紧,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。
恐惧像一桶冰水,从头顶猛地浇下,四肢百骸都冻僵了。
本能疯狂尖叫着让我远离那扇门,可身体却像被无形的磁石吸住,双脚钉在原地,只有脖子僵硬地、一寸寸地转了过去。
门缝里透出的光线昏暗摇曳,勉强勾勒出里面的轮廓。
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门口,姿态随意,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。
他微微低着头,脚边,匍匐着一团庞大而扭曲的黑影,像一堆被丢弃的破布口袋,只有那非人的、令人不适的轮廓昭示着它曾经是什么。
那身影的手臂似乎刚完成某个动作,正缓缓收回。
然后,他像是察觉到我的窥视,动作顿住了。
时间仿佛凝固了。
空气粘稠得如同胶水。
他慢慢地、极其缓慢地转过了身。
光线吝啬地打在他的侧脸上,勾勒出清晰而冷硬的下颌线。
鼻梁上架着一副纤薄精致的金丝边眼镜,镜片在昏暗中反射着一点冷冽的光。
然而,最刺眼的不是眼镜,而是镜片上溅染的几滴浓稠的液体——暗红,粘腻,正顺着光滑的镜片表面缓缓滑落,留下蜿蜒的痕迹。
我的大脑一片空白,所有的思维都停滞了,只剩下巨大的恐惧和难以置信。
那张脸……那张无论何时都带着疏离感、让我本能排斥的脸……顾衍!
怎么会是他?!
那个在大学辩论赛上永远压我一头,在我辛苦写的游戏测评下轻飘飘留下一句“逻辑牵强,论据不足”的顾衍!
那个我避之唯恐不及、恨不得划清银河界限的死对头!
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狱一样的地方?
还有地上那团……那是什么东西?
刚才那声“咔嚓”……顾衍的目光穿透镜片上的血污,精准地落在我脸上。
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意外,平静得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,仿佛我的出现,甚至我此刻的惊骇欲绝,都在他的预料之中。
他甚至轻轻勾了勾唇角,那弧度极其细微,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残酷意味。
他抬起手,动作优雅得与这血腥污秽的环境格格不入。
修长的手指间不知何时多了一块质地柔软、边缘整洁的白色方巾。
他捏着方巾的一角,极其专注地、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镜片上的血点,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擦拭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。
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