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臂肌肉的紧绷和微微的颤抖。
这一次,他没有拒绝我的搀扶,反而将一部分重量倚靠了过来。
他的体温透过衣物传来,比之前更加灼热。
“先离开这里。”
他喘了口气,目光警惕地扫了一眼墙壁上那个深不见底的黑色窟窿,“镜子的源头被毁,但这里的空间已经不稳定了。”
我点点头,搀扶着他,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那层厚厚的黑色灰烬,走向台阶的方向。
他的身体很沉,每一步都走得有些艰难。
我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支撑着他,后背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,但此刻,一种奇异的、同生共死的紧密感,将我们牢牢捆绑在一起。
之前的那些隔阂和猜疑,在共同面对生死的冲击下,似乎变得无足轻重。
我们沿着来时的狭窄阶梯向上返回。
顾衍的状态很不好,失血和剧痛让他的呼吸变得沉重而短促,每一步都伴随着压抑的闷哼。
我尽全力支撑着他,汗水浸透了额发。
阶梯陡峭,每一步都异常艰难。
就在我们快要接近阶梯顶端、那扇通往安全屋的暗门时,顾衍的脚步突然顿住了。
“等等。”
他低声道,声音虚弱却带着警觉。
我立刻停下,屏住呼吸。
上方,隔着厚重的金属暗门,隐约传来了一些声音。
不是之前那种疯狂的撞击和嘶吼,而是……一种奇异的、如同电流干扰般的“滋啦”声,断断续续,夹杂着一些模糊不清的、类似人声的碎片。
“……滋……发现……滋……异常……波动……滋……坐标……锁定…………滋……主脑……干扰……滋……未授权……访问……”那声音冰冷、机械,带着一种非人的特质,像是某种系统提示音,但又充满了杂音和干扰,显得极不稳定。
顾衍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,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如刀,死死地盯着头顶的暗门,仿佛要穿透金属看到外面的景象。
他紧抿着唇,下颌线绷得像一块石头。
“是系统广播?”
我压低声音问,心脏再次提了起来。
这副本还有广播?
听起来情况很不妙。
顾衍没有立刻回答。
他侧耳倾听着那些断断续续的杂音,眉头紧锁,似乎在极力分辨其中的信息。
过了好几秒,他才缓缓收回目光,看向我,眼神深得如同寒潭。
“不是广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