隐有些不安。
13高三的时候,江卫荣回家频繁了些。
我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,只默不作声把所有证据收集好,等到合适时机送出去。
高三学业繁重,张嘉澍却破天荒开始参加起各种竞赛。
我好奇问他:“你是不是想抛下我,走保送?”
张嘉澍手里的笔一顿,随后无奈笑着看我:“没有,不保送。”
“那你参加那么多竞赛干嘛,劳心劳力的。”
张嘉澍没回答我,只说到时候就知道了。
我撇了撇嘴,继续刷手里的题。
几次模考下来,我的成绩位于全市前列,去我想去的学校不是问题。
我有些好奇张嘉澍会想去哪个学校。
缠着问了几次,他也不肯告诉我。
既然如此,也没关系,反正到时候还是跟我一起填志愿。
高考那几天,张嘉澍好像一点儿也不紧张,反倒是我紧张得吃不下饭。
因为我知道这是我唯一一次可以出逃的机会。
考前一天在院子里,张嘉澍替我按摩放松。
天上漫布繁星,他笑着同我说:“我们宁宁,以后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人。”
不知怎的,我忽地问:“以后,以后有你吗?”
我听见他笑了,那一晚终究是没等来他的回答。
考试的几天过得很快,考完我如释重负的轻松。
我没问张嘉澍考得怎么样,好与不好都已经尘埃落定了。
就算以后我们学校分隔很远很远,我也会去见他。
只是我没想到,张嘉澍从一开始就不打算上大学。
填报志愿那天,我把江卫荣赌博的证据送了出去,从此这个毒瘤彻底远离了我。
我高高兴兴去找张嘉澍一起填志愿,却被他抓住了手。
“宁宁,我去不了大学了。”
笑容就这样僵在了脸上。
我张嘴,话好几次被咽了回去。
我很想问问他去不了是什么意思,可又怕答案是最不愿听到的那个。
我推开他,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天一夜。
其实我都知道。
张嘉澍的身体越来越不好,从前还能跟上我蹦蹦跳跳的步伐,现在我回头看他,却总能见他勉强的朝我笑。
我只是不愿相信,也不愿接受。
我蒙着被子哭得昏天黑地,大概知道了结尾。
张嘉澍在我哭得最凶的时候敲响我的门,门外的声音一如既往温柔:“宁宁,我们像从前一样,看会儿星星好不好。”
我摸黑下床,终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