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秀的脸。
我愣了。
“春桃,你发什么愣?”
沈相宜踹了我一脚:“还不去换床新被褥来!”
我摸着火辣辣的膝盖,突然大笑出声。
天助我也,原来老天爷也有看不下去的一天。
我桑榆,又活过来了。
02次日清晨,我端着洗脸水进屋时,温颂正在系腰带。
沈相宜懒洋洋地靠在床头:“听说今儿要给那位出殡?”
我一顿。
我现在的身份是丞相府的丫鬟,那么扶棺出殡的活计很大可能我也有份。
自己给自己出殡。
真新鲜哪。
“走个过场罢了。”
温颂接过我递去的帕子,突然皱眉:“你手上这疤怎么来的?”
我迅速缩回手。
这是春桃去年为沈相宜试药烫伤的,当时沈相宜说:“贱婢的皮肉也配用我的药?”
“呸,晦气!”
温颂果然露出嫌恶的表情,转向沈相宜时又换上温柔:“你再睡会儿,我去去就回。”
我跟着温颂来到灵堂。
棺材正要起杠,他按住棺盖:“等等。”
我的心猛地一跳。
他对我,是不是还……“把这放进去。”
温颂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。
“省得她在下面闹腾!”
我凑近一看,是沈相宜绣的鸳鸯帕。
去年我生辰,温颂连碗长寿面都没赏,却熬夜帮沈相宜改这幅绣样。
我惨笑一声,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嘴巴。
我真是贱啊,这个时候居然还对他抱有幻想。
“少爷对夫人真是情深义重。”
我故意哽咽。
温颂瞥我一眼:“你懂什么?
她活着时总摆出正妻的架子为难相宜,如今死了倒清净。”
送葬队伍经过醉仙楼时,二楼传来沈相宜的笑声。
她倚着栏杆,冲温颂抛下一枝红梅。
纸钱与梅花一同飘落,有几片粘在我的棺材上。
当夜,沈相宜命我煮安神汤。
我将原本的药材换成与酒相克的几味,看着她饮尽后,温声提醒:“夫人,少爷说今晚要陪您赏月。”
“要你多嘴!”
她甩了我一耳光,却因药性发作而踉跄。
我扶住她时,指甲深深掐进她臂弯的穴位。
这只是一个开始。
三更时分,温颂怒气冲冲回来:“相宜怎么吐得厉害?”
“奴婢不知。”
我跪在地上,露出脖颈被沈相宜掐出的淤青。
“奴婢知知道,夫人说心口闷,非要喝冰镇的梅子酒。
奴婢拗不过她,这才……”温颂一脚踹翻矮几: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