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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故意碰响门框。
温颂猛地惊醒,迅速将绢花塞进袖中:“谁准你进来的?”
我跪着向前,递上醒酒汤:“少爷恕罪。
夫人说您近日睡不好,让奴婢来每晚给您送一碗安神的汤。”
“滚出去!”
他挥手打翻了汤碗,鲜血滴在青砖上。
我故意让声音发颤:“奴婢这就去请夫人过来,少爷息怒!”
他忽然大喝一声:“站住。”
“你刚才可听见了什么?”
“奴婢只听见少爷说冷。”
我取下衣架上的斗篷:“这是夫人从前给您做的,夹层里还缝了安神的药材。”
温颂像被烫到般推开:“谁让你拿这个!”
斗篷落地,露出了内衬上歪歪扭扭的针脚。
那年他染了风寒,我熬了几个通宵缝制,手指上扎满了针眼也从不抱怨。
他当时怎么说的?
“丑死了,也配让我穿?”
我慌乱地捡起斗篷:“奴婢该死!
只是,只是奴婢前几日替原夫人整理遗物时,发现她的信里写了。
奴婢这才……”温颂一把拽住我的手腕:“你说清楚!
什么信?”
我低着头,绞着双手。
“奴婢并未细看。
只是沈小姐说……说夫人那些破烂,都该烧了才是。”
“去拿来!”
他猛的起身:“现在就去!”
偏院的锁已经锈蚀。
推开门时,霉味混着药味扑面而来。
床榻上还留着人形凹陷,仿佛我刚离开不久。
梳妆台下有个暗格,里面是我嫁入丞相府以来写的几十封信——写给从不来看我的夫君。
温颂的手在发抖。
他读着最上面那封:“咳血好些了,只是梦见颂郎带着那个孩子叫我母亲。”
“孩子?”
他的声音带着颤。
“什么孩子?
谁的孩子?”
是你的啊。
我站在阴影里冷笑。
他当然不知道,那孩子是我流产的骨肉。
成婚第二年,我怀胎三月时,撞见他和沈相宜在花园假山后苟合。
我当夜就见了红,而他在沈家赏梅。
“少爷,时辰不早,该回夫人屋里休息了。”
温颂将信纸捏成一团:“你自己回去。
顺便告诉相宜,我今晚不过去了。”
04沈相宜很快察觉到了温颂的异样。
一连几日,温颂都借口公务繁忙,宿在书房。
她派人去打听,得知他竟在翻看我的遗物,甚至命人重新整理了我的院子。
沈相宜气得摔碎了一只茶盏。
“那个死人,死了都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