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都未察觉的颤抖,“这枣……”小丫鬟像是被烫到一样,立刻扭头望向窗外,手指却飞快地比划起来,带着点欲盖弥彰的慌乱:“新来的…厨房新来了个西域厨子!
王爷说…说他特别擅长做甜食!”
<西域厨子?
擅长甜食?
萧璟?
我看着碗底那颗红得诱人的蜜枣,又看看窗外那只肚皮上写着威胁标语、睡得四仰八叉的白猫,只觉得这靖王府的水,比我想象的还要深,还要浑。
禁足令形同虚设——至少对萧璟本人来说是这样。
夜深人静,确定外面守着的侍卫开始打盹后,我再次溜进了临时整理出来的小书房。
这里离烧毁的主书房不远,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焦糊味。
白天青竹偷偷摸摸塞给我的东西,此刻正摊开在案上——那是一份誊抄的、关于边境三营军粮配给和实际运输的记录。
户部那些冠冕堂皇的账目,在我眼里漏洞百出。
我咬着笔杆,蘸饱了墨,在草稿纸上飞快地演算、对比,越算心越沉,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。
整整三成!
三万石军粮!
在运输途中,竟像水汽蒸发一样,不翼而飞!
这绝不是简单的损耗或贪墨!
这是要活活饿死前线浴血的将士!
愤怒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寒意交织着,我手中的笔重重戳在纸上,留下一个浓重的墨点。
“本王的王妃…”一个低沉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身后响起,带着夜露的微凉气息。
我吓得猛地一哆嗦,笔尖的墨汁滴落,在纸上晕开一片污渍。
萧璟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,高大的身影几乎将我完全笼罩。
他只穿着单薄的玄色寝衣,领口微敞,露出清晰的锁骨线条,上面那道旧伤疤在昏黄的烛光下若隐若现。
他俯身,带着淡淡的松木和草药气息,抽走了我手中那份誊抄的账目。
“……是在帮夫家查账,”他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翻动着纸张,目光锐利地扫过我熬夜熬出的青黑眼圈,声音听不出喜怒,“还是替敌国…探秘?”
血液瞬间冻结!
我像被钉在了椅子上,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,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翻到我用朱砂标记出巨大差额的那一页。
他指尖点在那触目惊心的数字上,然后缓缓上移,最终停在了我惨白僵硬的脸上。
时间仿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