迹,语速飞快。
萧璟将染血的账册重重拍在临时拼凑的案几上,指着那被篡改的朱砂数字:“户部的存档肯定也被动了手脚!
三日!
三万石!
运粮队已经在路上,必须立刻追回正确的数据!
重新核算!”
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,狠狠扎向我,“苏棠!
你行不行?!”
“给我地方!
给我算盘!
给我纸笔!”
我推开试图扶我的青竹,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。
恐惧和愤怒在此刻化作了冰冷的动力。
行不行?
不行也得行!
三万将士的命!
萧璟的命!
甚至我自己的命,都系在这上面!
临时清理出的书房角落,成了我的战场。
巨大的边境舆图铺在地上,旁边堆着厚厚几摞誊抄的原始记录和萧璟提供的损耗公式。
算盘珠子被我拨得噼啪作响,快得几乎要冒出火星!
汗水浸湿了额发,顺着脸颊滑落,混着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,砸在粗糙的草稿纸上。
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伸过来,指尖捻着一颗饱满深红的西域蜜枣,不由分说地塞进了我干裂的嘴里。
“吃。”
萧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。
他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后,高大的身影带来一片阴影,也带来一丝奇异的安定。
他另一只手里端着一碗刚熬好的参汤,热气氤氲。
浓郁的甜意在舌尖炸开,带着记忆深处娘亲的味道,瞬间冲散了喉间的血腥气和苦涩。
我囫囵咽下枣子,顾不上道谢,抓起参汤灌了一大口,滚烫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,驱散了些许寒意和疲惫。
“王爷,”我头也不抬,笔尖在纸上飞速移动,勾勒出关键的节点,“黑风峡的地形图!
还有历年这个季节的风向、沙暴频率!
越快越好!”
“秦风!”
萧璟立刻下令。
“是!”
天光微熹,雨势稍歇。
一份誊抄清晰、标注了所有关键节点和重新核算结果的路线图,终于从我的笔尖完成。
墨迹未干,就被萧璟一把抽走。
他目光如电,飞速扫过每一个数字,每一个标记。
“青竹!”
我哑声喊道,将另一份用油布仔细包好的副本塞给她,“跟着王爷!
寸步不离!
若遇险情…信号为号!”
我用力捏了捏她的手,传递着无声的嘱托。
青竹用力点头,眼神坚毅如磐石,迅速将油布包贴身藏好,紧紧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