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契约婚姻:霸总的病态宠爱藏不住了全局

巴月巴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避雷:女主身为金丝雀,且内容大部分以女主视角展开,可能会有寄人篱下之感,但小说以情感拉扯为主,不虐女!男主有男德,但也有人性,接受不了可退,不要问候作者全家,不要诅咒作者,文明看书,任何吐槽都接受,不上升作者人身即可。“再重一点。”阮琳勾着梁祁言的脖子,极尽娇媚。“别扭了。”响亮的巴掌声在深夜的顶层格外刺耳。梁祁言看着身下人越来越亮的眼睛,又看了看自己的手,索性捂住了阮琳的眼睛。阮琳却笑得越来越猖狂,说着“我还要”。梁祁言正色,“再说话,一个月生活费减一百万。”这下阮琳是真住嘴了,毕竟谈钱伤感情,谈感情伤钱。*阮琳窝在梁祁言的怀里,享受着温存的甜蜜,手明目张胆地放到了他的胸肌上。身材这么好,怎么就是不行呢?每月两次,每次两次,多的一...

主角:阮琳梁祁言   更新:2025-05-29 23:58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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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阮琳梁祁言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契约婚姻:霸总的病态宠爱藏不住了全局》,由网络作家“巴月巴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避雷:女主身为金丝雀,且内容大部分以女主视角展开,可能会有寄人篱下之感,但小说以情感拉扯为主,不虐女!男主有男德,但也有人性,接受不了可退,不要问候作者全家,不要诅咒作者,文明看书,任何吐槽都接受,不上升作者人身即可。“再重一点。”阮琳勾着梁祁言的脖子,极尽娇媚。“别扭了。”响亮的巴掌声在深夜的顶层格外刺耳。梁祁言看着身下人越来越亮的眼睛,又看了看自己的手,索性捂住了阮琳的眼睛。阮琳却笑得越来越猖狂,说着“我还要”。梁祁言正色,“再说话,一个月生活费减一百万。”这下阮琳是真住嘴了,毕竟谈钱伤感情,谈感情伤钱。*阮琳窝在梁祁言的怀里,享受着温存的甜蜜,手明目张胆地放到了他的胸肌上。身材这么好,怎么就是不行呢?每月两次,每次两次,多的一...

《契约婚姻:霸总的病态宠爱藏不住了全局》精彩片段


避雷:女主身为金丝雀,且内容大部分以女主视角展开,可能会有寄人篱下之感,但小说以情感拉扯为主,不虐女!男主有男德,但也有人性,接受不了可退,不要问候作者全家,不要诅咒作者,文明看书,任何吐槽都接受,不上升作者人身即可。

“再重一点。”阮琳勾着梁祁言的脖子,极尽娇媚。

“别扭了。”

响亮的巴掌声在深夜的顶层格外刺耳。

梁祁言看着身下人越来越亮的眼睛,又看了看自己的手,索性捂住了阮琳的眼睛。

阮琳却笑得越来越猖狂,说着“我还要”。

梁祁言正色,“再说话,一个月生活费减一百万。”

这下阮琳是真住嘴了,毕竟谈钱伤感情,谈感情伤钱。

*

阮琳窝在梁祁言的怀里,享受着温存的甜蜜,手明目张胆地放到了他的胸肌上。

身材这么好,怎么就是不行呢?

每月两次,每次两次,多的一次都不给。

果然过了二十五的男人只适合聊天,可惜阮琳认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二十八了。

这话她当然是不敢直接当着梁祁言的面说的。

毕竟她的幸福生活还是要靠梁祁言努力。

好在梁祁言出手阔绰,虽然他又无趣,又呆板,又无趣,又呆板……

但长得是真帅啊。

自从毕业梁祁言就成为了阮琳的金主,她每天就被他圈养在这栋公寓的顶层,一待就是两年过去了。

最开始阮琳还从心里面鄙夷自己这种行为,但久而久之,脊梁也就越来越弯了。

没有人能对金山银山说不。

阮琳将脸埋在梁祁言的胸口,左蹭蹭右亲亲,终于惹怒了男人。

“再乱动就去沙发上睡。”

阮琳收手了,轱蛹着睡到了床沿边。

不出五秒,身后传来了低沉的嗓音,“跑那么远干嘛?”

“不是你说的吗,让我去沙发上睡。”阮琳双手抓着被子边,弱弱道。

“我是让你别乱动,回来。”

阮琳又轱蛹着回去了,被梁祁言的大手捞回了他怀里,“别闹了,我明天出差,半个月之后才能回来。”

“啊?”阮琳将尾音拉得长长的,“那我怎么办?”

“你还待在家里,还是想跟我一起去?”梁祁言睁开眼盯着怀里的小人。

阮琳赶忙摇摇头,待在这儿挺好的,还能随便刷梁祁言的卡,不听他啰嗦。

只不过他一出差就是半个月,那岂不是还欠她两次。

“那就等我回来,给你带礼物。”梁祁言又盖住了她的眼睛,“睡觉。”

阮琳心里挣扎了一会儿,又冒出头来,“等等,有件事情你忘了。”

“嗯?”

“你走半个月,那是不是就欠我两次?”阮琳一脸认真。

梁祁言刚开始没反应过来,看着身上趴着的阮琳一脸欠打的样子,才想起来她指的是什么。

“欠了就欠了。”

梁祁言这话说得好没良心,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说算就算了呢。

“梁祁言~”阮琳抱着他的手臂撒娇,“不可以就这样算了~”

“下个月……”

梁祁言还没说完就被阮琳接起话口,“下个月你扣我一百万,今天把你欠我的那两次补上,怎么样?”

他的脸色难看,“这些事情等我回来再说,现在,立刻,马上,睡觉。”

“那你回来会补上的吧?嗯?”

“是不是嘛?”

“嗯。”

——

大清晨梁祁言就穿戴整齐要出发了,阮琳刚把眼睛睁开一条缝,就看见床前一位身姿挺拔的大帅哥,嘴角不争气地扬起一抹笑。

梁祁言刚刚打好领带,转过身时阮琳已经藏起了花痴的笑,他理了理袖口,走到床边。

露水般剔透的红晕顺着阮琳瓷白的颈线洇开,簌簌颤动的睫毛没有她主人一样的机灵,刚刚下床才被整理好的被子也被刚刚她的动作扯出了褶皱。

然后阮琳就感觉到了热热的吻落在了嘴角。

嗯,她可算教会梁祁言了,要记得早安吻。

吻也总算是从额头转到了嘴上,要分开了,他也舍不得吧。

梁祁言直起身,揉了揉阮琳的发顶,知道她已经醒了,轻声说。

“再睡一会儿记得早点起来,你喜欢的那家服装新品到了,我让他们直接来这里让你挑,今天不会无聊了吧。”

阮琳终于睁开眼,双手抓住被子挡住半张脸,“爱你。”

梁祁言的嘴角上升半个像素点,“走了。”

“我会想你的~”

阮琳的尾音甜腻,带着半分真诚。

像羽毛一样扫过梁祁言的心尖,嗯,感觉还不错。

楼下。

黑色迈巴赫准时碾过落叶,梁祁言坐进后座,抬手看了看表上的时间。

七点四十。

修长手指在真皮座椅上敲出无声的节拍。

司机从后视镜偷瞄,发现梁大总裁正盯着手机屏幕——一张模糊的逆光照,隐约能看见枕头上散落的青丝。

“你的雇主雇你来不是让你吃白饭的。”

司机立马收回了眼神,若有其事地调整了下后视镜,尴尬地笑着,“我的错,我的错。”

四十分钟后,车停在了一栋老宅前。

“祁言啊,你真的要今天走吗?明天你父母就回来了,而且明天是祭祖的大日子。”

眼前的老妇人银丝梳得一丝不苟,目光澄澈如初秋的湖水。

梁祁言微微笑着牵起她的手,“奶奶,这是工作。”

奶奶拢了拢披肩,露出腕间的玉镯。

“好,努力工作也好。今天去也行,你们年轻人就是要趁年轻多奋斗奋斗。”

梁祁言跟着奶奶来到了爷爷的墓地前,跪下,磕头,上香。

随后站起来,扶住奶奶,“奶奶这里风大,别站着了。”

“你父母是狠心了一点,但他们也是为了你好,你别怪他们,你们都多久没见过面了。”

九点整,梁祁言重新坐回车里。

某人的电话也如预料般打来。

“祁言啊,你今天要出差?多大的工作值得你不去祭祖,我们家最注重的就是孝道知不知道,我看你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。”

“我已经祭过祖了。我想除了这件事,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。”

梁祁言言语间的冷漠比刚刚跟司机说话时更甚,说完就要挂断电话。

父亲梁怀正还没来得及开口,就被“嘟嘟”的挂断声气得不轻。

“你看你看,这就是我们教出来的好儿子。”

他指着母亲沈林,她赶忙安抚,“祁言是个好孩子,这……这肯定是哪儿出了问题。”

“我看就是他养着的那个女人害得,淫色误人啊!误人!”

“那我明天找人去警告警告?”

梁怀正默许了。


阮琳慵懒地陷在沙发里,指尖轻轻搭着香槟杯。

杯壁凝结的水珠滑落,洇湿了她新做的指甲。

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,将整个客厅镀上一层柔和的浅金色,她眯了眯眼,目光懒散地扫过面前一字排开的当季新品。

“阮小姐,这条裙子是设计师特意为您预留的,全球限量,只此一件。”

店长微微躬身,示意身后的店员将那条银灰色的真丝长裙展开。

裙摆如水般倾泻而下,领口处缀着细碎的钻石。

阮琳唇角微翘,伸手轻轻抚过裙身,触感冰凉柔滑。

“试试。”她漫不经心地开口,嗓音里带着一丝慵懒的甜。

店员们立刻簇拥着她更衣,动作轻柔。

片刻后,阮琳站在落地镜前,银灰色的长裙完美贴合她的曲线,钻石折射的光映在她的锁骨上,衬得肌肤如雪。

她微微侧身,裙摆随着动作流淌。

“真美。”店长由衷赞叹。

阮琳轻笑一声,指尖掠过自己的腰线,目光在镜中流连。

她知道梁祁言喜欢她穿这种颜色——低调却矜贵,像……一件艺术品。

“还有别的吗?”她问,语气随意,仿佛这些动辄六位数的衣裙不过是街边随手可得的寻常物件。

店长立刻示意店员呈上另一件——暗红色的丝绒礼服,后背镂空,只余两条纤细的绑带交叉而过,危险又迷人。

阮琳眼睛微微一亮。

“这件也要了。”她懒得试了,只是轻轻抬了抬下巴。

这件梁祁言肯定不喜欢,但她喜欢。

店员们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,动作麻利地开始包装。

阮琳重新坐回沙发,听着衣料摩挲的细微声响,心情愉悦得像一只餍足的猫。

花梁祁言的钱,她已经轻车熟路了。

“梁先生一定会喜欢的。”其中一位正在整理衣服的店员突然拍起马屁,“阮小姐,我真没见过比您更漂亮的美人了。”

梁玉进门的时候,店员们还没有离开。

门锁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电子锁的密码被轻易破解,高跟鞋的脚步声毫不客气地踏了进来。

阮琳正低头欣赏着自己的指甲,没急着回头。

“果然在这儿。”梁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,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,“祁言不在家,你倒是过得挺自在。”

两个女人一台戏,店员们收拾的动作加快了些。

阮琳慢悠悠地转过脸,目光从梁玉身上滑到她身后两个妆容精致的跟班,最后又落回梁玉那张脸上。

“你是谁?”

阮琳没起身,只是微微歪头,唇角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笑。

她也不蠢,梁祁言从来不留恋外面的花花世界,能这么大张旗鼓进来的人,只可能是他父母那边的。

不过,这两年来都一声不吭,怎么这会儿这么招摇地就来了。

看样子,还要给她一个下马威。

“祁言叫我一声表姐。”很简洁的介绍,还特意带上跟梁祁言的关系。

“表姐怎么有空过来?”

阮琳语气温软,像一杯甜腻的蜂蜜水。

梁玉冷笑一声,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阮琳——松散挽起的长发,真丝睡裙下露出的白皙小腿,还有那张即便素颜也足够明艳的脸。

“别叫我表姐,你也配?”梁玉嗤笑,“一个靠身体换奢侈品的玩意儿,真当自己是梁家的人了?”

阮琳眨了眨眼,没说话,只是伸手拢了拢滑落的衣领,指尖在真丝面料上轻轻摩挲。

店员们收拾得也差不多了,正准备走,阮琳先开了口。

她可不怕丢人,如果店员们在这儿梁玉说话做事应该还会有分寸些。

“把之前我说不要的那几件也留下吧,我送给表姐。”

这样的话显然惹怒了梁玉。

见她这副假装逆来顺受的样子,梁玉心里更觉得厌烦,走上前两步,伸手挑起阮琳的下巴,指甲几乎要掐进她的皮肤里。

“听好了,祁言不过是图个新鲜,玩玩而已。梁家不可能让你这种女人进门,识相的话,自己收拾东西滚蛋。”

阮琳任由她掐着,睫毛低垂,遮住了眼底的情绪。

她这副乖顺的模样让梁玉更加得意,以为她不过是个软弱可欺的玩物。

顺手赶了店员们出去,接下来她要好好教训阮琳。

可下一秒,阮琳忽然抬眸,直直望进梁玉的眼睛,唇角笑意更深。

“表姐。”她轻声开口,嗓音依旧柔软,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利,“你这么着急赶我走……是喜欢梁祁言吗?”

梁玉脸色骤变,手指猛地收紧,“你胡说什么?!”

阮琳轻轻“嘶”了一声,像是吃痛,可眼底的笑意却未减分毫。

“不是吗?”她慢条斯理地抚上梁玉的手指,加重了她的力气,语气无辜又天真,“那你为什么比正牌女友还着急呢?”

梁玉被她一句话噎住,脸色青白交加,手松了力气。

她身后的两个跟班面面相觑,显然梁玉喜欢梁祁言这个事情不是什么秘密。

阮琳站起身,赤脚踩在地毯上,身高竟比梁玉还高出小半头。

她微微俯身,在梁玉耳边轻声说:

“放心,表姐。只要梁祁言还喜欢我一天,这儿就轮不到你做主。”

她的声音甜得像蜜,却让梁玉脊背一凉。

这哪里是什么金丝雀,分明是蛇蝎。

“我只想要过好的生活罢了,你们的感情我并不关心,所以我们各不打扰不好吗?”

梁玉走的时候气势消减了许多。

阮琳估算着梁祁言那边的时间,先跟他发了条信息确认。

“现在可以打视频吗?”

下一秒梁祁言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。

“梁祁言~”,是熟悉的配方,此刻才下飞机的梁祁言却觉得格外悦耳。

“又想要什么?”

阮琳露出自己好看的左半张脸,仰了仰头,梁玉留下的手指印消了些,刚刚她又自己掐了掐,现在在白皙的脖颈上看上去很显眼。

“你的脖子怎么回儿事?”


“没事没事。”阮琳眼睛亮晶晶的,像只狡黠的猫。

屏幕那头的梁祁言西装笔挺,眉头微蹙,目光始终落在她颈侧,“不是特意来跟我告状的?”

阮琳装作茫然地眨了眨眼,手指无意识地抚上那片红痕,又像是吃痛般轻轻“嘶”了一声。

她声音渐弱,低垂着睫毛,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几分委屈,“那你会维护我吗?”

“谁弄的?”

“就是……今天表姐来过。”她咬了咬下唇,欲言又止,“她说……说我不配住在这里……”

屏幕里的男人脸色骤然阴沉。

阮琳透过睫毛悄悄观察他的反应,继续软声道,“我说我不会离开你的,她就下手了,现在还有点儿疼。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梁祁言的声音冷得像冰。

阮琳轻轻点头,告状到这儿也差不多了,梁祁言不会喜欢她把事情弄得太复杂。

梁祁言摘下眼镜,揉了揉眉心。

“这件事我马上处理。”他语气平静,但阮琳听出了其中的冷意,“下次你不用管是谁,可以直接把他们赶走。”

阮琳乖巧地点头,心里却暗自得意。

她知道梁祁言最讨厌别人干涉他的私事,现在看来就算是梁家人也不例外。

“梁祁言。”阮琳突然凑近镜头,让那道淤痕在灯光下更加明显,“你什么时候回来呀?”

声音又软又甜,带着毫不掩饰的想念。

梁祁言的目光在她颈间停留片刻,喉结微动,“我今天才离开。”

“可我都想你了。”阮琳撅起唇,眼里漾着水光,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
梁玉的性格梁祁言不清楚,但他很清楚梁家人的做派,阮琳肯定是受了欺负的。

男人唇角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,提前回来是不现实的,只能岔开话题,“新送的衣服有喜欢的吗?”

“有呀~”阮琳立刻来了精神,赤着脚跑去衣帽间,镜头晃过一排排当季新品。

“这条裙子你觉得好看吗?”她突然回头,眼波流转,“等你回来,我穿给你看?”

梁祁言“嗯”了一声,目光扫过她光裸的脚踝,很漂亮的脚丫。

下一秒,阮琳趿上来毛绒拖鞋,又娇声问,“你今天吃晚饭了吗?我让阿姨炖了雪蛤,可滋补了。”

“吃了。”他合上文件,“你呢?”

“就随便吃了点嘛。”,她歪着头数,“燕窝粥,松露蒸蛋,还有……”。

她突然压低声音,“你不在,我都没胃口。”

酒店套房的灯光映在梁祁言轮廓分明的脸上,反光遮住了他眼底的波动。

阮琳趁机凑近镜头,“你现在回酒店了吗?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?”

梁祁言看了眼腕表,“不会。”

“那……再陪我聊五分钟?”她竖起一根纤细的手指,指甲盖上还闪着碎钻的光,“就五分钟~”

男人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,这个动作让阮琳偷偷抿嘴笑了。

——她知道,这是他对她无可奈何时的习惯。

“三分钟。我还有文件要看。”他重新戴上眼镜,语气依旧冷淡。

却伸手调整了镜头角度,让屏幕那头的她能看清自己身后的落地窗夜景。

阮琳得逞地笑了笑。

“没关系,你看吧,我不发出声音,我只想看看你。”

梁祁言没在回答,当真看起了文件,也没挂断视频电话。

镜头恰好能框住他半张侧脸,熨烫妥帖的枪驳领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线条。

深灰色领带系得一丝不苟,在喉结下方压出严谨的温莎结。

有一种任何女人都不应该染指的帅。

阮琳托腮望着屏幕,看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敲击键盘。

手也好看啊,而且手指这么长,一定很好用吧。

阮琳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有点像视频痴汉,对着梁祁言工作的样子流口水。

但这不怪她,实在是梁祁言太古板了,明明他这么好的条件,他们可以玩出更多花样的。

“阮琳。”梁祁言突然叫了她的名字。

她一下子从自己幻想的少儿不宜的画面里被拉了出来,一脸天真的回答,“怎么了?”

“如果累了可以回卧室休息。”梁祁言叹了口气。

毕竟刚刚阮琳看自己的眼神可是一点都不隐藏,他几乎可以想见那个时候阮琳的小脑袋瓜儿里在想什么。

阮琳应了声,她坐在这里胳膊都有些酸了,是该回床上躺着舒服些。

嗯,回床上,可以做很多事情,她还没有试过。

她清清爽爽地洗漱完,换上了自认为风情万种的睡衣。

梁祁言在家的时候不让她穿这种,说这种睡衣没有实用性,容易着凉。

他可真是不解风情,但现在他在出差,总不能逼着她换了。

电话那边,梁祁言还在认真工作,阮琳也开始忙活了。

她咬着被子边尽量不让梁祁言发现她在干什么,如果认真观察她不断起伏的胸口,就知道她现在心跳的速度一定很快。

“梁祁言~”她仰天叫了一声他的名字,很快吸引来了梁祁言的注意。

阮琳的睫毛还湿漉漉地黏在一起,脸颊泛着未褪的潮红。

她懒懒地倚在枕头上,丝绸睡裙的肩带滑落至臂弯,露出锁骨上细密的汗珠。

视频通话的镜头微微晃动,将她餍足后慵懒的神情框进画面里。

唇瓣被自己咬得嫣红,胸口仍随着喘息轻轻起伏。

屏幕那端的梁祁言突然捏紧了钢笔。

“阮琳。”

钢笔尖在纸上洇出个漆黑的墨点。

“嗯?”阮琳歪着头看他,眼中还泛着情动的水光。

禁欲古板的梁先生啊~那现在要怎么处置我呢?批评还是惩罚?

阮琳做了坏事后太过肆无忌惮,甚至有些期待梁祁言的反应,最后那一声是她故意喊出来的。

现在梁祁言耳尖的泛红正合她的心意。

“怎么不说话了?”阮琳又将镜头拉近了些,将自己白花花的皮肤怼向镜头。

好想知道梁祁言现在在想什么啊,人怎么不动了?在忍还是在挣扎?

阮琳知道自己这样有些变态,但是她就是喜欢嘛。

两秒之后,视频被挂断了。

阮琳“蹭”地坐了起来。


大概过了十几分钟,梁祁言才又发过来微信,“早点睡。”

阮琳又想打过去电话,但都被拒绝了。

刚刚十几分钟梁祁言在做什么呢,好难猜啊。

她发誓,有生之年一定要亲眼看到梁祁言那个时候的表情。

但梁祁言这样的人,大概从来都没做过那种事吧。

——

劳斯莱斯幻影缓缓停在高级美容会所门前。

两名身着定制西装的保镖先一步下车。

阮琳慵懒地跨出车门,细高跟鞋踩上地板的刹那,会所经理已经带着标准微笑迎了上来。

“阮小姐,您专属的VIP套房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
她漫不经心地点点头,真丝裙摆拂过小腿,两名保镖始终保持着一米距离,像两座沉默的黑色雕塑。

这是梁祁言派过来的,说是为了保证她近期出行的方便。

“阮小姐,我们新聘请的美容医师是顶级医学院回来的,专攻皮肤年轻化管理。”

经理递上鎏金烫字的履历表,“您今天要不要试试?”

阮琳正漫不经心地翻着杂志,指尖一顿,随口一答,“好啊。”

她推开VIP室的门时,闻到了不同于往常的清冽气息。

身着白大褂的男人背对着她调整仪器,修长的手指正在调配精华液,腕间没有多余的装饰。

他戴着医用口罩,只露出一双清隽的眉眼,睫毛在无影灯下投出细密的阴影。

阮琳照例躺好,享受着这位新来的医生的周到手法。

“医生手法很特别呢。”阮琳感受着对方指尖在眼周轻柔的按压,“之前在哪儿高就?”

“之前都在M国。”他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,带着几分熟悉的温润,“去年刚回国。”

“听经理说你的专业能力很强,希望不会让我失望。”

“您皮肤底子很好。”他调整着射频仪参数,动作干净利落,“只是有些轻微的光老化,平时要注意防晒。”

护理进行到尾声时,阮琳突然开口,“还不知道医生贵姓?”

“林。”他正在收拾器械,背对着她回答,“双木林。”

他的手指最后在阮琳的脸上停留了一瞬,随即摘下了自己的口罩,“林泽厚。”

“林学长?”阮琳红唇微张,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,“真巧。”

林泽厚将一次性手套扔进医疗垃圾桶,“是啊,我们都好几年没见过了吧,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。”

阮琳轻笑出声,指尖抚过刚做完护理的脸颊,“林医生现在很有专家风范了,本来旧友重逢应该叙一叙的,但……不好意思,我还有其他安排。”

阮琳正欲转身,林泽厚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“你……结婚了?”

“嗯?”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样问,又看了看他停在自己手上的视线。

是因为这枚戒指?梁祁言第一年送她的,因为又大又亮,阮琳一直戴在无名指上。

但她和梁祁言之间的关系哪里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呢,她只能磕磕绊绊解释,“是……男朋友送的。”

林泽厚像是松了口气,“真没想到你还会谈恋爱。还以为你现在会和我一样单身呢?”

这话落在阮琳的耳朵里就有些不好听了,什么叫没想到她还会谈恋爱,说得好像她谈不了恋爱一样。

“那林医生还是加油吧,毕竟男人的花期也就这几年了。”

阮琳怼完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,只剩林泽厚一个人在风中凌乱。

他刚刚是哪里惹到了阮琳吗?

林泽厚是阮琳在大学学生社团认识的学长,当时他的人气很高,阮琳也曾经短暂地为他的帅脸心动过,不过……少女时期嘛,多正常。

她当时还误以为林泽厚喜欢她,做出了一些蠢事,就算林泽厚并不知道。

但现在她想起来后,面对林泽厚只想跑。

林泽厚下班后拒绝了同事的聚餐邀请,被问到原因他只说,今天遇见初恋了,没心情出去吃饭。

“林医生的初恋?那肯定是一个大美女,让你现在都念念不忘。”

林泽厚只笑笑,希望他现在才回国不算太晚。

——

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,阮琳正在涂指甲油。

看到“金主”两个字,她故意让铃声响了三下才接起来。

距离上次他们通话已经过去一周了,阮琳表演的兴趣丧失了许多。

但该干的工作还得干,该拿的态度还得拿出来。

梁祁言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,比平日多了几分沙砾感,“行程提前了。”

阮琳的脚趾无意识蜷缩起来,在羊绒地毯上蹭出细小的褶皱,“真的!哪天回来呀?”

“三天后。”她听见他翻动文件的声音,钢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清晰可闻,“想要什么礼物?”

“我只想要你啊~梁祁言你早点回来就是最好的礼物。”

阮琳对于这些哄小孩子的言论,现在简直信手拈来,也不管梁祁言是不是真的喜欢。

电话那头突然静默了三秒。

她几乎能想象到他摘下揉眉心的样子,心里肯定又要觉得她不正经了,但他从来没让她别这样说,还是吃这一套的吧。

“你到时候记得把航班号发给我哦,我想去接你。”

“好。”梁祁言的回答很简短,阮琳几乎就要认为他要挂电话了,那边又传出了他的声音。

“香水别涂太多。”他突然叹了口气,“上次接机熏得头疼。”

“哦。”


阮琳抱着玫瑰站在接机口,踮着脚尖张望。

脖颈上系着梁祁言上次送的丝巾——浅杏色,身后还跟着那两个彪形大汉。

VIP通道的玻璃门滑开时,她一眼就看到了梁祁言。

梁祁言走在人群最前端,黑色大衣下露出挺括的西装领,右手正在回复邮件,没来得及抬头看她。

“梁祁言!”

阮琳的声音像咬碎的冰糖葫芦,酸甜可口。

她小跑着过去,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欢快的节奏。

梁祁言刚抬头,怀里就撞进一团温软,玫瑰花瓣扑簌簌落在他定制西装上。

“胡闹。”他皱眉,却没推开阮琳。

阮琳仰起脸,鼻尖蹭到他微凉的领带夹,“想你了嘛。”

她将玫瑰塞进梁祁言的怀里,故意让刺梗划过他掌心,“十九朵,我亲自挑的。”

梁祁言单手抱住花束,另一只手接过助理递来的消毒湿巾,低头闻了闻,玫瑰的香气立马钻进了他的鼻腔,四处乱窜。

说实话,他不喜欢这些花,但还是耐着性子道了谢,“谢谢,我很喜欢。”

下一秒这束花就到了助理的怀里,梁祁言拉着阮琳的手走在了最前面。

配车的后排空间宽敞而私密,隔音玻璃将外界的喧嚣完全隔绝。

阮琳一上车就蹭到梁祁言身边,纤细的手指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口。

“你闻闻。”她将手腕凑到他鼻尖下方,新涂的茉莉香水在密闭空间里氤氲开,“这个味道喜欢吗?”

梁祁言微微后仰,余光扫过前排的司机和助理,“刚刚就闻到了。”

他语气平淡,却还是配合地微微低头轻嗅,“还不错。”

阮琳早就习惯他的克制,也不纠缠,反而突然凑近他的颈间。

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裸露的皮肤上,她小巧的鼻尖几乎要贴上去,“咦?你换香水了?”

梁祁言喉结滚动了一下,没有推开她,“没有。”

“明明不一样……”阮琳又深深吸了一口气,突然睁大眼睛,“怎么还有点像女香?”

她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惊讶,手指已经不安分地拨弄起他的领带。

前排的助理正襟危坐,假装对后视镜里的景象视而不见。

梁祁言伸手按住她作乱的手指,“大概给你挑礼物时沾上的。”

他从后排礼品袋取出一个深蓝色丝绒盒子,修长的手指轻轻打开搭扣。

一条满钻项链在车内灯光下熠熠生辉,主钻足足有十克拉,周围密镶的碎钻像星辰般闪烁。

“哇——”阮琳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,眼睛亮得比钻石还耀眼。

她转身背对他,撩起长发露出白皙的后颈,“快,帮我戴。”

“回家再说。”

“不要嘛,我现在就想戴。”

冰凉的金属贴上她温热的肌肤时,阮琳故意轻颤了一下。

梁祁言扣项链的动作很慢,指腹偶尔擦过她的肌肤,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。

“好了。”他低沉的声音近在耳畔。

阮琳转身时,项链坠子正好落在她锁骨凹陷处。

她没有照镜子,反而直直望进梁祁言的眼睛,“好看吗?”

梁祁言的目光在她颈间停留片刻,“嗯”了一声,随后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。

确认上次梁玉留下的那些痕迹已经完全消失了。

晚上。

烛焰在银制烛台上轻轻摇曳,将阮琳的轮廓镀上一层蜜色光晕。

她支着下巴,指尖沿着红酒杯沿缓缓画圈,杯中的勃艮第红酒也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荡漾,像她此刻含笑的眼波。

“你不尝尝这道鹅肝?”她用银叉挑起一小块,递到梁祁言唇边,“我喂你呀?”

梁祁言西装笔挺地坐在对面,烛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。

他微微后仰避开银叉,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,“我自己来。”

阮琳不以为意,反而倾身向前。

真丝裙的领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下滑,露出一截雪白的肩线。

她故意将叉子转了个方向,轻轻咬住那块鹅肝,红唇沾上一点酱汁,“那……这样会不会更诱人?”

梁祁言的视线在她唇上停留了一秒,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。

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,“坐好。”

阮琳看到梁祁言这副坐怀不乱的样子,觉得没劲,坐下后喝了一大口酒。

“少喝点。”他的声音依然平稳,“这种酒容易醉。”

侍者恰在此时推门进来上主菜,阮琳迅速收回又想做乱的脚,装作专注地整理餐巾。

梁祁言借着这个空档起身,走到窗边假装查看手机。

阮琳依然低头认真地戳弄着盘子里的食物,直到梁祁言的手落到了自己的身侧。

梁祁言的手搭在她的肩上,开口,“看窗外。”

阮琳顺着他的指引望去,只见远处摩天大楼的LED屏突然亮起她的名字——

「Ruan Lin」的字母在夜空中闪烁,下方是一行小字「Happy Anniversary」。

下一秒一转头,梁祁言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。

梁祁言的气息拂过她耳畔,“两周年。”他的声音依然冷静,手臂却收紧了几分,“还满意吗?”

看着阮琳一脸懵的样子,梁祁言蹙起了眉头,“你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了?”

阮琳立马转身环住他的脖子,红唇几乎贴上他的喉结,“当然记得……我不是刚刚还送了你红玫瑰吗?我怎么会忘记呢?”

天呐,还好今天路过花店的时候买了一束花,不然阮琳都不知道现在要怎么解释了。

不过,梁祁言居然会记得这种事情,她有些意外。

等等,不对,他这次出差提前回来就是为了跟她一起过两周年?

梁祁言的神色缓了缓,如果不是阮琳刚刚在车上故意撩拨他,那条项链应该是在这个时间才拿出来的。

这样浪漫的氛围总要做点什么,他才想到了那个额头吻。

现在看来,结果还不错。

阮琳踮起脚在他的唇上亲了亲,脑子里显然又有了什么主意,“那我们快点吃完回家吧。我想回家了。”


电梯直达顶层,智能门锁发出“嘀”的一声轻响。

阮琳先一步踏进玄关,高跟鞋随意地踢在羊绒地毯上,转身便去接梁祁言的西装外套。

“别乱扔。”他皱眉看向她的高跟鞋,却还是任由她踮着脚为自己宽衣。

玄关的感应灯随着他们的归来无声亮起,阮琳踮着脚尖替梁祁言解开领带。

布料从她指间滑落,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气息,混合着一点夜风的凉意。

阮琳将带着他体温的外套仔细挂好,趁他低头解腕表的空档,她突然从背后贴上去,双臂环住他精瘦的腰身。

阮琳的脸颊贴在他挺括的背肌上。

隔着衬衫布料,她能听见他平稳的心跳声,却也能感受到肌肉瞬间的紧绷。

“梁祁言……”她软声唤他,手指不安分地滑入他的皮带扣,“我想你了。”

梁祁言转身,握住她作乱的手腕。

他的掌心很热,拇指摩挲着她跳动的脉搏,“先洗澡再说。”

“那我帮你放水呀~”阮琳小跑着到了浴室,抢在他前面拧开镀金水龙头。

热水涌出的雾气很快弥漫开来,模糊了镜面,也柔和了身后梁祁言轮廓分明的侧脸。

阮琳故意将浴盐倒得很慢,看着晶莹的颗粒在漩涡中逐渐融化。

梁祁言每次出差回来都是要泡澡的,她记得。

当她转身时,梁祁言已经解开了所有纽扣,腹肌线条在氤氲水汽中若隐若现。

“要我帮……”阮琳伸手想碰他的皮带,却被他捉住手腕。

“出去等。”梁祁言的声音比平时低哑,拉着阮琳的力度不让反抗,“很快。”

阮琳撇撇嘴,“那你要快点哦……”

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已经漫到浴缸边缘的水面,“水要满了。”

浴室门关上的瞬间,她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。

浴室的门再次被推开,氤氲的水汽中,阮琳裹着浴袍赤脚走出。

发梢还滴着水珠,在米色地毯上洇开深色的痕迹。

她正要去拿吹风机,却见梁祁言已经站在梳妆台前,手里握着那支她常用的吹风机。

“过来。”他淡淡开口,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感。

阮琳唇角微翘,慢悠悠地走过去,故意让浴袍的领口微微敞开,露出一片被热气蒸得泛红的肌肤。

她在他面前坐下,发尾的水珠滴落在他的睡裤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。

梁祁言打开吹风机,温热的风穿过她的发丝,他的手指在她发间穿梭,动作意外地轻柔。

阮琳舒服地眯起眼,像只被顺毛的猫,身子不自觉地往后靠,几乎要贴进他怀里。

才吹到半干,她就忍不住动了动,伸手去摸他的手腕,“好了好了,不用吹那么干——”

话音未落,梁祁言直接单手按住她的肩膀,力道不轻不重,却让她动弹不得。

“不许动。”他声音低沉,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。

阮琳撇撇嘴,却也没再挣扎,只是透过镜子偷瞄他。

如果世界上有一个全球金主排行榜,阮琳一定会为了梁祁言把投票键戳爆。

又有钱又帅气又温柔又善解人意,阮琳一时间分不清楚他们俩谁是金主了。

吹风机的余温还未散尽,阮琳已经像只狡點的猫,趁梁祁言转身放吹风机的瞬间,整个人从背后扑了上去。

她双臂环住他的脖颈,双腿缠上他的腰,湿漉的发尾蹭过他的耳际,留下一抹微凉的触感。

梁祁言身形一顿,条件反射地伸手托住她的腿弯,稳稳接住了她。

手臂微微收紧,的确是饿了她太久了,就这么托着她大步走向卧室。

阮琳在他怀里晃了晃小腿,指尖不安分地拨弄他睡衣的纽扣,“梁大总裁力气好大呀,平时健身是不是就为了——”

话音未落,她整个人被丢进了柔软的床褥里。

真丝床单微凉的触感让她轻颤了一下,还未反应过来,梁祁言已经单手撑在她身侧。

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,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。

“现在这个就是你想要的?”梁祁言的吻很克制,落在她的侧颈,片刻就放开了她。

“不够。”阮琳扬了扬下巴,“你走之前说了回来要补我两次的,我都记着呢。”

“就这么想要?”

阮琳使劲地点着头,反问,“你不想吗?还是你今天累了。”

“不是。”梁祁言看着阮琳的眼睛,不再接着她的话说,“我以为你会有其他话要对我说。”

“比如?”阮琳急得很,装都不装了,急切地想问出梁祁言说的是什么,好干正事。

“没事。”

梁祁言不知道怎么了,突然就不说话了,只一味地给阮琳她想要的。

迷糊间阮琳想去找梁祁言的唇,梁祁言只低着头。

梁祁言看着她的动作,却恶劣地将自己的唇越离越远。

“梁祁言~我要你亲我~”

阮琳开始撒娇,梁祁言就没办法了,将她剩余的话都吃进了嘴里。

梁祁言是真的抠,特别是在这种事情上,多余的一点儿都不给,阮琳只能没好气地咬了咬他肩头的肌肉,虽然力气小得可怜。

“不可以再多一点吗?”阮琳扶在他的肩头,身上没力气了还吵着要。

梁祁言恢复了正人君子的模样,说出的话实在冰冷,“不可以。”

阮琳也只能就此作罢,算了算了,不奢求了。

但她突然又想起刚刚朦胧间梁祁言问她的问题,“阮琳,我是谁?”

“梁祁言?还有呢,我还是谁?”

“那你爱我吗?说,说你爱我。爱谁?名字。”

阮琳几乎是被最后一句话惊醒,对上了梁祁言那双幽深的眼睛,搞不清楚这句话里的“爱”是什么意思。

但当时她只选择了装死,除了一句“爱你”后就不再给任何回应。

梁祁言是情欲上头才这么说的吧。

之前阮琳看过一个理论,男人可以跟他不爱的女人做任何事,除了接吻。

她跟梁祁言的接吻,从来都是她主动的。

梁祁言的吻只会留在额头和脸颊,这很明显了吧,他并不爱她。

大汗淋漓后困意来得很快。

阮琳感受到了唇瓣上湿湿软软的触感,嗯?是幻觉吧。


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时,阮琳迷迷糊糊伸手往身旁一探——

床单上只余微凉的褶皱。

她倏地睁开眼,正看见梁祁言站在衣帽间系领带。

黑色西装勾勒出挺拔的背脊,连扣袖扣的动作都涩气十足。

好一个绝世大帅男。

“梁祁言。”她裹着被子滚到床边,嗓音还带着睡意,“你忘了东西。”

梁祁言头也不回地调整领带夹,“项链给你放回衣帽间了。”

“不是这个。”阮琳踩在地毯上,真丝睡裙滑落肩头。

她像只猫儿般蹭到他背后,指尖勾住他西装后摆,“是早安吻。”

衣帽间的全身镜映出两人身影,她看见梁祁言瞥了眼腕表,“司机马上到。”

“才八点二十呢。”阮琳转到正面,仰头将唇凑近他下颌,“就一下……”

梁祁言突然拿起床头柜的文件袋,堪堪隔开两人距离。

阮琳的唇落在牛皮纸袋上。她怔了怔,旋即踮脚去够他耳垂,“那亲这里也……”

“阮琳。”他连名带姓叫她,眸光扫过她裸露的肩头,“回床上。”

一个没有早安吻的早晨,索然无味。

……

晚上。

玄关传来指纹锁解开的“嘀”声时,阮琳正蜷在沙发上看综艺节目。

她几乎是立刻按了暂停,赤着脚小跑到门口,发梢还带着刚洗过的茉莉香气。

“梁祁言,你回来啦~”她伸手去接他的外套,指尖不经意蹭过他的手背。

梁祁言侧身避开,将西装外套挂在衣帽架上,连眼神都没多给她一个,“嗯。”

阮琳推开书房门时,梁祁言正在批阅文件。

“出去。”他头也不抬。

阮琳已经跨坐到他腿上,带着茉莉香气的指尖按住他正在书写的钢笔。

“梁祁言……”她凑近他耳边呵气,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,“你到底怎么了?”

梁祁言身体微僵,却没推开她,只是继续翻动文件,“下去。”

阮琳不仅没动,反而贴得更紧。

她伸手指尖抚过他微蹙的眉心,“你今天一整天都没理我。”

梁祁言终于抬眼看她,眸色深沉,“我在工作。”

“骗人。”阮琳轻哼一声,手指滑到他领带结上,慢条斯理地扯松,“你生气的时候,这里会绷得很紧……”

她点了点他的喉结,“就像现在这样。”

梁祁言握住她作乱的手腕,力道不轻不重,“别闹。”

“我偏要。”阮琳挣开他的手,直接吻上他的唇角,一触即离,“一想到你今天早上的态度,我这一天都没吃饭。”

“如果你今天晚上再不理我,那我明天也不吃饭了。”

空气骤然凝固。

梁祁言的眸光沉了下来,扣着她腰的手微微收紧,“威胁我?”

阮琳仰着脸与他对视,眼里水光潋滟,“是呀。”

她故意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,“那就要看你舍不舍得了。”

台灯的光晕在他们之间流淌,将两人的影子投在身后的书架上,纠缠成一片模糊的轮廓。

“我没有生气。”

憋半天说出这么一句话。

“那今天的早安吻怎么说?”阮琳昂起头,显然不相信这个说法。

“那我现在补上?”梁祁言按住阮琳的后脑勺。

将原本阮琳左偏的脸扳正,眼神碰撞了一瞬,随即向下瞥了一眼阮琳饱满的唇瓣。

温热,柔软,不克制,好晕啊。

阮琳被自己一连串的感受弄得身体僵直,忘记了闭眼,不敢相信梁祁言居然真的吻了她,还是对嘴。

阮琳甚至能看到他渐渐红透的耳尖,这么纯情的嘛。

后腰被梁祁言掐了一把,“闭眼。”

阮琳这才把眼睛闭上,全身心地感受梁祁言的动作。

没忍住睁了一只眼看看他,嗯,亲得很认真,都不像原来的他了。

但有一说一,这个吻的感觉真的不错。

让她有一种……恋爱的感觉,天呐。

阮琳也是第一次在光线这么亮的地方,看到梁祁言除了板着一张脸外,这么……私人的表情,好想把他的样子拍下来啊。

“这么在意我的感受吗?”梁祁言的声音低沉。

阮琳从那个吻里回神,直勾勾盯着梁祁言的眼睛,恐怕没有人会不相信这样一双眼睛的主人说的话。

她搂住梁祁言的脖子点点头,“对,你的感受对我来说很重要。所以,我希望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告诉我,我会改的,不要像今天一样,不理我。”

金主大人,只要你发话我一定改呀。我的未来幸福全都就靠你了。

“或者你可以骂我,或者打我,总之不要不理我。”

说到这里,阮琳歪了心思,想梁祁言这样的人骂起人和打起人来是什么样子的呢?突然好想被他骂,听上去好像还不错。

梁祁言看上去心情好了不少,手指穿插进阮琳的发间,大拇指在她的侧脸逗留,“好。下不为例。”

“要不你还是骂我几句吧,不然我不安心,今天晚上都睡不着了。”

梁祁言只当她是在哄他,只笑笑,“我说了,我不生气了,我也不会骂你的。”

阮琳泄了气,让梁祁言骂骂她怎么就这么难呢?

还没想出解决办法,阮琳整个人就被梁祁言抱了起来,只得紧紧扒在他的身上,“唔,你要去哪儿?”

“不是说今天晚上睡不着吗?哄你睡觉。”

梁祁言像拎一只兔子一样,把阮琳拎回了被窝,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。

奇迹般,阮琳真的被他哄睡着了。


说实话,阮琳还是对梁祁言昨天那个吻念念不忘。

梁祁言怎么就突然亲她了?还是深吻?

从前他们的关系多简单啊,他给钱,她听话,各取所需,谁也不越界。

本来两人金钱关系很纯粹的,可不能让感性污染了。

阮琳站在镜子前,看着自己因为忧思额头生出来的一颗疑似青春痘的东西发愁。

阮琳突然攥紧了手中的梳子。

她太清楚这种戏码了——金主对金丝雀生出几分怜惜,新鲜感一过,最终难堪的只会是她。

梁祁言这样的人,最忌讳的就是感情用事。

大概是因为这张脸吧,她说服了自己,自己也就剩这副皮囊能看了。

想着,她又预约了下午的美容理疗。

阮琳对着镜子轻轻拍了拍脸颊,指尖触到肌肤的细腻触感让她微微勾起唇角。

“也是,梁祁言再厉害,不也是个男人。”她对着镜中的自己低语,眼尾漾开一抹娇媚的笑意。

梳妆台上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在晨光中闪着细碎的光。

阮琳拧开那瓶四位数的精华液,浓郁的玫瑰香气顿时弥漫开来。

她对着镜子细细涂抹,看着液体在指尖下慢慢被肌肤吸收。

这可是她吃饭的家伙,更要好好保养了。

——

走在阮琳前面的跟班推开美容中心的大门,香薰系统喷出的茉莉香雾轻柔地拂过她的脸颊。

前台接待刚要开口问候,她已经抬手制止,“老规矩。”

经理快步迎上来,脸上堆着笑容,“阮小姐,今天还是做全套细胞修复吗?林医生他……”

“不要他。”阮琳摘下墨镜,红唇抿出一道不容商量的弧度,“我还是习惯之前的医生。”

她的指尖在预约单上轻轻一点,是个气质出尘的女医生。

阮琳躺在美容床上,温热的面膜膏正被张医生轻柔地推开。

导入仪的微电流在脸颊带起酥麻的触感,她闭着眼睛,状似随意地开口,“今天怎么没见其他客人?”

张医生手上的动作不停,“林医生调休,好多客人都改期了。”

她笑着摇摇头,“您是没看见,上周五有个小姑娘,专门从海城飞来做他的皮肤管理。”

阮琳仍闭上眼睛,“他在这里很受欢迎?”

“何止是受欢迎。”张医生压低声音,“上个月有客人为了约他的档期,直接充值了一百万。”

“上次您来,经理说您也找了林医生,我还以为连您这个大客户也被抢走了。”

阮琳忽然轻笑,“我还是喜欢你。”

她的声音裹在蒸汽仪的白雾里,轻得几乎听不清,“不就是一百万吗,待会儿我也给你充。”

张医生的手套在阮琳耳后微微一顿,“阮小姐您真是太大气了。”

反正也是梁祁言的卡,她不心疼。

VIP休息室的门被轻轻叩响时,阮琳正倚在贵妃榻上翻看最新的时尚杂志。

她懒懒地抬眸,透过门缝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——林泽厚站在门外,身上是简单的深灰色针织衫。

他连惯常的白大褂都没穿,发梢有些凌乱,显然刚赶到会所。

“可以进来吗?”他的声音低沉,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纸袋。

阮琳合上杂志,指尖在封面上轻轻摩挲了一下,“什么事?”

林泽厚推门而入,身上带着初春微凉的空气。

“路过一家甜品店,我看很多女生都在排队,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先买了一份,你尝尝。”

他把纸袋里包装精致的甜品拿了出来,还没放好就听见了阮琳的拒绝。

“不了,我抗糖,林医生自己吃吧。”

林泽厚没说话,只是将甜品盒又往她那边推了半寸,“代糖的。”

她将甜品盒原封不动地推回去,玻璃桌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,“林医生作为专业美容医生,就别拿这种商业概念说事了,我真不吃。”

林泽厚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,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。

他抬眸看向阮琳,问:“那……今天有空一起吃个饭吗?上次你说过,老同学是该聚一聚的。”

阮琳唇角微扬,笑意却不达眼底,“抱歉,今晚不行。”

她的语气轻描淡写,“和男朋友约好了。”

林泽厚沉默两秒,忽然又开口,不愿意放弃,“那喝杯咖啡呢?就现在,不会耽误你太久。”

他语气放轻,带着几分退让,“现在距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。”

阮琳终于点头了。

咖啡厅的角落里,林泽厚替阮琳拉开椅子,她却只是随意地坐下,目光始终没从手机上移开。

“美式不加糖?”他问。

“嗯。”阮琳头也不抬,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敲击,红唇微微抿起,像是在斟酌措辞。

林泽厚没再多问,向服务员点了单。

等咖啡上来时,阮琳终于放下手机,可没过几秒,屏幕又亮了起来。

她瞥了一眼,唇角不自觉扬起,手指飞快地回了几条消息。

“男朋友?”林泽厚看似语气平静,端起咖啡抿了一口。

“嗯。”阮琳没否认,“他问我在哪儿,跟谁在一起。”

林泽厚的目光在屏幕上停留了一瞬,随即淡淡一笑,“他管得很严?”

“不是管。”她托着下巴,指尖轻轻摩挲杯沿,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甜蜜,“是他太在意我了。”

其实梁祁言根本还没有回阮琳的消息,她刚刚只是在跟他的助理确认他今天晚上时候到家而已。

金丝雀的基本修养还是要遵守的。

“你经常来这家美容中心吗?”林泽厚率先开口。

阮琳点点头,“他们家的技术最好,大家一般都来这儿做。”

“以后你来可以提前告诉我,我可以调整一下我的排班。”

“不用了,还是张医生给我做吧,她我最熟悉,不想换了。”阮琳立刻出声打断了林泽厚的“好意”,“而且听说林医生很受欢迎,恐怕会忙不过来吧。”

“这点事情我还是忙得过来的。”林泽厚又没来得及说完,阮琳站起了身。

“真不好意思,我男朋友提前下班了,我要走了。”

“我送……”

“不用。”


林泽厚站在咖啡厅的玻璃窗前,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。

阮琳的高跟鞋声渐远,最终停在路边一辆黑色迈巴赫旁。

司机恭敬地拉开车门,她弯腰坐进去时,发梢在阳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。

她还是跟以前一样美。

车窗半降,他看见阮琳侧脸对着司机说了句什么,红唇开合间透出几分漫不经心的骄矜。

引擎低鸣,车身流畅地驶入车流,最终消失在转角。

林泽厚收回视线,杯中残余的咖啡早已冷透。

——

车内,阮琳将座椅微微放倒,指尖划开手机屏幕。

“去梁总公司。”她吩咐道,声音里透着慵懒,“地下停车场等。”

“好的,阮小姐。”司机透过后视镜瞥了她一眼,“需要通知梁总吗?”

“不用。”她唇角微勾,“给他个惊喜。”

地下停车场的灯光冷白而安静,梁祁言松了松领带,眉宇间还残留着会议后的疲惫。

他准备打开车门,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立柱后跳了出来——

“惊不惊喜?”

阮琳扑进他怀里,手臂环住他的脖颈,发间的茉莉香瞬间驱散了萦绕在他周身的冷肃。

梁祁言下意识接住她,在看清是她的一瞬,眼底的倦意如冰雪消融,化开一丝难得的柔和。

“怎么来了?”他单手搂住她的腰,声音低沉,却掩不住那一丝上扬的尾音。

阮琳仰头看他,指尖轻轻点了点他微蹙的眉心,“来接梁总下班呀。”

梁祁言低笑一声,原本绷紧的肩膀线条悄然放松。

他低头揉了揉她的发顶,原本打算直接回家的疲惫感,竟奇异地消散了大半。

“上车。”他揽着她走向后座,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,“今天晚上又想吃什么?”

迈巴赫的后座静谧宽敞,阮琳歪着头靠在梁祁言肩上,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他的手指。

他的手掌宽大,骨节分明,好性感,如果能做点其他的事情就好了。

阮琳的心思又歪了一下。

“今天开会累不累呀?”她声音甜软,像浸了蜜的棉花糖,却带着几分心不在焉的敷衍。

“嗯。”梁祁言闭目养神,喉结微微滚动。

“午饭吃得好吗?”她继续问,指尖划过他掌心的纹路。

“还行。”

“明天还要早起吗?”

“嗯。”

一问一答间,她的语气依旧娇嗔亲昵,眼神却落在窗外飞逝的霓虹上,思绪早已飘远。

一如既往嘘寒问暖但都不痛不痒,说到底她只是在例行公事地询问罢了,尽力扮好了一只金丝雀该有的样子。

很快到家了。

餐桌上飘着浓郁的猪蹄汤香气,阮琳舀了一碗推到梁祁言面前,汤面上浮着金黄的油花和红枣枸杞。

“特意让阿姨炖的。”她托着下巴眨眨眼,“给梁总补补。”

梁祁言瞥了眼汤里软糯的蹄花,又看向她闪闪发亮的眼睛,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,“是你想吃吧。”

“才不是呢!”阮琳嘴上否认,却已经给自己也盛了一碗,小口啜饮起来,满足地眯起眼,“不过确实对皮肤好嘛。”

她忽然放下勺子,抓住梁祁言的手腕,将他的手掌贴到自己脸颊上,“你摸摸,我今天刚做了美容,是不是更滑了?”

梁祁言任由她摆布,掌心触到她细腻如脂的肌肤,确实比往日更柔嫩几分。

他拇指在她颧骨处摩挲了一下,很快收回了手,淡淡道,“嗯。”

阮琳得寸进尺,又拉着他的手往自己脖颈处带,“这里也做了淋巴排毒,你感受下......其实我身上还有很多……”

“吃饭。”梁祁言收回手,打断她的表演,却还是配合地喝了一口她盛的汤。

眼瞧着梁祁言这一副良家妇男的样子,阮琳更想欺负了怎么办?

饭后,阮琳像只慵懒的猫儿般蜷进梁祁言怀里,下巴搁在他肩头,目光随着他翻动的财经杂志页面游移。

纸张沙沙作响,混合着他身上淡淡的清冽气息。

“能看懂吗?”梁祁言突然开口,手指停在某篇文章上。

阮琳眨眨眼,故意把声音放得又软又懵,“太复杂了吧~”

她指尖点着密密麻麻的报表数字,“这些弯弯绕绕的,看得我头晕。”

梁祁言低笑一声,继续翻页。

“梁总好厉害呀。”她故意用发顶蹭他下颌,“这么难的东西都看得懂。”

发挥失误,这句马屁稍显生硬。

梁祁言上手捂住了阮琳的嘴,“好了,看不懂就不要吵。”

他的手很大,几乎将阮琳的下半张脸连同下颌全部包住,阮琳娇嫩的唇瓣完全贴在他略显粗糙的掌心,就像随时可以供他把玩的玩具。

阮琳眼底闪过一丝狡黠,舌尖轻轻舔过他的掌心,这下是像只偷腥的猫儿了。

眼见梁祁言没什么反应,也没阻止她,便想着得寸进尺。

就在她准备更进一步时,下巴突然被钳住,被迫仰起脸对上梁祁言深不见底的目光。

“好玩儿吗?”梁祁言拇指按在她唇角。

阮琳呼出的热气拂过他手指,也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,“好玩儿。”

天知道梁祁言现在严肃的表情有多带感,但阮琳色胆包天,笑盈盈地迎上了他的目光。

真希望梁祁言掐着自己的手能再久一些,再重一点。

但还没想完,梁祁言的手就松开了,梦想破灭。

“再乱动就从沙发上下去。”更残忍的话语来了。

阮琳只能乖乖躺好,能靠在这精壮的肉体上也是好事,吃不到肉,总要闻闻味儿解馋吧。

梁祁言翻过杂志最后一页时,发现怀里的阮琳呼吸变得绵长均匀。

她红唇微微张着,像是真的睡熟了。

他合上杂志,动作极轻地托住她的后颈和膝弯。

阮琳顺势将脸埋进他胸口,嘴角偷偷翘起一个弧度。

梁祁言抱着她走向卧室,阮琳能感觉到他手臂肌肉的紧绷,故意让脑袋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,发丝扫过他扣得一丝不苟的领口。

“阮琳。”梁祁言声音里带着警告。

干嘛又叫人家名字,又没有什么惩罚,每次都这样。


阮琳慢条斯理地切着盘中的太阳蛋,让蛋黄流淌在烤吐司上,形成了完美的渐层。

手机屏幕亮起,又是林泽厚的消息:

「最近换季,注意别感冒」

她扫了一眼,锁屏。

三分钟后,手机再次震动:

「记得你以前总忘记带伞,今天预报有雨」

阮琳的红唇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,指尖在杯沿轻轻敲击。

大学时他们不过几面之缘,连小组作业都没分到过一起。现在装什么深情?

八成是听说她在高级美容院年消费百万,想分一杯羹罢了。

手机又亮:

「我这边来了几款新的美容产品,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过来看看,或者给我地址我下班给你送过去。」

「你别误会,我只是记得你之前问过这方面的问题」

「看到消息,记得回复」

阮琳没有立刻回复,准备等他最忙的那段时间再回复,免得跟他多费口舌。

盘子里的早餐没吃到一半阮琳就没了胃口,待会儿还要去上普拉提课,梁祁言昨天晚上提到的。

说她如果真的是没事做就去上上课,有利于体态管理。

梁祁言本意是减消一些她总想着那事的热情,但阮琳听完只觉得梁祁言是不是嫌弃自己的身材管理做得不够好了。

没办法,吃人家的嘴软,拿人家的手短,金主大人的吩咐,还是要听的。

喝完一杯冰美式,阮琳出了门。

——

教练Anna站在一旁,手指轻轻点在她的肩胛骨位置。

“阮小姐,你的脊柱排列很正,肌肉线条也很漂亮。”Anna的声音专业而温和,“但核心力量偏弱,平时应该很少运动吧?”

阮琳懒懒地“嗯”了一声,眼睛半闭着。

她每周的美容项目里包含体态管理,肌肉放松和淋巴排毒都是专人护理。

运动?确实不需要。

Anna笑了笑,将她的腿摆到正确位置,“像您这样的客人我见过很多,光靠美容仪器维持身材,其实肌肉耐力会越来越差。”

阮琳睁开眼,瞥了一眼镜中的自己——纤细的腰肢,修长的腿,每一寸都精致得像被精心雕琢过。

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肌肉含量偏低,但那又怎样?梁祁言又不会在意她能不能做平板支撑。

“今天先试试基础动作。”Anna调整好弹簧阻力,“以后每周坚持来一两次,三个月后体脂率能再降……”

“不用了。”阮琳突然打断她,红唇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,“我只要看起来漂亮就行。”

她起身时,真丝运动服勾勒出曼妙的曲线。

“多运动可以减缓衰老的速度,坚持锻炼也可以延年益寿。”Anna的声音在背后响起。

阮琳眯了眯眼睛,活得长点儿?那她还可以接受。

反正梁祁言都给她报了课了,好好上呗。

普拉提课程比想象中耗费体力。

阮琳回到家,连高跟鞋都懒得脱,直接把自己扔进了客厅的沙发里。

上衣被汗水微微浸湿,贴在腰际,勾勒出方才被教练重点“关照”过的核心肌群轮廓。

“嘶——”换好衣服,她翻了个身,脸埋在抱枕里,后腰的酸痛感一阵阵袭来。

原来那些看似优雅的动作,做标准了竟能让人浑身发抖。

阿姨轻手轻脚地送来一杯温蜂蜜水,“阮小姐,要帮您放洗澡水吗?”

阮琳摇摇头,指尖无力地摆了摆。

她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,只想瘫在这堆软垫里当个漂亮的废物。

不知过了多久,玄关处传来指纹解锁的“嘀”声。

阮琳正挣扎着想从沙发上爬起来。

普拉提课后的肌肉酸痛像潮水般涌来,她刚支起上半身,小腿突然一软——

“扑通。”

她直挺挺地跪在了刚进门的梁祁言面前,睡裙卷到大腿根,膝盖与冷硬的大理石地面亲密接触。

空气凝固了一秒。

梁祁言单手还搭着西装外套,眸光微动,从阮琳泛红的膝盖移到她错愕的脸上。

以为是阮琳又在玩什么“新点子”,皱了皱眉,“你在干什么?”

阮琳突然有了力气。

她迅速把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,调整出一个慵懒又诱人的姿势,裙摆故意撩到大腿,露出教练夸赞过的优美线条。

“展示训练成果。”

梁祁言想将她抱起来,阮琳又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洗澡,连忙站起来连连摆手。

她可不想梁祁言抱到的是一个臭烘烘的她,“我先去洗澡,你等我一会儿。”

她飞快溜进浴室,把水温调得微烫,让氤氲的热气舒缓酸痛的肌肉。

啊,又活过来了。

二十分钟后,她擦着头发走出来,浑身散发着精油的香气。

梁祁言也已经换了居家服,正靠在沙发上看平板。

见她出来,他放下设备,“课上得怎么样?”

“很简单啊。”阮琳故作轻松地甩了甩头发,走到梳妆台前涂身体乳,“那个老师还夸我天赋异禀呢。”

她没看见身后梁祁言微微勾起的唇角——她涂乳液时手臂明显在抖,坐下的动作也比平时慢了半拍,甚至偷偷倒吸了一口气。

但梁祁言什么都没说。

“是么?”他语气平淡,却在她转身时突然伸手,“先过来吃饭。”

银质餐具碰触瓷盘的轻响中,阮琳的手机在餐桌上不知道第几次震动起来。

她瞥了一眼锁屏——又是林泽厚的消息提示。

葱白的指尖轻轻一划,直接开启了免打扰模式。

对面的梁祁言抬了抬眼,眼神只停留了一瞬。

阮琳还是捕捉到了,立马将手机双手奉上,解锁后点开了微信信息页面, “梁总要看吗?”

她献宝似的递过去,屏幕正好亮起最新通知:美容中心提醒您下周六15:00的护理已预约。

接着又弹出林泽厚的消息:「今天很忙吗?」

不过还好阮琳存的备注很正经,工作地点加姓氏加职业。

又跳出来一条:「是你男朋友的原因吗?因为那天的事他为难你了吗?」

这两句,颇有绿茶风范嘛,是正经医生吗?

阮琳看看消息又看看梁祁言,他怎么真的在看,还没移开眼神。

梁祁言开口了,“之前不是张医生吗?你换医生了?”

这男人,怎么连她在美容中心的负责医生都能记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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