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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零:我娇养了年代文的疯批大反派林婉顾承渊

糖刀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陈柏树穿着她买的衬衫,手插在兜里,正陪着一个年轻姑娘散步。那姑娘穿着一身崭新的春装,烫着时髦的卷发,脸上带着羞涩的笑。正是厂长的千金李红梅!陈柏树低头跟她说着什么,还试探着伸手想牵她的手,李红梅红着脸躲了一下,却没拒绝。林婉眼睛一眯,气不打一处来。“好你个陈柏树,昨天刚被我骂跑,今天就换了目标开始PUA了?还想祸害人家小姑娘,脸呢?”她脑子一转,计上心来。推着自行车拐进旁边的巷子,巷口有个小照相馆,门口挂着块木牌,上写“合影两毛一张”。她停下车,走了进去。照相馆里光线昏暗,老板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,正低头擦相机。林婉凑过去,低声道:“老板,能不能帮我拍个照?街对面那对男女,我要抓拍,别让他们发现。”说着,她递过去五毛钱。老板抬头瞅了...

主角:林婉顾承渊   更新:2025-05-30 21:49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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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婉顾承渊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八零:我娇养了年代文的疯批大反派林婉顾承渊》,由网络作家“糖刀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陈柏树穿着她买的衬衫,手插在兜里,正陪着一个年轻姑娘散步。那姑娘穿着一身崭新的春装,烫着时髦的卷发,脸上带着羞涩的笑。正是厂长的千金李红梅!陈柏树低头跟她说着什么,还试探着伸手想牵她的手,李红梅红着脸躲了一下,却没拒绝。林婉眼睛一眯,气不打一处来。“好你个陈柏树,昨天刚被我骂跑,今天就换了目标开始PUA了?还想祸害人家小姑娘,脸呢?”她脑子一转,计上心来。推着自行车拐进旁边的巷子,巷口有个小照相馆,门口挂着块木牌,上写“合影两毛一张”。她停下车,走了进去。照相馆里光线昏暗,老板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,正低头擦相机。林婉凑过去,低声道:“老板,能不能帮我拍个照?街对面那对男女,我要抓拍,别让他们发现。”说着,她递过去五毛钱。老板抬头瞅了...

《八零:我娇养了年代文的疯批大反派林婉顾承渊》精彩片段

陈柏树穿着她买的衬衫,手插在兜里,正陪着一个年轻姑娘散步。

那姑娘穿着一身崭新的春装,烫着时髦的卷发,脸上带着羞涩的笑。

正是厂长的千金李红梅!

陈柏树低头跟她说着什么,还试探着伸手想牵她的手,李红梅红着脸躲了一下,却没拒绝。

林婉眼睛一眯,气不打一处来。

“好你个陈柏树,昨天刚被我骂跑,今天就换了目标开始PUA了?

还想祸害人家小姑娘,脸呢?”

她脑子一转,计上心来。

推着自行车拐进旁边的巷子,巷口有个小照相馆,门口挂着块木牌,上写“合影两毛一张”。

她停下车,走了进去。

照相馆里光线昏暗,老板是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,正低头擦相机。

林婉凑过去,低声道:“老板,能不能帮我拍个照?

街对面那对男女,我要抓拍,别让他们发现。”

说着,她递过去五毛钱。

老板抬头瞅了她一眼,摇头:“不得行哦。”

林婉鼻尖一酸,差点落下泪来,哽咽着:“他是我老公,骗我说来县城有事......结果......”她哭得惨兮兮,一双眼睛红红的,含泪看着老板,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。

偏偏林婉长得又白又嫩,属于偏古典的清纯温婉的长相。

一看就不会撒谎!

老板眉头一拧,把钱往她怀里推了推,没要。

拿起相机,就跟着她到了门口。

此时,陈柏树和李红梅正站在街边说话,陈柏树又试了一次牵手,这次李红梅没躲开。

老板眼疾手快,按下快门。

咔嚓一声。

林婉心里一乐:“成了!”

“老板,能不能冲洗两张?

黑白的就行!”

林婉又加了两毛钱。

老板点点头,钻进暗房捣鼓了十来分钟,递给她两张还带着药水味的黑白照片。

末了,又安慰她:“放心吧,糟蹋女娃迟早得报应!”

林婉谢过老板,出了照相馆。

照片上,陈柏树和李红梅手牵着手,背景是县城街头的人群,拍得清清楚楚。

她满意地收好照片,又逛了逛市场。

认清供销社的货,便骑车回家了。

回到家,林婉把照片塞进抽屉,躺在床上盘算下一步。

她要创业不假,但陈柏树这颗老鼠屎不收拾干净,她心里不痛快。

这死渣男不是要面子么?

明天就让他为了面子,把钱全吐出来!

打定主意,林婉沉沉陷入梦乡。

第二天一早,林婉换上那件最显眼的红格子衬衫,揣上照片和几张汇款单,直奔陈柏树所在的县机械厂。

厂门口,挂着“艰苦奋斗,振兴工业”的横幅标语。

院子里停着几辆生锈的拖拉机,工人们穿着蓝色工装进进出出。

林婉深吸一口气,推着自行车走了进去。

刚进厂房,就撞上了陈柏树。

此时他正跟几个工友吹牛,嘴里叼着根烟。

看见林婉,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了。

他赶紧扔了烟,快步走过来,低声吼道:“林婉!

你来这儿干什么?

我不是说了不让你来厂里找我吗?”

以前原主听他的,怕给他丢人,从不敢来厂里。

可现在的林婉才不惯着他。

他不敢让她来,无非就是怕耽误他勾搭厂长的千金。

林婉冷笑一声,甩开他的手,直接往厂房中央走,扯开嗓子喊:“厂长呢?

厂长在哪儿?

我有事要说!”

陈柏树急了,伸手想拦她:“你疯了?

你要干什么!”

林婉被她拉得一个踉跄,顺势一屁股坐地上。

原本厂房车间里就空旷,她一嗓子哭出来,回音震天响。

“厂长,您得给我做主啊!

陈柏树这人欺骗我感情,脚踏两条船,我咽不下这口气!”

厂房里顿时炸了锅,工人们放下手里的活儿,围过来瞧热闹。

陈柏树脸涨得通红。

他想拉她出去,可林婉一把甩开他,反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。

清脆的“啪”一声响彻厂房。

她指着他鼻子骂:“陈柏树,你个不要脸的渣男!

骗我钱的时候甜言蜜语,现在攀上高枝就翻脸不认人,你还是人吗?”

陈柏树捂着脸,气得直哆嗦,死不承认:“林婉,你别血口喷人!

你说我脚踏两条船,有证据吗?”

“证据?”

林婉冷笑,从口袋里掏出那叠汇款单和两张照片,往桌子上一拍。

“大伙儿都来看看!

这汇款单是我借给他的钱,他拿去吃喝玩乐了!

还有这照片,昨天他跟厂长千金手牵手逛街,甜得跟蜜似的,你们自己看!”

工人们两两三三凑过来,拿起地上的照片一看,顿时议论纷纷。

汇款单上的字迹清清楚楚,照片里陈柏树和李红梅牵手的样子更是铁证。

周围瞬间响起讨论声。

“这小子真行啊,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。”

“厂长千金咋看上他了?”

......厂房里的骚乱很快引起了注意,厂长李大山黑着脸走了出来,身后还跟着李红梅。

李红梅脸色苍白,咬着唇想开口帮陈柏树说话。

“爸,林婉肯定误会了,柏树哥不是那样的人......闭嘴!”

李大山冷冷打断她。

未出嫁的姑娘最是在意清白,眼下全被陈柏树毁了!

李大山脸色铁青,转头看向林婉,沉声道:“这位同|志,你说清楚,到底怎么回事?”

林婉抹了把眼泪,站直身子:“陈柏树骗我感情,欠我钱,我算了算,连本带利一共三百多块!

厂长,我不要别的,就要个公道!

我要求他还钱,再当众给我道歉!”

“三百多块?”

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。

这年头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,也就十几块。

三百多块是天文数字,够养活一家人好几年的!

陈柏树脸色铁青,咬牙道:“我从来没借过你这么多钱!

你这是讹人!”

“呵!”

林婉一声冷笑,把那一沓厚厚的汇款单拍在他面前。

“三月十四下午两点,你说母亲生病,借了20!

三月二十一上午八点,你说要打点关系,借了50!

三月......”她一条一条,清清楚楚念出来。

“你自己看看!

这些年零零总总,我算过了,总共三百零七块八毛三分四!

还钱!”

李大山冷眼扫了他一眼,语气不善:“陈柏树,人家小林拿了证据,你还有什么好说?”


林婉睁开眼的时候,只觉得头痛欲裂。

脑袋上还鼓着个又青又亮的大包,鼻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,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。

她皱了皱眉,缓慢睁开眼,视线慢慢聚焦。

此时她正躺在一张简陋的铁架病床上,身上穿着蓝白条病号服。

旁边的墙皮受潮脱落,头顶一盏摇摇欲坠的白炽灯亮着。

这是哪?

她脑子空白了一瞬。

紧接着,大片的记忆涌入进来。

她穿书了。

但很不幸,她穿进了一本男频年代文,并且成为里面同名同姓的恋爱脑舔狗。

这本书名叫《重生之八零美女都爱我》,讲了男主陈柏树利用身边的各种美女舔狗,走上人生巅峰的故事。

而林婉,就是其中的舔狗头子。

为了帮他,她不惜到处跑关系筹钱贷款,给陈柏树铺路。

可陈柏树秉承着不主动、不拒绝、不负责的态度,一边甜言蜜语吊着她,一边转头娶了厂长千金。

最后,踩着她的付出,成功当上了车间主任,转头把厂子卖了,换来第一桶金。

而林婉却因为他,母亲久病惨死,大哥锒铛入狱。

自己被迫嫁给书中反派,成了被豢养的金丝雀,草草结束一生。

林婉:......什么烂剧情。

也不知道这原主是被猪油蒙了心,还是脑子失了智。

明明长得美若天仙,放着优质男不要,偏偏当这死渣男的舔狗。

不过转念一想,她就释怀了。

毕竟是男频的无脑爽文,就是为了满足男性群体的yy幻想。

吐槽归吐槽,林婉很快就冷静下来了。

作为二十一世纪知名女企业家,来到八十年代,她脑子里只有一件事——赚钱。

这是一个遍地是机会的时代,只要赶得上,处处都是风口,到处都是时代的红利。

什么死渣男,她才不要。

她要赚大把的钱,到时男人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?

正想着,病房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。

外面站着一个身材清瘦的男人,身上穿着洗得泛白的蓝色衬衣,手里捧着一束花。

看见他的一瞬间,林婉脑子里闪过一个巨大的感叹号。

陈柏树!

穿得人模狗样,笑容里带着虚假和伪善。

就凭这张小白脸,把原主迷得神魂颠倒。

“婉婉!

我来晚了。”

陈柏树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看着她,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。

林婉浑身一个激灵,鸡皮疙瘩从后脖颈延伸到胳膊。

陈柏树见她似乎被吓到,声音更轻柔了。

他将花放在地上,半蹲在病床边,握住她的手。

“我听说你为了我工作的事四处奔走,真是辛苦你了......怎么样,现在头还疼吗?”

他说着,伸手就要来碰林婉的额头。

林婉嫌恶地往后撤了撤。

这次住院,就是因为原主为了他去供销社借钱,骑着自行车在雨夜奔波,不小心摔进了旁边的沟里,头撞树上。

第二天,才被好心人发现送往医院。

住院都快一个周了,陈柏树不闻不问,甚至连托人捎句话来也没有。

眼下她都快痊愈了,他倒是上赶着来了。

无事不登三宝殿,黄鼠狼给鸡拜年。

林婉冷哼一声,阴阳道:“知道我是因为替你奔走才住院,怎么早先不来看我?”

闻言,陈柏树立刻换上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。

他犹豫半晌,似是在斟酌字句。

“前两日,我一个远房亲戚给我介绍了厂里的工作。

我这不是刚定下来,就赶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了吗!”

他说着,像发誓似的坚定道,“你放心,婉婉,等我当上车间主任,一定好好报答你!”

报答?

害得她母亲久卧病榻,没钱治病。

大哥锒铛入狱。

好一个报答。

林婉无语。

这画大饼的功底,真是很一般。

她没吭声,冷眼瞧着他。

眼神锐利得似乎能把他看穿了一般。

陈柏树对上她的视线,心里没由来地一慌。

以前林婉从来都不会用这种眼神看他。

他向来是了解林婉的,这女人嘴硬心软,是个顺毛驴。

越是服软,她就越是听话。

想到这儿,他定下心神。

清了清嗓子,继续道:“你放心,医药费的事我来想办法,你别有压力。”

他顿了顿,瞧了一眼林婉的脸色。

随后,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。

“只是......诶,最近手头有点紧,我刚进厂子,连打点关系的钱都掏不出。

厂长定会觉得我不懂事了。”

话音刚落,林婉没忍住笑出声来。

说来说去,不过还是为了钱。

她笑着凑近,伸手拍了拍陈柏树的脸,语气无辜又单纯。

“陈柏树,你当我是傻子么?”

“婉婉!

我怎么会......你怎么会如此想我!

我对你的感情天地可鉴,不过是周转不开了,才开口向你借钱。”

他似是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伤害,越说越激动。

“你、你知道我堂堂男人,向你开这个口,内心有多煎熬吗!”

“煎熬?”

林婉失声笑道,“这三年,你什么时候周转开过?

什么时候手头宽裕过?”

她站起身来,目光直直盯着他。

“陈柏树,充胖子也得先把脸打肿,知道吗?

不能想要钱,又想要脸。”

“我想想,你这叫......又当又立?”

林婉说得刻薄,毫不避讳,旁边不少人纷纷侧目。

陈柏树的脸色更是精彩,一阵红一阵白。

她说得没错。

林婉为了给他凑钱,到镇上去给工厂的货物贴封条。

一车货能赚一毛钱,一个月没日没夜,能给他凑十块。

不光一分钱没带回家,还让家里倒贴了不少。

今天是打点关系,明天是请人吃饭。

陈柏树就像是个水蛭一样,趴她身上吸血,甩也甩不掉。

对峙几十秒,陈柏树败下阵来。

他语气放缓了不少,委屈地要去拉她的手。

“婉婉,你是不是误会了?

我这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......少恶心我了!

我跟你没有未来。”

林婉不耐烦地甩掉他的手,“现在立刻!

把之前借我的钱还回来!”

病房里安静下来。

林婉的声音在走廊上回荡。

原本正唠嗑的医护纷纷侧目,隔壁床陪护的家属也都停下了动作。

甚至有些好事的人围在门口,看热闹似的朝里张望。

陈柏树一听还钱,一下子就急了。

他强压着脸上的不耐,讨好似的笑了笑。

按照一如既往的甜言蜜语试图哄她。

“婉婉咱出去说,这中间肯定是有误会。”

“有没有误会我不知道,但是我知道,钱是真借了!

你也是真没还!”

林婉声音越来越高,最后扯着嗓子喊起来。

看着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,索性豁出去了,一屁股坐在病床上嚎啕起来。

“都来看看啊!

这个男人有多不要脸!

吃我的喝我的,结果我病了,连看都不看我一眼!”

“借了我那么多钱,在外面吃香喝辣!

我连住院费都交不起......”她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喊着,适时挤出两滴眼泪。


林婉哪里受到过这样的气,因为愠怒,她这眼眶有些泛红。

民警只以为她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,立刻紧张了起来。

“同|志,你先别急,咱们慢慢说。”

民警原本还尚存的几分睡意,在此时瞬间消散。

他赶忙给林婉倒了一杯水,又搬了个椅子开始做笔录。

林婉赶忙道谢,接过水稳了稳心神后,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明白。

她不会给陈柏树一点苟活的机会,春风吹又生,这个道理她可太明白了。

十多分钟后,等把整件事情都记录清楚后,民警的脸色已经跟锅底灰差不多了。

“这些人,还真是顶风作案啊!”

“这巷子口的布告栏写的清清楚楚!

我们现在在严打这种流氓滋事的行为!”

警察看了一眼时间,立刻站起身。

“这样,同|志,我已经知道你的店面在哪儿,一会等我同事上岗了之后,我跟他一起去调查一下。”

‘“你刚不是说那人贴了传单吗!

这就是证据,一定要保留好!”

林婉此时的心情已经平静了下来,一听这话再次道谢。

“好,那我先回去店里面等您过去。”

等离开派出所后,林婉思索了一下,并没有先回去店里,而是去了集市管理处的办公室。

她顺着窗户望进去,看到王铁林正在里面收拾桌面,明显是刚上班的样子,便敲了敲门。

“进来。”

随着声音传出来,林婉推门进去,就见王铁林看见她咧嘴一笑。

“哎呦,这不是林家丫头吗?

你咋突然过来了?”

“咋了,是家里有啥事儿啊?”

王铁林这亲切的劲头,让林婉有些悬着的心放回到肚子里。

毕竟她这上来就是让人帮忙,多少有些抹不开面子。

“王叔您不知道,我前两天在这巷子盘了个铺子,开个化妆品店,这昨天才刚开业,结果就被陈柏树造谣了。”

“您也知道,因为陈柏树的事儿,我哥跟我妈都操|了不少心......”原主对陈柏树的追求可谓是惊天动地,别说是在村子里,就是在县城,只要是相识的大概都知道这个事儿。

而如今,这件事情摆在需要的时候,还挺管用的。

果然,一听到她提到陈柏树,王铁林的表情有过几分尴尬。

但等把整件事情都了解了之后,他猛地一拍响桌子。

“嘿!

这臭小子!

竟然敢这么欺负我大侄女!”

“这么几年,你说说你为他付出了多少!

你哥跟你妈都急的直上火!

他这王八羔子不知道珍惜也就罢了,现在都好聚好散了,还做这么不要脸的事儿!”

看着王铁林气得脸色通红,连额头都凸|起青筋,林婉赶忙给他倒了一茶缸水,递到面前。

“叔,您也甭气了,我如今也不待见他了,跟他不扯关系了。”

“我哥跟我妈现在也放心了,就是他今天干这种恶心事儿,我就想着让您帮个忙。”

王铁林捧着茶缸,喝着几大口水,同时点了点头。

“说,你让叔干啥?

要不,现在我找几个人给他收拾一顿?”

被他这反应给弄得哭笑不得的,林婉赶忙从口袋里拿出了几张单据递到他面前。

“叔,您看看这些单据,这都是我以前给陈柏树汇款借钱的记录,他之前还给我一部分,但是还剩下一部分一直拖着,我就想着您把这个事儿用喇叭筒说一下。”

“我刚刚已经去派出所报警了,这人造谣的事,就直接交给片儿警管。”

看着以前只会一脑袋扎在陈柏树身边的林婉,如今竟然这么条理清晰,果敢能干的。

王铁林欣慰的点了点头,掀开喇叭上的红布,轻轻拍了拍。

“放心啊丫头,这事儿,叔肯定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!”

这个时间点,正好是集市店铺营业,也是顾客上人的阶段。

此时,街巷的几个大喇叭桶,同时传来了王铁林的声音。

“咳咳,今天给大家播报一条情况,经我们管理者的检查和证实,在此澄清一下,有关一间化妆品店的谣言......”王铁林点了点鼻梁上的老花镜,把林婉的店名和位置报得清清楚楚。

“请广大商户和顾客都注意,说这化妆品店的谣言纯属是造谣,还请大家分清楚真假黑白,不要随意听信谣言。”

“同时,还需要播报另外一则情况,就是这次造谣的始作俑者,陈柏树。”

此时的陈柏树,正跟他的几个狐朋狗友,躲在街巷的一处角落欣赏着墙壁上的传单,听着一些人交谈林婉的店铺,享受着胜利的成果。

可此时,这喇叭筒里突然传来自己的名字,让陈柏树一愣。

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王铁林接下来的几句话,直接将他砸晕了。

“造谣生事的陈柏树,此前也是劣迹斑斑,有欠债不还,污蔑他人种种劣迹!”

“甚至男女关系不当,还脚踏两只船!

如今也是因为作风不正,被工厂开除,心怀怨念,才会做出这么下作的事情!”

“希望大家擦亮眼睛,不要被这样的人欺骗,不要跟这样的人为伍!”

林婉已经从王铁林的办公室走了出来,她听着集市里面的人,把交谈话题从自己的店铺转移到陈柏树的身上,忍不住嘴角扬起,带着几分得意。

只是她这定睛一看,突然才发现陈柏树正在人群之中。

这人扯着衬衫的衣领,恨不得把自己给罩住,明显是想要趁着这个混乱的情况,自己逃走。

要说这个集市,不认识陈柏树的也不少,可惜就被她给逮住了。

“陈柏树!

你想跑到哪儿啊?

你也知道丢人是么?”

林婉突然一扯嗓子,让整个街巷都霎时安静了下来。

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,正好就看到一个抱头鼠窜,满脸通红的男人。

“原来他就是陈柏树啊!

真是恶心!”

“长得还不错,应该就是靠着这张小白脸儿去骗人的吧!”

“真的是,骗不了小姑娘,就给人家泼脏水,这人真是恶心!”


薛老板的后脑抵靠在产品箱子上,正在打盹儿,听到这话有些不耐烦的睁开眼睛。

“你谁啊。”

林婉强忍咳嗽,赶忙说明了身份和来意,而后从架子上拿起一块粉饼。

她几乎都没怎么用力,粉饼的碎末直接掉落下来,肉眼可见的粗糙。

“薛老板,您家这个粉饼的质地,能改成细点的吗?”

知道林婉是被铺子的原老板介绍过来的,薛老板态度温和了点。

“小姑娘,你这细皮嫩|肉的,平时应该不怎么化妆吧!”

“你想想看啊,这粉饼要是磨细了,那还怎么遮瑕啊是不?”

被这套理论给直接气笑了,林婉也不去分辨。

“老板,我就想要定一批细的,粉饼里加点珍珠粉。”

“哎呦,还珍珠粉啊?

那成本可就高了!”

薛老板这口吻一出,林婉也明白意思。

“我先付您定金,成品出来您标明价格,我绝对不亏您。”

“要是这边的价格划得上,咱们以后也能长期合作。”

说话的同时,林婉直接从口袋里拿出钱。

始终坐在椅子上的薛老板,一见这情况,立刻蹦了起来,直接拍着胸脯了。

“行,爽快啊大妹子!

你放心,这货我保证让你满意!”

哪个年代的商人都是见钱眼开,林婉见惯了,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。

前提是,这些人得对得起她花出去的钱。

再次把要求说明清楚后,她没有久留,直接离开仓库。

......三天后,林婉准时去了薛老板那准备提货。

可刚到门口,就被薛老板的一嗓子叫骂给吓到了。

“老子之前不是跟你们说过要求了?

这啥玩意?

你们这不是在砸我招牌么?”

林婉闻言,伸手摸了摸鼻尖,推开大门。

薛老板听见动静一转头,见来人是她,立刻勾起笑脸。

“哎呦姑娘,来得正好,货都备齐了!”

薛老板这变脸速度,让林婉哭笑不得的。

她接过新制作出来的粉饼,仔细检查了一下。

虽然这程度,还跟她理想的要求有很大差距。

但在这个年代里,在这样的制作条件下,成品也算不错的了。

薛老板本就心里紧张,大气也不敢喘一下,可见林婉半天都没吭声,他有点耐不住了。

“林姑娘啊......嗯,还行。”

打断薛老板的话,林婉直接开口定下。

“算是达到标准,这尾款我今天结清。”

“但薛老板咱们话说在前面,如果您想继续合作的话,下一批次一定要更加精细,不然我就找别人了。”

薛老板这会儿额头都冒出来冷汗了,毕竟他是专业的,知道这批次的质量如何。

见林婉没有刻意难为,他也算是冒出来了几分真挚。

“行啊妹子,就冲你这个态度,我今儿就算是交下你这个朋友了!”

“下次!

下次保准达到你的心理预期!

不然尾款我就不要了!”

林婉之所以没有发难,一来是店铺等着开张,她急需产品。

二来,也是想找个踏实稳固的合作对象。

原老板跟这人能一直合作,就证明了此人有所长处。

现在看来,还算是赌对了。

等从店里出来后,看着十几个纸箱堆在路边,林婉掐着腰,伸手抓了抓头发。

“失算,失算了啊。”

货物这么多,她咋回去......“需要帮忙么?”

突然,身后传来一低哑的声音,林婉扭过头,就见顾承渊就站在她一米开外的地儿。

今天这人穿了一件水蓝色的工装,袖口卷起来到手肘处,显露出刚好的小臂纹理。

推着一辆板车,上面却丁点儿货物都没有。

此时光线打下来,映衬这这人轮廓分明的脸上,短发利落,连额头上面的汗珠都清晰可见。

唉,原主啊,难为你长一双明眸大眼,怎么就漏神呢。

不过话说回来,她的确没有再遇见这疯批大反派的打算......“顾,顾同|志,真巧啊。”

林婉扯出来一个自认为最友好的笑,可对面的人却皱紧眉头。

“你知道我姓什么?”

能不知道么......想到原主遭遇到的那些,她打了个寒颤。

“上次你不是跟那个摊主自我介绍了么,我就记住了,我这人就是记性好,有时候也挺尴尬的哈。”

看着林婉伸手摸着鼻尖,一脸尴尬的样,顾承渊喉咙轻轻滑动一下,扭头看着地上的那些纸盒箱子。

“你这是,进货?”

“对,准备开个店。”

话题被转移开,林婉用腿碰了碰地上的箱子,有些局促的开口。

“我刚盘了个店,打算弄点化妆品,虽然挺冒险的,但是比给别人打工要自在一些。”

她轻笑着开口,紧跟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。

“对了顾同|志,那批古玩你没买吧?”

顾承渊有些意外这个问题,他对上林婉认真的表情,嘴角扬起点点的弧度又瞬间消失。

“挺幸运的,听了某位算命先生的话,没买。”

“昨天我刚刚得到消息,听说那批货是赝品,所以正想着什么时候能跟这位大师遇见,跟她道个谢。”

知道这人意有所指自己,林婉眯眼一笑,心里面却暗自惊讶。

她就是按照原书里的发展轨迹猜的,这也能猜中?

“不用这么客气,就是顺嘴一句。”

顾承渊看得出来林婉有些局促不安,想到梦中的一些场景,他剑眉轻蹙,又很快松开。

“你这些箱子,要送去哪儿?”

“就是集市那块的一个小铺子,这是我上的货。”

看着林婉指了指方向,顾承渊挑了挑眉。

这动作还挺快的......所以上一次碰面,她是在看铺子。

他弯腰搬起两个最沉的箱子,手臂肌肉绷出流畅的线条。

“走吧,我顺路。”


屋里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
林婉的母亲张桂兰走了出来。

她五十出头,头发已经夹杂了几缕白丝,穿着一件灰色的粗布褂子,手里还捏着一根点燃的卷烟。

看见林婉,张桂兰眼睛一亮,忙迎上来。

“婉婉,你可算回来了!

头还疼不疼?

哎哟,你说你逞什么能,摔那么一下,吓死我了!”

林婉看着母亲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,心里一酸。

张桂兰是个苦命人,年轻时死了丈夫,拉扯两个孩子长大,省吃俭用供林婉读完高中。

可原主不争气,把家里的钱都掏给陈柏树。

最后张桂兰得了肺癌,没钱治病,硬生生拖死了。

“妈,我没事,就是皮外伤。”

林婉挤出一个笑,目光却落在母亲手里的卷烟上。

她眉头一拧,伸手就抢过那根烟,扔地上踩灭。

“妈,说多少遍了不能抽烟!

从今天开始必须戒了!”

张桂兰愣了一下:“你这丫头,管起我来了?

我抽了半辈子了,戒什么戒?”

“不行!”

林婉板起脸,“抽烟对身体不好,您得为了我和大哥活着。

我还指望您长命百岁,给我带孙子呢!”

她顿了顿,声音软下来,“妈,我知道您辛苦,可我保证,以后咱们家会越来越好。

我再也不跟那个陈柏树来往了,那种渣男我不稀罕!”

张桂兰一听这话,眼睛瞪大了。

女儿有多喜欢陈柏树,没人比她这个当妈的更清楚了。

“你说真的?

你不跟那姓陈的小子搅和了?”

“真的!”

林婉拉着母亲的手,笑得一脸温柔。

“妈,我以前瞎了眼,现在清醒了。

我要带着您住大房子,给大哥娶个漂亮媳妇,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!”

林强站在旁边,听到这话脸一红,憨憨地挠头:“说什么呢,我不着急。”

可眼里却藏不住笑意。

张桂兰听了这话,眼眶有点湿。

她拍拍林婉的手,叹了口气:“好,好,只要你不跟那姓陈的混,我比啥都高兴。

走,进屋,妈给你做红烧排骨去!”

一家三口进了屋。

屋子不大,墙上贴着泛黄的报纸,桌上摆着个老式收音机,正吱吱啦啦地放着广播。

张桂兰系上围裙,忙着切菜,林强帮着烧火,林婉坐在小板凳上剥蒜。

其实林婉家放在这个年代,条件也是相当不错的。

他爹属于烈士,早早牺牲,家里成分很好。

大哥出去开大车,工资足够一家的温饱。

要不是因为林婉恋爱脑,她家应该可以顺顺利利过上好日子的。

灶台上的铁锅冒出热气,排骨炖得咕嘟咕嘟响,香味飘满整个屋子。

晚饭端上桌时,天已经黑了。

桌上摆着红烧排骨、炒青菜和一碗玉米面粥。

三人围着小木桌坐下,吃得热热闹闹。

平日里,张桂兰也舍不得吃这大肉。

只是今天为了给林婉接风,去去晦气,才专门去镇上集市买的。

林婉夹了一块排骨塞进嘴里,肉香浓郁,她满足地眯起眼:“妈,您这手艺要是开饭馆,肯定赚钱!”

“开啥饭馆,我这把老骨头哪有那力气。”

张桂兰笑着摇头,可眼里满是欣慰。

林强闷头吃饭,半天才憋出一句:“婉婉,你真不跟陈柏树好了?”

“当然!”

林婉放下筷子,语气坚定,“那种人我看透了。

以后我有我的打算,咱们家会越来越好!”

吃完饭,林婉帮着收拾碗筷,心里却在盘算未来。

原先的她,大学毕业后当了网红。

靠着一张惊为天人脸和三寸不烂之舌,创立了自己的美妆品牌,最后赚得盆满钵满。

这一世虽然是1980年代,条件有限,但她不信自己混不出头。

1985年,改革开放刚开始,机会多得是。

她一边擦桌子一边想。

现在美妆行业现在还没起步,供销社卖的胭脂水粉老土得很。

马上就是市场经济热,家家户户手里都有钱了。

这会要是能弄点新鲜玩意儿,肯定能火!

她回忆起21世纪的那些化妆品配方,虽然原料不好找,但她可以从简单的开始。

比如自制口红、香膏什么的,先在县城试试水。

吃完饭当晚,林婉就说要出去散步消食,凭着原主的记忆朝县城的方向走。

决定创业的第一步,是摸清县城的市场。

她得看看现在市面上流行的东西长什么样,才能找准方向。

前世做美妆品牌,最擅长抓潮流,这一世虽然是1985年,条件简陋,但她相信机会无处不在。

她蹬上布鞋,揣了几块钱,骑着大哥修好的自行车出了门。

县城不大,主街就那么几条。

街上人来人往,自行车铃声叮铃铃地响个不停。

供销社门口挤满了人,几个大婶挎着竹篮子在挑布料,路边还有个卖糖人的小贩,吆喝声此起彼伏。

林婉推着车慢慢走,眼睛却像雷达似的扫视着周围。

供销社的柜台上摆着几盒雪花膏,包装土得掉渣。

旁边还有几支胭脂,颜色红得像猴屁股。

正打算再往前走,目光却突然定住了。

街对面,陈柏树那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。

陈柏树!

他旁边,还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人,正昂着脸,笑眯眯看着他。


刚才在路上寻摸店铺的时候,林婉在心里就快速盘算了一下。

抛出租店的钱,她上货就需要小一百块。

要是租下这个店面的话,稍稍布置一下又是一笔钱。

再加上押一付三,倒是把她手里面的钱给溜得干干净净。

不过,赶在这个年代了,要是不拼一拼,那多没意思。

“行,老板,这铺子我租了!”

“您给我写个收据,咱们签个合同。”

老板也没想到林婉能这么痛快,怔愣了一下,立刻咧嘴一笑。

“好丫头啊,有这个闯劲儿!

是个干大事儿的!”

他一边说着,一边从柜台底下拿出纸笔开始写字据。

“丫头,你是有眼光的,你别看我这店的门脸不算太大,但开好多年了,都是混了个眼熟......”听着这老板夸赞店铺,林婉跟着笑,眼睛已经开始打转,这铺子需要装修哪里了。

签完合同后,林婉也没多留,跟老板商谈了一下其余的货物和交接时间后,拿好钥匙,推着自行车往家走。

路过供销社时,她特意进去转了一圈,把柜台上的化妆品都看了一遍。

啧啧......果然,这个年代的化妆品少得可怜。

这个年代的女性已经开始会打扮,会发展自己的性格,不再那个古板一致化。

而现在卖的这些化妆品,虽然能凑合用,但明显满足不了需求了。

“这要是能做点现代的口红,弄个斩男|色的,还不得被抢疯了?”

林婉推着自行车把手,手指在按铃上有一搭无一搭的敲着。

突然,一阵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,林婉下意识的放缓了脚步。

“红梅,你听我解释。”

呦呵,渣男的声音!

林婉稍稍侧过耳朵。

陈柏树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。

“我承认,我的确是拿过那女人的钱,但我为的是给你买礼物啊。”

“我知道现在说爱有点假大空,但我真的爱你,只是我一直没什么底气,毕竟你的身份在呢,我怕配不上你......你知道的,我一个人打拼到现在多不容易,如果不是太爱你,我怎么会做这种事?”

“我就是想给你最好的,哪怕你要天上的星星!”

“就算得罪所有人,我也绝对不能辜负你!”

陈柏树的声音里带着哽咽。

林婉瘪了瘪嘴巴。

这死男人倒是有点演技。

可下一秒钟,李红梅温柔的声音就冒了出来。

“柏树哥,你别这么说了,都是我不好,是我乱想乱怀疑你。”

已经知道这次谈话的结局,林婉听得直犯恶心。

跨上自行车,扭过头朝着家里骑。

“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啊,捞不起来也没招!”

可惜了,这李红梅跟原主一样,长的水灵也够聪明。

就是在看男人这方面,眼盲心盲啊。

不过想想也是,她本着厚道提醒了,人家自己愿意往坑里跳,她有什么办法?

好在陈柏树把钱还回来了,只要这两人别舞到她面前,影响她赚大钱就行了。

回到家时,天色已经逐渐暗沉了下来。

村子里的小路静谧着,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,反而都是饭菜香。

林婉肚子一叫,推开门,就见张桂兰正在院子的灶台前忙活着。

“妈,我回来了!

今儿做的啥好吃!”

她蹲在院子的水龙头前洗了洗手,又凑到灶台前。

“哎呀!

鱼!

我爱吃!”

“知道你爱吃,妈才做的啊。”

张桂兰一捏闺女的脸,看着她笑眯眯的样子,也忍不住的勾起笑容。

“闺女,妈想着,你要不也去城里找个工做?

听说纺织厂还在招工呢,虽然累了点,但好歹是正经工作。”

“妈倒是不逼着你必须赚个大钱啥的,但好歹稳当,妈也能踏实点。”

张桂兰这语重心长的话,让林婉抿紧红唇,把筷子在牙齿间咬了咬。

她原本打算给娘和大哥一个惊喜的,但话都说到这里了......“妈,哥,我正打算跟你们说的,我已经想好我要做什么了。”

她从口袋里拿出个钥匙,在两个人的面前晃了晃。

“我今儿在集市盘了个铺面,准备自己做生意。”

张桂兰原本就处在震惊中,此刻她更是惊得瞪大演技,一把抓住林婉的手腕。

“闺女,真的假的?

你租铺子干啥?

你能做啥生意啊?”

“做化妆品生意啊!”

林婉反抓住张桂兰的手,安抚的拍了拍。

“妈您不知道,现在供销社卖的那些化妆品都可难看了,我正好就有这个心思,想做点新式的。”

“您不是也说了么,现在城里的姑娘一个个都打扮的可漂亮带劲儿了,这就证明化妆品市场正在慢慢崛起啊。”

看着林婉兴致冲冲的样子,林强皱了皱眉。

他虽然不想打消妹妹的积极性,可毕竟已经工作几年了,一些风险他更清楚。

“你这丫头,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呢,那做生意哪有那么容易的?

万一赔了......哥,你就放心吧!”

林婉夹了块鱼肚子的肉,放进林强碗里,咧嘴一笑。

“你这铺子租完,手里还有本钱么?

妈这里还有......”张桂兰这么念叨着,活生生把林婉给念叨的鼻酸了。

在原本的世界里,她毕业后想要做这一行自由职业,想去开发自己的产品。

可从小就不喜欢她,嫌弃她是个女孩的父母,就把她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,把她的所有价值贬低到尘埃里......如今,这算是老天爷给她的弥补么?

“妈,我有钱。”

压下喉咙间的酸涩,林婉像是小孩子一样抓住张桂兰的手,撒娇的开口。

“姓陈的那个王八蛋,其实欠了我不少钱的,我今天把钱都要回来了,足够用了。”

这事情一股接着一股的,让张桂兰明显反应不过来了。

但她此时可以确定的是,她家闺女真的跟陈柏树分道扬镳了。

而始终沉默着的林强,突然撂下饭碗,起身走进屋子。

片刻后回来,手中拿着一个盒子。

“婉婉,你说的那些化妆品开铺子的,哥不懂,也帮不上啥。”

“哥这边还攒了点儿钱,不多,你就先拿去用。”

林婉刚压下去的情绪又被勾了出来,她鼻子一酸,赶忙摆了摆手。

“哥,你......拿着。”

林强根本就不给她拒绝的机会,把小盒子往她怀里一扔。

“你刚刚不是说,一天就能挣十几块钱吗?

这些就当哥投资给你入的股,之后你赚大钱了,连本带利的给我就成。”


很快,周围响起窃窃私语。

“这小伙子看着板板正正,怎么干这么忘恩负义的事啊?”

“真是人不可貌相。”

“现在的年轻人真是......”隔壁床大妈的嘀咕声越来越大。

原本只是悄悄话,随着加入的人越来越多,她们也像是受到了鼓励一般,冲着陈柏树指指点点起来。

陈柏树脸红一阵白一阵,恼羞成怒一般咬牙道:“林婉,你别太过分,我好心来看你,你怎么这样对我?”

“过分?”

林婉瞪着他,“你骗我钱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过分?

陈柏树,我告诉你,从今天起,你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!

赶紧把钱还我,不然我去厂里找你领导评评理!”

这话一出,陈柏树彻底慌了。

他现在刚进厂里,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形象。

要是林婉真去闹了,那他就彻底混不下去了!

砰!

原本半掩着的房门被重重推开,猛地砸在墙上。

一个高大的身影,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。

林婉回头看见来人,眉梢一喜。

是她的大哥林强。

他皮肤偏黑,穿着一身蓝色工装,因为常年搬货,胳膊上的肌肉撑得衣服没有褶。

他手里端着一个搪瓷饭盒,额头上挂着汗珠。

显然是刚从食堂打饭回来。

刚一进门,林强就看到陈柏树站在床边,脸色顿时沉了下来。

“陈柏树?

你在这儿干什么?”

林强声音低沉,带着几分怒气。

放下饭盒,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,挡在林婉身前。

“你是不是又欺负我妹妹了?”

林强是县里开大车的司机,平时都是自己卸货,所以身材非常壮实。

再加上他脾气火爆,最讨厌陈柏树这种油嘴滑舌的小白脸。

以前原主为了帮陈柏树,经常跟大哥吵架。

林强早就看这家伙不顺眼,但又心疼妹妹,不得不忍着脾气。

林婉看着大哥那张憨厚的脸,心里一暖。

她知道,林强虽然嘴硬,但对她是真心好。

“大哥!”

林婉趁机喊了一声,声音里带上几分委屈,“他来跟我借钱呢,我都这样了,他还想着骗我!”

“什么?”

林强一听,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。

他转头看向陈柏树,拳头都攥紧了。

“陈柏树,你还有没有良心?

我妹妹为了你摔成这样,你不感激就算了,还敢来要钱?

你给我滚出去!”

陈柏树被林强的气势吓得后退一步,刚想辩解。

却被对方上前一步的动作吓得一哆嗦。

“滚!”

林强怒目圆睁,声音如雷,“再不走,我揍得你满地找牙!”

陈柏树咬了咬牙,心说,好汉不吃眼前亏。

随即逃也似的走了出去。

林强盯着他的背影,直到他走远了,才忿忿将放在地上的花,顺着窗户扔了出去。

病房里的人看着陈柏树狼狈的样子,哄笑起来。

“跑得跟兔子似的,真有出息!”

林婉心里一阵畅快,算是小小出了一口恶气。

死渣男,就该这么收拾!

林强气还没消。

一转头,看见林婉,他脸色僵了僵。

他知道妹妹心里最是惦记那小白脸,这样把他赶走,怕是会生气。

他不自然地扯了扯衣摆,小声道:“婉婉,你别生气啊。

我知道你喜欢他,我......我不是故意要管你。”

林婉看着大哥那张憨厚的脸,心里感动,但看着一个一米九的壮汉露出如此神态,还是忍不住噗嗤一笑。

以前原主总觉得大哥管得多,可她知道,林强是为了她好。

林婉忽然伸出手,一把搂住林强的脖子,撒娇道:“大哥,你最好了!

我就知道你会护着我!”

林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,硬汉脸上难得露出几分慌乱。

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,半天才憋出一句:“你、你别乱动,小心扯着针头。”

说完,又赶紧把饭盒端过来。

打开盖子,里面是热气腾腾的肉沫茄子和米饭。

“你看看,都是你爱吃的。”

熟悉的香味扑面而来,浓稠赤酱色的肉沫茄子最是下饭!

她眼眶有点热,接过饭盒,笑眯眯地说:“大哥对我最好了!”

三下五除二扒拉完之后,林婉抹了抹嘴,觉得自己精神头好了不少。

她瞥了一眼手背上的针头,又看了看输液瓶里所剩无几的药水。

转头对林强说:“大哥,我没事了,咱们出院吧。

这医院的床硬得跟石头似的,不如回家睡得香。”

林强皱了皱眉,憨厚的脸上满是担忧:“你刚醒,头还撞了,医生说得多观察两天。

别逞强啊。”

“真没事!”

林婉摆摆手,笑得一脸轻松,“我现在能吃能喝,头也不晕了。

留在这儿闻消毒水味儿,我还不如回家吃妈做的红烧排骨呢!”

她故意舔了舔嘴唇,一副馋样儿,把林强逗得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
林强拗不过她,只好去办出院手续。

没一会儿,他提着个帆布包回来,把收据往里塞了塞。

兄妹俩出了医院,林强推着辆自行车,林婉跟在旁边慢慢走。

县城街头,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煤烟味。

路边是大片大片的田园,两边的树刚抽出嫩芽。

几个大妈挎着菜篮子聊天,远处还有卖糖葫芦的小贩吆喝声。

林婉一边走,一边在心里默默梳理原书的剧情。

书里,陈柏树能爬上去,全靠原主这个“冤大头”帮忙跑关系、筹钱,才搭上了厂领导的线,顺势认识了厂长的千金李红梅。

李红梅是个单纯的女孩,家里有权有势。

陈柏树靠着一张嘴和那点小聪明,把她哄得团团转,最后娶了她,成了厂里的乘龙快婿。

“现在是1985年春天......”她摔这一跤,是在帮陈柏树借钱跑关系。

按时间线,他应该已经跟李红梅认识了。

她冷笑一声。

想都不用想,现在陈柏树肯定在李红梅面前,给自己立了不少好男人人设。

李红梅其实挺无辜的。

书里,李红梅嫁给陈柏树后,没几年就发现了他的真面目。

可那时候孩子都生了,只能忍气吞声,最后落得个郁郁寡欢的下场。

林婉思索着,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主意。

既然她把陈柏树的路堵了,他肯定得另找办法往上爬。

李红梅是他手里现成的王牌!

得想个法子提醒她,别让这渣男得逞。

林婉嘴角一勾,“陈柏树不是爱演吗?

我就让他演砸了!”

这么想着,家门口已经近在眼前。

林家住在县城最边上,红砖砌的平房,院子里晾着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。

林强把自行车靠在墙边,推开门喊了一声:“妈,我们回来了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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