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午的饭桌上，气氛闷得像要下雨。
苏执年把筷子往碗边一放，他倒是没对着女儿发火，可眉头紧锁、嘴角绷着的模样，谁都能看出来他心里不痛快。
苏念乔高兴了几秒之后回神就察觉桌上气氛不对劲。
她爸不高兴，她妈不说话，连陆湛北也不吭声了，她有点懵，怎么大家突然全都变脸了？
一头雾水地看了陆湛北一眼，后者正低头慢慢扒饭，薄薄的眼皮下垂，看不见里头的温度，跟早上送她手表和帮她解围时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。
这一顿饭，吃得是稀里糊涂。
饭后，陆湛北说自己明天一早就要赶火车，明天就不特意来告别了，饭也吃完了，就先走一步，话不多，态度却还算客气。
“你别跟念乔一般见识，她年纪小，有些事还不清楚，你多担待着点，你们俩多写写信说说话。”乔燕边说边把一包包用油纸包好的点心塞进陆湛北手里，“路上带着吃点。”
“谢谢妈。”陆湛北顿了顿，又朝苏执年点头，“爸，等我一回部队，就会递结婚申请，放心吧，等我到了就给念乔写信。”
他话说得体面，听着没问题，唯独从头到尾，再没提一句让苏念乔跟他一起走的事。
送他下楼的时候，楼道里安静得只能听见脚步声，苏念乔穿着布鞋，踩在水泥台阶上，一点声响也没有。
她咬了咬唇，眼神飘着，试探地说：“明天你走得早，我起不来那么早，就不去车站送你了。”
“嗯。”陆湛北点头，声音干脆。
“……你就真的不打算带我一块走啦？”她忍不住又问了一句。
陆湛北站住了脚，回头看她，和她隔着好几步的距离：“等你准备好了的时候，我来接你。”
苏念乔听了这话，心里咯噔一下。
这话听着像是给她了承诺，可话里的冷淡她又不是听不出来，不等她多问，陆湛北已经站在楼下门口：“回去吧，别送了。”
“那……我们出去散散步，不是还有一下午时间么，我不想回家……”她小声说，眼神却直直看着他，忽然鼓起勇气伸出手去，想要拉住他。
手还没碰到，就被他毫不犹豫地避开了。
动作干脆，像是拒绝得理直气壮，甚至有点生硬。
苏念乔的手僵在半空中，眼神微微一怔。
她听舞团那些姑娘们讨论过，恋爱中的小情侣，拉个手、挽个胳膊、抱一抱、亲一亲，那都是最让人脸红心跳的甜蜜时刻，只要是喜欢一个人，那是忍不住会想和对方亲近的。
她现在虽然说还谈不上喜欢陆湛北，但是对于和陆湛北的肢体接触是一点都不讨厌的，现在她不过就说想和他牵着手走一走，他居然躲开了。
陆湛北：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