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午夜诡影危险枕边人我发现丈夫最近变得很不对劲。
他每天凌晨三点准时起床,在厨房对着墙壁低语。
我偷听时听见他说:“替换快要完成了。”
有天他递给我一杯咖啡,领带系得异常整齐。
“亲爱的,你发现了吗?”
他微笑,嘴角弧度精确得像用尺子量过。
“我的领带系法,和你前男友一模一样。”
凌晨三点零七分。
我像被一根冰冷的针扎醒,心脏在骤然缩紧的胸腔里擂鼓般狂撞。
枕畔的位置空了,带着余温的凹陷迅速被寒意填满。
又来了。
黑暗稠得化不开,只有窗帘缝隙里漏进一丝冰冷的路灯光,在地板上划出一道惨白的细线。
我屏住呼吸,全身的感官都拧成一股绳,绷紧,捕捉着卧室之外的任何一丝动静。
死寂。
绝对的死寂。
但这死寂本身就像一张紧绷的鼓皮,下一秒就会被无形的手指敲破。
我无声地滑下床,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,寒意顺着脚心瞬间窜遍四肢百骸。
每一步都轻得像踩在棉花上,又沉重得如同拖拽着铅块。
我挪到虚掩的卧室门边,侧身,将一只眼睛贴在那道狭窄的门缝上。
厨房的方向,泄出一点微弱的光晕。
不是明亮的顶灯,更像是冰箱门打开时,里面那层惨白的光。
光线在对面墙壁上投下一个拉长、扭曲、不断轻微晃动的黑影。
是他。
那个影子僵直地立在那里,头部微微前倾,一动不动,像一个被钉在墙上的标本。
这凝固的姿势持续了多久?
一分钟?
五分钟?
时间在极度的紧张中失去了刻度。
我甚至怀疑自己看到的是一幅静止的、令人毛骨悚然的画。
然后,影子动了。
极其缓慢地,头颅向一侧倾斜了很小的角度。
接着,一个声音飘了过来。
低沉,含混,像是隔着厚厚的棉絮,又像是声带生了锈,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滞涩的摩擦感,完全不是林远平日清朗的嗓音。
那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游荡,断断续续,黏连着,如同梦呓,却又带着一种令人脊背发凉的、刻意压制的清醒:“……快了……就快……契合了…………替换……滋……完成……替换”?
什么替换?
替换谁?
一股冰冷的电流猛地从尾椎骨炸开,瞬间席卷全身,我几乎要控制不住牙齿的磕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