假的呢?
万一是我真的疯了产生的幻觉呢?
万一……那只是一块彻头彻尾的、一文不值的垃圾呢?
冷汗像小溪一样从额头、鬓角、后背疯狂地涌出来,瞬间浸透了我那件廉价的旧T恤,冰冷地贴在皮肤上。
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,双腿发软,几乎站立不住。
时间仿佛被切割机的轰鸣声无限拉长,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难熬。
“滋滋滋——嗤……”刺耳的摩擦声持续着,金刚石锯片凶猛地啃噬着坚硬的石壳,喷淋的水流不断冲刷着切割点,带出灰白色的泥浆。
突然!
切割师傅的动作似乎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。
他那张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,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。
操控切割臂的手,似乎更加凝滞了几分,动作变得异常缓慢、谨慎。
这个细微的变化,立刻被周围一些经验老道的看客捕捉到了。
“嗯?”
靠近解石区的一位穿着藏青色唐装、头发花白的老者,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陡然一凝,身体下意识地向前倾了倾,紧紧盯着切割面被水流冲刷的位置。
紧接着!
“咦?”
另一个戴着金丝眼镜、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也发出了惊讶的低呼,他推了推眼镜,凑近了些。
解石区附近响起一阵压抑的、此起彼伏的抽气声!
“这水头……不对啊!”
有人小声惊呼。
“看那反光!
快看!”
切割师傅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,他猛地停下了切割动作,按下了停止按钮。
“嗡——嗡——滋……”切割机的巨大轰鸣声迅速减弱、消失。
只剩下电机惯性旋转的余音和水流冲刷的哗哗声。
整个翡冷翠大厅,瞬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、令人窒息的寂静!
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目光死死地聚焦在解石台上那块被切开的石头——不,准确地说,是聚焦在刚刚被切开的那个平整断面上!
水流还在不停地冲刷着。
灰白色的泥浆被冲开,露出了切面的真容。
只见那灰白粗糙、布满黑色裂纹和脏癣的外壳之下,暴露出来的切面,竟然呈现出一种……令人心悸的、深邃而浓郁的绿!
不是嫩绿,不是阳绿,也不是普通的翠绿。
那是一种极致的、浓得化不开的、仿佛凝聚了天地间所有草木精华的帝王之绿!
绿得深邃,绿得霸道,绿得惊心动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