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裂纹,如同一个濒临破碎的巨大茧壳。
柜中悬浮的铜镜,镜钮狻猊兽张开的口,如同通往九幽地狱的通道,散发出令人灵魂战栗的吸力。
最后几张漂浮的青铜面具,连同它们身后拖曳的、发出无声尖啸的残魂虚影,正被无情地扯入那深不见底的黑洞之中。
十步!
五步!
我猛地从口袋里掏出那把沉甸甸的黄铜钥匙,汗水浸透的钥匙滑腻冰冷。
钥匙柄上粗糙的防滑纹路深深硌进掌心,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刺痛,却奇迹般地稳住了我狂跳的心脏和几乎要脱手而出的颤抖。
“咔哒!”
钥匙精准地捅进展柜侧面一个不起眼的锁孔!
用力一拧!
机括发出清脆的弹响!
就在展柜锁扣弹开的电光石火之间,异变陡生!
镜钮上那只疯狂旋转的狻猊兽,猩红的兽瞳骤然爆射出两道如有实质的怨毒红光,如同燃烧的标枪,笔直地刺向我的双眼!
一股冰冷、粘稠、带着无尽恶念的精神冲击,如同万吨冰水混合着尖锐的钢针,狠狠贯入我的脑海!
“呃啊——!”
剧痛!
难以想象的剧痛在颅腔内炸开!
眼前瞬间血红一片,无数扭曲的幻影在视野里尖叫翻腾:剥皮的血尸、哀嚎的魂灵、燃烧的祭坛、祖父临终前那只死死抓住床单、青筋暴凸的手……无数负面情绪——恐惧、绝望、憎恨、疯狂——如同开闸的洪水,冲垮理智的堤坝,要将我的意识彻底撕碎、同化。
身体瞬间僵硬,如同被无形的冰封冻结。
手中的钥匙几乎脱手。
意识在怨毒红光的冲击下如同狂风中的烛火,摇曳欲熄。
完了吗?
就这样结束?
成为这妖镜的下一个祭品,灵魂被永远禁锢在那冰冷的青铜里,成为它裂缝中的又一道填充物?
不!
祖父浑浊眼底最后那一丝未能说出口的期盼,镜中血字那冰冷的警告,老道士嘶哑的“镇不住”……无数画面碎片在濒临崩溃的意识中闪过。
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不甘和暴怒,如同沉寂的火山,在这一刻轰然爆发!
“啊——!!!”
喉咙里迸发出一声完全不似人声的、野兽般的嘶吼!
我猛地咬破舌尖,剧烈的刺痛混合着满口腥咸的鲜血,如同强心针般刺入麻木的神经!
借着这一刹那的清明,被怨念冲击得如同灌铅的手臂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