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掩饰的戒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,锐利地刺向我。
“还有事?”
她的声音短促而冷硬,像冰锥。
我从帆布包里,拿出那个同样没有任何标识的、素白挺括的小纸袋。
纸袋的边缘被我捏得有些发皱,留下了汗湿的指痕。
我将纸袋轻轻推到苏璃面前的桌面上,隔着那杯早已冷透、凝着油脂的咖啡。
“这张…”我的声音低沉,带着一种奇异的疲惫,目光没有与她对视,而是落在桌面的木纹上,仿佛那里有答案,“…不在里面。
送你的。”
我强调了“送”字。
这是我能做的,最后的抵抗。
苏璃的目光在那素白纸袋和我脸上来回扫视,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怀疑和冰冷。
她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手指迟疑地伸向纸袋,动作带着一种被侵犯领地的警惕,仿佛那纸袋里藏着什么危险品。
她打开纸袋封口,两根手指探入,夹出了那张小小的、4x6英寸的照片。
当她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的瞬间——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咖啡馆的爵士乐、周围的低语、窗外的喧嚣,都化作了模糊的背景噪音。
她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猛烈晃动了一下,像是被无形的巨锤击中!
捏着照片边缘的手指瞬间绷紧,指关节因用力而泛出死白色,指尖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,带动着那张小小的照片也簌簌抖动,仿佛照片本身承载着千钧重量。
浓密的、精心修饰过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几下,像被狂风撕扯的蝶翼,几乎要断裂。
她猛地低下头,将脸深深地埋下去,浓密的卷发瀑布般垂落,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。
只有那剧烈起伏的、被黑色西装包裹的瘦削肩膀,暴露着内心掀起的滔天巨浪。
她的呼吸变得极其细微而急促,像濒临窒息的喘息。
我坐在对面,只能听到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,和苏璃那压抑到极致、几乎无法辨识的呼吸声。
那呼吸声像一根绷紧到极限的钢丝,在我和她之间拉锯,随时可能断裂。
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
过了许久,那颤抖的肩膀才极其缓慢地平复下来。
她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,才抬起了头。
眼圈是微红的,像晕染开的胭脂,但那双曾经空洞、冰冷、充满诱惑或戒备的眼睛里,此刻没有泪水。
只有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