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又看看我手中那柄沾着泥、血和脑浆的沉重断剑柄,再看看我那张在雨水和血污下毫无表情的脸。
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,瞬间缠绕住他们的心脏。
这根本不是他们熟悉的江湖争斗!
没有你来我往的招式拆解,没有精妙的剑法比拼。
只有最简单、最直接、最致命的击打!
每一次挥动那沉重的断剑柄,都像是挥舞着一柄无形的巨锤,砸碎骨头,捣烂内脏!
这老怪物,哪里是在用剑?
分明是在用一块沉重的钝铁,进行最原始的屠戮!
“无锋…无锋…”有人喃喃念着门楣上曾经悬挂的两个字,看着地上那块刻着“锋”字的残匾,再看看我手中那柄毫无锋芒、却瞬间夺走两条人命、废掉三人手脚的断剑柄,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。
“他…他不是人!”
“走!
快走!”
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,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。
剩下的七八人再无半点斗志,如同惊弓之鸟,也顾不上地上哀嚎的同伴和青城掌门的尸体,更顾不上那个伏在泥水中不知死活的“妖女”,转身就逃!
深一脚浅一脚地冲向黑暗的雨幕深处,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。
转眼间,门外只剩下满地的狼藉:尸体、伤者、断裂的兵刃、破碎的门板、以及两块在泥水中静默的“无锋”残匾。
雨,依旧无情地冲刷着一切,试图洗去这片惨烈的痕迹,却只是让血腥味在潮湿的空气里弥漫得更浓。
我站在原地,微微喘息。
刚才那几下看似简单,实则瞬间爆发了全身的力气,牵动了年轻时留下的旧伤,肋骨下隐隐作痛。
雨水顺着脸颊流下,混合着点苍大汉喷溅的血污。
目光扫过地上翻滚哀嚎的崆峒弟子和另外两人。
他们接触到我的目光,如同看到了索命的恶鬼,哀嚎声都吓得憋了回去,只剩下痛苦而恐惧的呜咽。
“滚。”
我吐出一个字。
那三人如蒙大赦,连滚带爬,拖着断手断脚,惊恐万状地互相搀扶着,也消失在雨幕中。
只留下青城掌门和点苍大汉两具逐渐冰冷的尸体,以及满地泥泞血污。
剑庐门前,终于只剩下我和那个伏在泥水中的少女。
还有那柄斜插在泥地里的沉铁重剑,和两块写着“无”、“锋”的残匾。
炉火的光,从破碎的门洞里顽强地透出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