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陈年樟脑、尘土和某种难以言喻的、类似陈旧血液的甜腥气味扑面而来。
她枯瘦如鸡爪的手指,冰冷得不似活物,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僵硬触感,轻轻拂过安宁被绳索勒得发紫的脖颈皮肤。
然后,那冰冷的手指,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,极其僵硬地、一根根地,掰开了安宁被捆缚在身侧、紧握成拳的右手。
一股更加强烈、更加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安宁!
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右手,那只属于她自己的手,此刻却像一件被她人操控的提线木偶部件,完全脱离了她的意志!
它不再挣扎。
它摊开了手掌,五指伸得笔直,微微颤抖着,却带着一种诡异的顺从。
老妇人那空洞的、如同蒙着灰翳的眼珠,似乎“看”了一眼安宁那不再受控的右手。
她僵硬的笑容似乎加深了一分。
她极其缓慢地直起佝偻的身体,动作如同生锈的齿轮在艰难转动。
接着,她转过身,步履蹒跚地走向窗边那把吱呀作响的藤椅。
她坐了下去,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,仿佛完成了一件极其耗费心力的事情。
然后,她重新拿起了搁在膝上的竹针,和那团仿佛永无尽头的、鲜红似血的毛线。
“嗒…”第一声轻响。
几乎就在这编织声重新响起的同一瞬间——安宁那被强行摊开的右手,五指猛地一颤!
一股冰冷刺骨、如同无数细小冰针扎入骨髓的寒意,顺着她的手臂,蛮横地、不容抗拒地向上蔓延!
瞬间冻结了她的肩膀、脖颈,直冲大脑!
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像被投入了冰海,瞬间变得麻木而迟钝,只有那彻骨的寒冷和深入灵魂的恐惧无比清晰。
然后,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。
她的右手,那完全脱离了她意志控制的右手,开始自己动了起来!
食指微微勾起,拇指和中指以一种极其熟练、却又无比僵硬的姿态,做出了一个捻线的动作!
仿佛她的指尖,正捻着一根无形的、冰冷的丝线!
紧接着,她的整条右臂,如同被无形的提线操控着,开始以一种缓慢的、僵硬的、却带着奇异韵律的幅度,上下摆动起来。
每一次摆动,手腕都在轻微地翻转,五指配合着做出穿针、引线、打结的动作,精确得如同演练过千万遍!
安宁的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