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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如雪无删减全文

灵谷寺的梁忠国 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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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断桥残雪断桥残雪第七百次漫过青石栏时,我鬓角的青丝又凝了一层白霜。枯枝在风中摇曳,像极了他临走时衣摆的褶皱,我的发梢缠在上面,恍若握住了一段褪色的时光。铜镜搁在斑驳的石桌上,月光漫过镜面,锈蚀的纹路里,依稀映出千年之前的那个雪夜。那时我还是司掌轮回的仙子,身着广袖流仙裙,眉间一点朱砂如丹砂初凝。他是凡人,却在轮回道上刻下歪歪扭扭的痕迹,一笔一划,都是“待归”二字。“若有来生,我必循此痕寻你。”他指尖沾着鲜血,在忘川河畔的石墙上刻下最后一笔,沙漏中的细砂恰好漏尽,前世盟约在指间化作一缕青烟。我终究是动了凡心,偷取轮回司的铜镜,在每一世轮回中刻下相同的印记。可每到雪落时分,记忆就如镜面上的雾气,朦胧不清。我守在断桥边,看春去秋来,看青...

主角:抖音热门   更新:2025-06-03 18:42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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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发如雪无删减全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灵谷寺的梁忠国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1断桥残雪断桥残雪第七百次漫过青石栏时,我鬓角的青丝又凝了一层白霜。枯枝在风中摇曳,像极了他临走时衣摆的褶皱,我的发梢缠在上面,恍若握住了一段褪色的时光。铜镜搁在斑驳的石桌上,月光漫过镜面,锈蚀的纹路里,依稀映出千年之前的那个雪夜。那时我还是司掌轮回的仙子,身着广袖流仙裙,眉间一点朱砂如丹砂初凝。他是凡人,却在轮回道上刻下歪歪扭扭的痕迹,一笔一划,都是“待归”二字。“若有来生,我必循此痕寻你。”他指尖沾着鲜血,在忘川河畔的石墙上刻下最后一笔,沙漏中的细砂恰好漏尽,前世盟约在指间化作一缕青烟。我终究是动了凡心,偷取轮回司的铜镜,在每一世轮回中刻下相同的印记。可每到雪落时分,记忆就如镜面上的雾气,朦胧不清。我守在断桥边,看春去秋来,看青...

《发如雪无删减全文》精彩片段

1 断桥残雪断桥残雪第七百次漫过青石栏时,我鬓角的青丝又凝了一层白霜。

枯枝在风中摇曳,像极了他临走时衣摆的褶皱,我的发梢缠在上面,恍若握住了一段褪色的时光。

铜镜搁在斑驳的石桌上,月光漫过镜面,锈蚀的纹路里,依稀映出千年之前的那个雪夜。

那时我还是司掌轮回的仙子,身着广袖流仙裙,眉间一点朱砂如丹砂初凝。

他是凡人,却在轮回道上刻下歪歪扭扭的痕迹,一笔一划,都是“待归”二字。

“若有来生,我必循此痕寻你。”

他指尖沾着鲜血,在忘川河畔的石墙上刻下最后一笔,沙漏中的细砂恰好漏尽,前世盟约在指间化作一缕青烟。

我终究是动了凡心,偷取轮回司的铜镜,在每一世轮回中刻下相同的印记。

可每到雪落时分,记忆就如镜面上的雾气,朦胧不清。

我守在断桥边,看春去秋来,看青丝成雪,眼泪落在枯枝上,凝成冰晶,如同一串串被时光冻住的叹息。

这一世的雪,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大。

漫天飞絮中,一个身着玄色衣袍的男子踏碎千年积雪,一步步向我走来。

他眉间有一颗红痣,像极了我前世的朱砂。

“我寻了七百年,”他的声音里带着风雪的沧桑,却又藏着一丝温柔,“每一世路过断桥,都觉得这里有我的执念。”

我颤抖着拿起铜镜,月光透过镜面上的锈迹,在我们之间投下一道光帘。

镜中浮现出前世的画面:他在轮回道上刻字,我在一旁偷偷观望,眼中满是笑意。

沙漏再次开始流动,细砂如流水般滑过指尖,这一次,不再是离别,而是重逢。

“你的发,像雪一样白。”

他伸手轻轻拂过我鬓角的白发,指尖的温度让我眼眶发热。

“因为等得太久了。”

我轻声说道,眼泪再次滑落,却在触碰到他掌心的瞬间化作晶莹的雪花。

他将我轻轻拥入怀中,枯枝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响声,仿佛在为我们喝彩。

轮回刻痕在雪地里若隐若现,铜镜上的锈迹渐渐褪去,露出清晰的镜面。

我们在月光下相望,眼中映着彼此的身影,不再有前世的遗憾,只有今生的珍惜。

雪停了,东方泛起鱼肚白。

他牵起我的手,走过断桥,身后的枯枝上,一缕青丝随风飘扬,渐渐染上了
生机。

从此,青丝不再成雪,因为有他,陪我看遍春秋,共度余生。

这一场跨越千年的等待,终于在轮回的尽头,开出了最美丽的花。

月光依旧温柔,铜镜依旧明亮,而我们,终于不再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,而是相守一生的归人。

2 镜影成劫晨雾漫过断桥时,他指尖的温度还留在我掌心。

我们在残雪未消的堤岸种了一株梅树,他说待花开时,要折枝插在我鬓间。

我望着他弯腰培土的背影,衣摆上沾着星点泥痕,忽然想起前世在轮回道见他的第一面——那时他亦着玄色衣,却纤尘不染,唯有眼底凝着化不开的执念。

“看什么?”

他忽然直起身子,指尖蹭过我鼻尖,“像只盯着糖糕的小兽。”

我拍开他的手,却在触到他掌心薄茧时骤然怔住。

那茧的形状竟与前世他刻字时磨出的痕迹分毫不差,仿佛跨越七百年光阴,执念早已刻进骨血。

铜镜在石桌上轻轻震颤,镜面映出我们交叠的影子,却在我望向他眉间红痣时,突然泛起血色涟漪。

“又要下雪了。”

他抬头望向铅灰色的天空,话音未落,一片雪花已落在他睫毛上。

我伸手去拂,却见那雪花触到我指尖便化作金色纹路,顺着皮肤爬上手腕——是轮回司的警示印记。

“你瞒了我什么?”

他扣住我手腕,目光灼灼,“昨夜你对着铜镜落泪时,镜中映出的分明是...龙鳞。”

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。

七百年前为寻他,我曾用半缕仙魂饲养成镜中灵龙,以窥破轮回天机。

那龙本应随我被贬为凡人而消散,为何会在重逢之夜现形?

更令我心惊的是,他竟能看见镜中灵体,凡人断无此等神通。

“阿雪,”他忽然低唤我小名,语气里带着不属于今生的熟稔,“你总说我是凡人,可你瞧这断桥下的残雪——”他指尖掠过栏杆,积雪竟如活物般聚成冰晶蝶,翅膀上流转着星辰般的微光,“七百年前我为刻下轮回痕,自碎仙骨堕入凡尘,你以为执念仅凭凡人之躯能穿透忘川?”

惊雷在云层中闷响。

我踉跄后退,铜镜“当啷”坠地,背面的蟠虺纹突然发出金光。

记忆如潮水翻涌:太初之时,我是昆仑镜灵,他是掌雪神君,因私改凡人命格同遭天谴,他竟愿散去仙
籍,以千年轮回之苦换我一丝生机。

“原来...你从未喝过孟婆汤。”

我望着他眼中渐明的金光,那是仙魄将醒的征兆,“你用每一世的痛觉作锁链,将仙魂困在凡胎里,就为了...守着那句‘待归’?”

他缓步靠近,衣摆无风自动,露出内衬上暗绣的雪纹——正是太初时他常穿的云锦款式。

“每一世死别时,我都要咬碎舌尖,让血滴在轮回痕上。”

他抬手抚过我眉间,那里忽然泛起淡淡朱砂,与他的红痣遥相呼应,“这样下一世相见,你便会因印记共鸣而多看我一眼。”

铜镜突然腾空而起,镜面裂出蛛网状纹路。

我听见天际传来仙乐,那是轮回司的使者循迹而至。

灵龙虚影从镜中探出,龙首在他肩头盘旋,鳞片上竟映出历代轮回中他寻我的画面:第一世他是书生,在断桥刻下“见”字便冻毙风雪;第五世他为剑客,斩尽三十里妖邪只为护桥头梅树周全...“掌雪神君私改轮回,罪加一等。”

清冷女声自云端传来,十二道金绳破云而下,“镜灵阿雪盗窥天机,当永镇忘川。”

他忽然将我护在身后,指尖凝聚冰雪之力,向来世无双的雪景在他掌心化作利刃。

我这才惊觉,七百年间每一场落在我鬓边的雪,都是他用仙力凝结的守护,难怪我的白发总比凡人更晶莹,那是他藏在风雪里的相思。

“若要罚,便罚我一人。”

他握剑的手青筋暴起,却仍不忘用余光扫我,“她不过是...被我骗了的凡人。”

我忽而笑了,伸手握住他握剑的手。

铜镜碎片落在雪地里,映出千万个我们,有执手相看的,有生死相别的,却无一不是眼中藏着光。

原来最动人的盟约从来不是刻在石上的字,而是无论轮回多少次,都会为彼此心动的本能。

“太初至今,我骗了你三次。”

我将掌心贴在他心口,那里果然跳动着两枚心核,一枚是凡人的温热,一枚是仙魄的清寒,“第一次骗你说镜灵无情,第二次骗你说轮回可忘,第三次...”金绳已缠上我们脖颈,我却在剧痛中吻住他唇,“骗你说,我只等了七百年。”

风雪忽然止息。

所有金绳在触到我们相缠的指尖时碎成流萤,灵龙虚影发出清越长吟,将漫天流萤聚
成一枚光茧。

我看见轮回司使者的惊惶面容,看见镜中映出的崭新命盘——原本该断裂的红线,竟在光茧中织成了同心结。

“这是...太初之盟。”

使者的声音带着颤抖,“只有真心可破天道轮回,你们...竟真的做到了。”

光茧落地时,梅树上忽然绽开第一朵红梅。

他摘下花瓣别在我白发间,指尖抚过我眉间朱砂,那里不知何时已与他的红痣连成完整的雪梅纹样。

铜镜碎片自动拼接,镜面不再映轮回,只照见两个相拥的身影,发间银丝与墨发交缠,像极了他曾说过的“青丝雪”。

“往后每一世,我都要第一个找到你。”

他吻去我眼角泪,那泪竟化作冰晶,在他掌心凝成永不融化的雪花,“用雪景作聘,用轮回作笺,你可愿再嫁我一次?”

远处传来晨钟,惊起一群寒鸦。

我望着他眼中倒映的晨光,忽然明白为何每一世雪落时我都会心悸——原来不是因为等待,而是因为,他早已把春天种在了我荒芜的命格里。

梅香入怀时,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比落雪更轻,却比天地更重:“何止一次,是生生世世。”

3 雪梅成约春分那日,梅树已缀满花苞。

他每日清晨都会用玉壶收集花瓣上的露水,说要酿作“青丝雪”酒。

我蹲在一旁看他专注的模样,忽然发现他耳后新添了颗浅褐的痣,像极了前世我不小心滴在他卷轴上的墨点。

“在看什么?”

他忽然转头,鼻尖蹭过我发梢,“莫不是又在盘算怎么偷喝我的酒?”

我正要反驳,却见他指尖凝着一滴露水,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。

那光晕里竟映出零碎画面:有我们在昆仑镜前赏雪的往昔,也有今生他为我簪花的瞬间。

灵龙虚影突然从铜镜中探出,龙尾卷起一片花瓣,轻轻点在他眉心红痣上。

“这是...宿命之镜的碎片。”

我握住他手腕,感受着那缕熟悉的仙力,“太初之盟虽破了轮回枷锁,却将我们的命盘与灵龙绑定了。”

他忽然轻笑,将露水轻轻点在我唇上:“绑定便绑定,从前隔着轮回望你,如今就算天崩地裂,这灵龙也该知道,我断不会再松开你的手。”

话音未落,梅树突然剧烈震颤,所有花苞同时绽放,却不是寻常的嫣红,而是晶莹剔
透的雪白。

我听见远处传来琴音,空灵清越,竟与太初时昆仑仙殿的晨钟韵律相合。

灵龙发出低吟,龙首朝着东方天际望去,那里不知何时浮起一片琉璃色的云,云中隐约可见亭台楼阁的轮廓。

“是...昆仑镜台。”

他瞳孔骤缩,指间的雪露瞬间凝成冰晶,“当年我打碎镜台救你,如今它竟在现世显形了。”

铜镜突然自行飞起,镜面映出昆仑镜台的残景:断裂的玉柱间,一枚泛着金光的碎片静静躺着,碎片周围缠绕着十二道金绳,正是当日要将我们永镇忘川的天罚之链。

灵龙虚影突然冲进镜面,龙爪抓住那碎片,却在触碰的瞬间发出悲怆的龙吟。

“那是你的仙骨碎片。”

我按住突突直跳的眉心,那里的雪梅印记正发烫,“太初之盟虽赦免了我们的罪,却将你的仙骨封在了镜台残片里。”

他忽然握住我的手,放在心口那枚凡人的心脏上:“你看,它跳得这样安稳。

比起做高高在上的掌雪神君,我更愿做你身边的凡人,陪你看梅开雪落,青丝变雪。”

话音未落,琉璃云突然碎裂,碎片化作万千光点坠落,其中一点径直落入梅树根部。

我看见树根处涌出清冽的泉水,在雪地里汇成小小溪流,溪水中竟漂着前世他刻在轮回道上的“待归”二字,笔画间还凝着未干的血珠。

“这是...记忆之泉。”

灵龙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,“太初之盟重塑了你们的因果,从前被抹去的记忆,都将在此泉中重现。”

我望向他,发现他眼中泛起泪光,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神情——像是欣喜,又像是心疼。

他轻轻捧起一汪泉水,水中映出第一世他冻毙在断桥时的画面,却见我身着素白丧服,跪在他尸身旁,将一枚昆仑镜碎片塞进他掌心。

“原来...每一世你都在我身边。”

他声音发颤,“我以为你忘了,原来你用镜灵之力,将自己碎成千万片,藏在我每一世的生死关头。”

我想起那些消散在轮回中的碎片,每一片都曾替他挡过刀剑、病痛、甚至天雷。

原来不是他在寻我,而是我早已化作他生命里的光,默默护了他七百年。

梅树上的白花忽然开始飘落,每一片花瓣触地便化作一枚晶莹的雪花,在记忆之泉上织成一座
桥。

灵龙虚影盘旋在桥头,龙目望向镜中仙骨碎片,忽然张开龙口,将碎片与金绳一并吞下。

“灵龙!”

我惊呼出声,却见灵龙周身泛起金光,龙鳞一片片剥落,竟在泉水中化作点点星芒,朝着他心口飞去。

他闷哼一声单膝跪地,我看见他眉间红痣与我眉间朱砂同时发出强光,两相呼应间,记忆之泉突然沸腾,浮现出太初时的画面:昆仑镜前,掌雪神君将自己的仙骨碾成粉末,混入镜灵的灵魄中,只为让她在被贬凡世时能保留一丝神识。

而镜灵阿雪,则偷偷将自己的本命精元注入他的轮回印,让他每一世都能在雪落时记起一点前缘。

“原来我们从未分开。”

他抚上我眉间印记,那里不知何时已与他的红痣连成完整的龙形,“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,这才是太初之盟的真谛。”

记忆之泉渐渐平息,梅树重新抽出新芽,这次的花苞是娇艳的粉色,像极了我初化人形时偷摘的蟠桃。

他摘下一片新叶,轻轻卷成哨子,吹出的竟是我前世常哼的小调。

灵龙的虚影已消失不见,铜镜静静躺在梅树下,镜面映着我们交叠的影子,发间的银丝与墨发已难分彼此。

“以后每年春分,我们便来泉边酿酒。”

他将我拥入怀中,闻着梅香与雪气交织的气息,“用记忆之泉作水,用真心作曲,这酒该叫什么名字?”

我望着漫天飘落的粉白花瓣,忽然想起他曾在轮回道上刻下的字。

指尖掠过他掌心薄茧,那里隐约浮现出“白首”二字,是灵龙用鳞片刻下的新印记。

“就叫‘轮回共雪’吧。”

我仰头吻去他眼角泪痕,那泪落在记忆之泉中,竟开出一朵极小的雪梅,“比起长生不老,我更爱与你共赴轮回,看每一世的雪,都落在相同的眉间。”

他忽然低头吻住我,这个吻比千年风雪更温柔,比记忆之泉更清冽。

梅树在我们身后轻轻摇曳,新结的花苞上凝着露珠,像极了太初时昆仑镜上的晨露,而我们的影子,已深深印在了彼此的命格里,再也无法分离。

4 雪镜长生冬至那夜,梅树已披上雪绒。

他在树下支起铜炉,琥珀色的“轮回共雪”酒正咕嘟冒泡,香气里混着梅花清冽与雪水甘润。

我抱着青瓷酒盏靠近,却见他指尖凝
着片雪花,那雪花竟在他掌心绽开六瓣金纹,如同一朵微型的琉璃花。

“又在玩仙力?”

我用酒勺敲他手背,“前日你用法术让梅枝开花,害得邻家孩童以为遇见了神仙。”

他笑着将雪花吹向酒坛,坛中酒水忽然泛起涟漪,映出千里之外的雪景——塞北的雪正簌簌落在烽火台上,江南的雪却沾在油纸伞尖,像极了我们曾在轮回中见过的千万种雪色。

“自从灵龙将仙骨碎片融入我身,这天地间的雪便与我心意相通。”

他握住我手腕,让我感受他脉中流淌的清寒之力,“你瞧,连你的镜灵之力也在与我共鸣。”

我望向掌心,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淡金色的镜纹,与他掌心的雪纹交相辉映。

自太初之盟后,我们的仙凡之力竟如阴阳鱼般交融,他能唤雪成花,我可凝镜为雾,却再无半点天劫征兆。

铜炉里的炭忽然爆出火星,惊起树上宿鸟。

铜镜从石桌腾空而起,镜面映出昆仑方向的天际——那里浮着十二道金绳,每一道都缠着破碎的星芒,正是当年天罚的残痕。

“是监察仙使。”

他将我护在身后,指间已凝出冰晶长剑,“他们怕是看不惯我们这般逍遥。”

我却按住他手背,取出怀中的碎镜残片。

那是灵龙临终前蜕下的龙鳞所化,此刻正微微发烫,映出云端之上的景象:九重天阙的御案前,玉帝正望着我们的命盘蹙眉,案头摆着的,竟是刻满“情”字的姻缘簿。

“他们要拿‘情劫未消’为由,再贬你入轮回。”

我握紧残片,镜纹在手臂上蔓延成甲胄,“但他们忘了,太初之盟已改写了我们的因果。”

话音未落,十二道金绳已破云而来,却在触到梅树的瞬间被一层雪雾弹开。

我这才惊觉,梅树周围不知何时结了个巨大的雪茧,每一片雪花都刻着我们的记忆:断桥初逢、镜中相拥、泉边酿酒...“这是...记忆结界。”

监察仙使的声音带着惊讶,“你们竟用七百年执念作引,以真心为刃,将劫数炼成了护心甲?”

他忽然轻笑,挥剑斩落一片金绳。

那金绳触地即化,竟在雪地上开出一朵莲花,花瓣上写满“不悔”二字,正是我们每一世刻在轮回道上的字迹。

“若情劫是罪,那便罚我们永生永世相恋。


”他剑尖挑起一片雪花,那雪花瞬间化作凤凰虚影,振翅间散出万千光点,“比起位列仙班,我更愿做这人间的守雪人,看我的姑娘在雪地里笑出小梨涡。”

我忽而眼眶发热,取出酒盏泼向金绳。

琥珀色的酒液在空中凝成冰晶蝴蝶,每一只翅膀上都映着我们的倒影。

铜镜发出清鸣,镜面突然映出太初时的昆仑镜台,如今那里已长满了雪梅,每一朵花心里都藏着我们的转世记忆。

“太初至今,我们已历过万种风雪。”

我抬手抚过镜面,镜纹与雪纹在掌心汇成同心圆,“若天道不容,我们便自己画地为牢,这梅树下的方寸之地,便是我们的长生殿。”

监察仙使的身影在云端渐渐模糊,临走前留下一声叹息:“情之一字,竟可炼劫为诗。

罢了,随你们去吧。”

金绳尽数化作流萤,落在梅树枝头,竟成了永不融化的灯盏。

他忽然单膝跪地,用剑尖在雪地里刻下一个“婚”字,周围的流萤自动排成鹊桥模样,记忆之泉也泛起七彩光晕。

“阿雪,太初时我欠你一场婚礼。”

他取出用灵龙鳞片刻成的戒指,戒面是半片雪花与半面铜镜的形状,“如今用这天地为媒,风雪为证,你可愿与我结发为夫妻?”

我笑着伸出手,任他将戒指戴上。

梅树上的雪灯忽然齐齐亮起,照得他眼中一片璀璨。

我看见自己的倒影在他瞳孔里摇曳,发间的银丝不知何时已被他用仙力染成墨色,而他鬓角却添了几根白发,像极了我们曾向往的“青丝雪”。

“我愿。”

话音未落,天地间忽然飘起七彩雪,每一片雪花落在身上都化作花瓣,在我们周围织成喜服的模样。

铜镜悬浮在空中,自动摄下这一幕,镜面上渐渐浮现出八个字:“生死契阔,与子成说”。

深夜,我们躺在梅树下的雪榻上,看流萤在指间穿梭。

他忽然指着天上的星子:“你说,若有来世...没有来世。”

我用指尖堵住他的唇,“太初之盟已让我们跳出轮回,从今天起,每一日都是今生。”

他忽然笑出声,将我搂得更紧:“也好,这样我便有无数个今生,来学会如何更爱你一点。”

雪落无声,梅香入怀。

铜镜在远处轻轻摇晃,镜中映出的不再是轮回道上的孤影,
而是两个相拥的人,发间的白发与青丝交缠,如同永不分离的雪与梅。

原来真正的长生,从来不是不老不死,而是在相爱的人眼中,永远能看见初遇时的星光。

<5 雪镜长生百年后的冬至,梅树已长成亭亭如盖。

我坐在树下的石凳上,用银剪修剪着鬓角的白发——自太初之盟后,我的发丝便定格在半黑半白的模样,恰似他掌心永不消融的雪与我镜中永恒的月。

“又在打理你的‘青丝雪’?”

他端着新酿的酒走来,衣摆上绣着的雪梅纹样已褪成浅灰,却更显温润。

他指尖掠过我发梢,银剪突然泛起金光,剪下的白发竟在空中化作蝴蝶,翅膀上流转着我们百年间的记忆片段。

我望着那些记忆蝶飞向雪地,每一只停驻之处都开出小团红梅。

铜镜自树冠间垂下,镜面映着我们交叠的影子——他的鬓角也添了银霜,却比少年时更多了份清隽,像极了太初时我在昆仑镜里偷瞄过的那位神君。

“镜灵的预言成真了。”

我接过他递来的酒盏,琥珀色的酒液中漂浮着细小的星芒,“百年前灵龙说,我们的力量会化作人间执念,如今这断桥已成为有情人的祈愿地。”

他顺着我的目光望去,远处的断桥上果然有对年轻男女在挂同心锁,锁上刻着的“白首”二字,与他掌心的印记分毫不差。

记忆蝶停在女孩发间,她忽然指着我们的方向惊呼:“你看!

那对神仙眷侣又在酿酒了!”

我们相视而笑,任由凡人的惊叹化作雪地上的足印。

自百年前监察仙使退去后,仙界再未干涉过我们的生活,反而有不少被贬的仙子偷偷来此观摩“情劫”,久而久之,断桥竟成了仙凡两界的“情之圣地”。

铜炉里的炭突然爆出碧色火星,梅树剧烈震颤,万千花瓣同时化作冰晶,在我们头顶聚成穹顶。

我感到掌心镜纹发烫,抬眼便见铜镜中浮现出灵龙的虚影——它虽已消散百年,龙目中却依然含着笑意。

“是灵龙的馈赠。”

他握住我手,望向镜中渐渐清晰的画面,“它用最后的神力,为我们织了座记忆迷宫。”

镜面涟漪扩散,我们忽然置身于一片纯白空间,四周悬浮着无数光茧,每一只都封存着我们的某段记忆。

最近的光
茧里,映着我们初化人形时在昆仑镜前的偶遇;稍远处的,是他第一世冻毙前刻下“待归”的瞬间;最深处的光茧里,竟跳动着一枚泛着金光的卵。

“那是...灵龙的转世之卵。”

我伸手触碰光茧,蛋液中突然浮现出我们的倒影,“它说过,情劫可炼心,而我们的故事,会成为新的轮回法则。”

话音未落,所有光茧同时碎裂,记忆如潮水漫来。

我看见自己在每一世轮回中化作碎片守护他,也看见他用每一世的痛觉凝成寻找我的路标;我看见太初之盟时灵龙化鳞为星,更看见百年间我们在梅树下酿的每一滴酒,都藏着凡人的祈愿。

“原来我们早已不是单独的个体。”

他拂过我眉间的雪梅印记,那里不知何时已与他的红痣连成了永恒的圆环,“你是镜,我是雪,而灵龙,是串起我们的线。”

纯白空间突然震动,灵龙虚影衔着那枚龙卵俯冲而下,龙卵在我们掌心碎成万千光点,每一点都融入我们的脉轮。

我感到镜灵之力与掌雪仙力在体内轰然相撞,却不再有半点排斥,反而如流水遇雪,自然交融。

当我们回到现实时,梅树下已积了三尺厚的雪,却片叶不沾身。

那些凡人的祈愿锁突然发出微光,每一道光都顺着雪线爬向我们,在掌心聚成一枚晶莹的玉简。

“这是...人间的情劫录。”

他轻轻展开玉简,上面密密麻麻刻着凡人的相思与执念,“灵龙让我们做这情劫的守护者,用真心为他们照破迷津。”

我望向远处的断桥,一对因误会分离的恋人正站在桥头徘徊。

抬手轻挥,镜纹化作流光掠过他们眼底,瞬间映出彼此藏在心底的情意。

男孩忽然抱住女孩,雪地上的脚印交叠成心型,而我们的记忆蝶,正停在他们相触的指尖。

“原来最动人的法术,不是呼风唤雪,而是让相爱的人看见彼此的心。”

我靠在他肩头,闻着他身上雪与梅交织的气息,“你看,这人间的情劫,比仙界的蟠桃更值得守护。”

他笑着吻去我睫毛上的雪花,那雪花竟在他唇间化作一颗晶莹的露珠,落入酒坛中激起层层涟漪。

铜镜适时映出我们的倒影,发间的银丝与墨发已难分彼此,却在雪光中显得格外相得益彰。

“往后的日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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