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!
都有!”
老王头忙不迭地应着,手脚麻利地开始张罗。
很快,东西就堆满了柜台。
老王头噼里啪啦打着算盘,最后小心翼翼地说:“老三,这些……再加点?”
刘诚又摸出一颗金豆子递过去:“够吗?”
“够了够了!
还有富余!
富余!”
老王头喜不自胜,又包了一大包上好的芝麻糖塞给刘诚,“拿着,给老太太甜甜嘴!”
当刘诚背着沉甸甸的米面,提着油、肉、布匹,还有红糖红枣芝麻糖,像个移动的杂货铺子一样走进自家那破败的小院时,王氏正坐在门槛上晒太阳。
阳光照着她花白的头发和枯槁的脸。
“娘!”
刘诚放下东西,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喜悦。
王氏看着地上堆成小山的东西,目光落在儿子怀里那匹崭新的藏青色棉布上,伸出手,细细地摩挲着那厚实柔软的料子。
一滴浑浊的泪,顺着她脸上深刻的皱纹滑落下来,砸在布匹上,洇开一个小小的深色圆点。
她抬起头,看着儿子年轻而焕发出光彩的脸,咧开没牙的嘴,笑了,笑得像个孩子:“好……好……俺儿……出息了……”当天晌午,破败的偏屋里飘出了久违的、浓郁的肉香和白面馒头的甜香。
刘诚把第一块炖得软烂的五花肉夹到王氏碗里:“娘,您吃。”
王氏颤巍巍地夹起肉,放进嘴里,细细地嚼着,泪水无声地流得更凶了,嘴角却高高地扬起。
这浓郁的肉香和蒸腾的热气,像长了翅膀,飘过矮墙,钻进了隔壁刘富刘贵家的院子。
刘富正啃着黑乎乎的杂面饼子,就着咸菜疙瘩。
他抽了抽鼻子,眼珠子瞪圆了:“哪来的肉味?
恁香!”
他媳妇没好气地白他一眼:“做梦呢吧!
咱家多久没闻见荤腥了?”
刘贵也端着碗跑出来,使劲嗅着空气:“不对!
是真香!
像是……像是从西头飘过来的!”
他指向刘诚那间破偏屋的方向。
兄弟俩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和贪婪。
他们放下碗筷,像闻到血腥味的鬣狗,几步就冲到了刘诚那破院门口。
门开着,一眼就看见屋当间的小木桌上,摆着两大碗油汪汪、颤巍巍的红烧肉,一大盆雪白暄软的大馒头!
王氏身上披着崭新的藏青色棉袄料子,刘诚也换了半新的靛蓝布褂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