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般寂静,只有陈锋压抑的、带着点疼痛的抽气声。
“顾总,”陈锋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,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,“老爷子那边…电话已经打爆了秘书处,他让您…立刻回老宅。”
他小心翼翼观察着秦凛的脸色,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。
作为跟了秦凛多年的心腹,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秦凛在顾家的微妙位置,更清楚这则爆炸性新闻意味着什么——顾家,要变天了。
秦总辛苦经营的一切,可能瞬间倾覆。
然而,预料中的震怒、慌乱、甚至一丝丝的失态都没有出现。
秦凛只是很轻、很轻地嗤笑了一声。
那声音极低,像冰棱碎裂的轻响,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冰冷嘲讽。
他修长的手指伸出,不是去拿手机,也不是去点开那些沸反盈天的评论,而是探向办公桌一角。
那里,在一堆价值不菲的限量钢笔、金属名片夹之间,安静地立着一个东西——与这间顶级总裁办公室的奢华格格不入。
那是一个约莫二十公分高的合金机车模型。
造型粗犷,线条硬朗,是很多年前的老款式。
漆面有些斑驳,几处明显的磨损诉说着岁月的痕迹,尤其是车头位置,一道深刻的划痕格外刺眼。
秦凛的指尖,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轻柔,精准地落在那道陈旧的划痕上,缓缓摩挲。
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指尖传来,却奇异地在他眼底点燃了一丝微弱却真实的温度。
那温度一闪而逝,快得让紧盯着他的陈锋以为是错觉。
“终于来了。”
秦凛开口,声音低沉平稳,听不出丝毫波澜。
他收回抚摸模型的手,指腹仿佛还残留着那道划痕的粗糙感,目光重新投向窗外灰蒙蒙的城市天际线,嘴角勾起一抹极淡、却冰冷彻骨的弧度。
“这位‘万众期待’的真少爷……”他顿了顿,每个字都像是淬了冰的钉子,狠狠砸进凝滞的空气里,“我等他的出现,等了整整两年。”
陈锋愕然睁大了眼睛。
两年?
顾总……早就知道?
夜幕低垂,华灯初上。
顾家老宅坐落在半山,远离市区的喧嚣,巨大的铁艺门缓缓滑开,无声地吞噬了驶入的黑色轿车。
宅邸灯火通明,却透着一股压抑的、山雨欲来的沉寂。
昂贵的波斯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,空气里昂贵的熏香也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