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呼吸的过往,都碾成尘土!
填进冰冷的水泥里!
就像当年……就像当年一样!”
他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,风衣在夜风中狂乱地摆动。
“张宗子当年不敢写!
他怕!
他怕那些高高在上的人!
他怕那些连西湖的魂都敢出卖的人!”
顾承舟死死盯着沈墨,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冰锥,“现在,我来写!
用他们的血!
用这西湖的水!
把他们的名字……永远写进地狱里去!”
他猛地将羽毛笔指向脚下惊恐万状的林晚词,声音因极致的恨意而扭曲:“还有她!
这个伪善的女人!
她懂什么保护?
她的报告轻飘飘的,有什么用?!
她的眼泪,能换回那些被碾碎的老墙砖吗?
能唤回那些被填死的活水吗?!
她也是帮凶!
是懦弱的帮凶!”
林晚词绝望地呜咽着,泪水汹涌而出。
顾承舟的手高高扬起,那支致命的羽毛笔在月光下划出一道森冷的弧线,对准了林晚词纤细脆弱的脖颈,眼看就要狠狠刺下!
“不——!”
沈墨目眦欲裂,不顾一切地猛扑过去!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!
“砰!”
一声清脆的枪响,撕裂了孤山死寂的夜空!
顾承舟身体猛地一震!
他高高扬起的手臂顿在空中,如同被无形的绳索捆缚。
他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低下头,看向自己深色风衣的胸口位置。
一个细小的孔洞,正迅速被深色的液体洇染开来。
他手中的羽毛笔,脱力地掉落在冰冷的岩石上,发出轻微的“嗒”的一声。
顾承舟脸上那疯狂偏执的表情凝固了。
他抬起头,眼神中的空洞和怨毒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、难以置信的茫然。
他看向枪声响起的方向——那是亭子另一侧的密林边缘,赵志国带着几名刑警的身影正从黑暗中冲出。
然后,顾承舟的目光,越过冲过来的警察,越过惊魂未定的沈墨,最终落在了瘫软在地、泪眼模糊的林晚词身上。
他的嘴唇翕动了一下,似乎想说什么。
但最终,一个字也没有吐出。
他眼中最后的光芒,如同风中残烛,倏然熄灭。
那具刚刚还充满疯狂力量的身体,像一尊失去支撑的泥塑,直挺挺地向后倒去,重重地砸在冰冷的湖石上。
深色的风衣迅速被胸口涌出的、更深色的液体浸透,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