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体的协调性仿佛天生就是为了跟她作对。
重心不稳,身体晃了一下,眼看就要歪倒。
“啪!”
戒尺毫不留情地抽在她的小臂上,火辣辣的疼。
“重来!
腰是死的吗?
软下去!
软下去懂不懂?!”
“执扇!
兰花指!
对!
就这么捏着!
手腕要柔,要带点风流婉转的韵味!
步子配合!
团扇轻摇,莲步轻移!
眼睛看哪里?
要低垂含羞!
你那是翻白眼吗?!”
苏渺僵硬地捏着那柄轻飘飘的团扇,感觉自己的手腕快要抽筋。
莲步轻移?
她只觉得自己的脚像是灌了铅,每一步都沉重无比,随时可能左脚绊右脚重演撷芳殿悲剧。
眼神含羞?
她只觉得自己眼神呆滞,快要被这该死的“优雅”逼疯了。
“啪!”
戒尺又落在了她僵硬的肩膀上。
“朽木!
朽木不可雕也!”
严嬷嬷气得声音都在抖,“老身教导过的贵女无数,就没见过像你这般…这般…” 她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苏渺那灾难性的肢体表现,只能狠狠剜了她一眼,“连个礼都行不好,扇子都拿不稳,你还妄想入东宫?
痴人说梦!”
日复一日,枯燥,痛苦,毫无进展。
苏渺的手臂、小腿上,布满了戒尺留下的红痕。
身体的疲惫和挫败感如同潮水,一次次将她淹没。
严嬷嬷那毫不掩饰的鄙夷目光,更是像钝刀子割肉。
夜深人静,苏渺趴在冰冷的硬板床上,小桃红一边小心翼翼地给她手臂上的红痕涂抹药膏,一边心疼得直掉眼泪:“小姐…疼不疼啊?
要不…咱们跟侯爷说说,不学了吧?
这罪遭的…”苏渺把脸埋在粗糙的枕头里,声音闷闷的,带着浓重的鼻音,“说?
说什么?
说我不行?
那等着我的就是家庙青灯了。”
她猛地抬起头,眼圈是红的,但眼底却燃着一簇不肯熄灭的火苗,“不就是个仪态吗?
行不行,拿不拿得稳…老娘另辟蹊径!”
撷芳殿那场“霸道香风”虽然社死,但太子那句“霸道得很,提神醒脑”的评价,以及他当时拈起香料碎屑时那若有所思的神情,如同黑暗中一点微弱的萤火,在她脑海里反复闪现。
味道!
只有味道!
是她唯一能掌控的武器!
也是她唯一的生机!
“严苛的嬷嬷,挑剔的宫廷…” 苏渺喃喃自语,一个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