象,看到底下可能存在的任何一丝裂痕。
然而,什么也没有。
只有一片深潭般的沉寂。
“所以,”我清晰地吐出最后的判决,“你该走了。”
空气凝固了。
窗外,一只不知名的鸟儿发出一声短促的鸣叫,尖锐地划破寂静,旋即又消失。
时间像是被拉长了胶卷,一帧一帧缓慢地移动。
阿初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。
没有震惊,没有愤怒,没有悲伤,甚至没有一丝意外。
仿佛我刚刚宣布的,只是今天的天气变化。
他只是看着我,那目光平静得令人心悸。
然后,他极其轻微地,点了一下头。
“好。”
还是那个字,低沉,平稳,没有任何情绪起伏。
像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子,甚至没有激起一丝涟漪。
他甚至没有问一句“为什么”。
没有追问那个“他”是谁。
没有质疑这七年的意义。
没有索要一个解释。
什么都没有。
只有一句“好”,和他转身走向衣帽间的背影。
那背影依旧挺拔,却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、彻底的疏离。
衣帽间的门轻轻合上,隔绝了我的视线。
我站在原地,早晨精心调配的冷冽香气忽然变得刺鼻起来,黏腻地附着在皮肤上。
落地窗外明亮的光线,此刻显得有些苍白,毫无温度地铺洒在昂贵的地板上。
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,和一种巨大的、突如其来的空洞。
这空洞迅速膨胀,吞噬了刚才那片刻的决绝带来的短暂快感。
七年的习惯,七年的朝夕相处,七年间我亲手塑造的“沈屿初的替代品”,此刻正在一墙之隔的地方,安静地、顺从地收拾他寥寥无几的、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,准备离开。
决堤般的空虚感汹涌而至。
我猛地转身,几乎是冲向了客厅角落那个巨大的、镶嵌着铜质拉手的黄檀木衣柜。
带着一种近乎发泄的冲动,我用力拉开了沉重的柜门。
里面挂着几件阿初的衬衫。
大多是干净的白色或浅蓝色,熨烫得一丝不苟。
它们安静地悬挂在那里,像一排沉默的墓碑。
我粗暴地伸出手,抓住一件纯白色的牛津纺衬衫的衣架,狠狠将它扯了出来。
衣架在金属横杆上刮擦,发出刺耳的噪音。
我用力将衬衫揉成一团,那柔软的面料在我手中变形,然后,像丢弃一件令人厌恶的垃圾,我大步走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