柔。
他会在我因疼痛而退缩时,用那双深邃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,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:“小晚,看着我。
为了我,再试一次,好吗?
我需要你站起来。”
他的掌心贴在我颤抖的背上,传递着灼热的温度,仿佛真的能注入力量。
在他的注视和鼓励下,我咬着牙,一次次突破极限。
“顾太太,您先生对您可真是没话说。”
主治医生查房时,看着顾泽熟练地帮我调整牵引器,由衷地赞叹,“您昏迷那会儿,他整个人都垮了,天天守在这儿,胡子拉碴的,看着让人心疼。
现在您醒了,他才算活过来。
这种情分,难得啊。”
护工张阿姨更是抹着眼泪:“顾先生那是真把您放在心尖尖上疼!
您昏迷时,他给您擦身、按摩,比我们专业护工还仔细。
喂流食的时候,怕烫着您,自己都舍不得吃饭也要先试温……我们看着都感动!”
每一次听到这些,顾泽总是微微低下头,露出一个带着些许疲惫和“深情”的浅笑,轻轻握住我的手,语气温柔而理所当然:“小晚是我的命。
为她做什么,都是应该的。”
这些话语,这些眼神,这些无微不至的关怀,像最温暖的泉水,源源不断地注入我空白的记忆荒原。
那里渐渐开出一片繁花似锦,每一朵花瓣上都写着顾泽的名字。
我沉浸在他为我编织的完美爱情幻梦里,像一只终于找到港湾的疲惫小船,全然依赖着他给予的温暖和安全感。
我忘记了那场惨烈的车祸,忘记了那纸冰冷的离婚协议,忘记了母婴店里那剜心刺骨的一幕,忘记了那记狠戾的耳光和他口中冰冷的“代孕”、“给你养”。
我的记忆里,只剩下一个深爱我的丈夫,和他为我撑起的一片晴空。
只是偶尔,在夜深人静,顾泽以为我熟睡时,一些极其短暂的、模糊的碎片会毫无征兆地刺入脑海——刺耳的刹车声,翻飞的白色裙角,一张写满惊骇的男人的脸……但这些碎片转瞬即逝,快得像指尖掠过的风,留下的只有一丝莫名的、难以捕捉的心悸,很快就被他均匀的呼吸声驱散。
日子在复健的汗水和顾泽“无微不至”的呵护中一天天过去。
身体逐渐好转,医生终于点头同意我出院回家休养。
重新踏入那栋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