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来的消息:“林医生,我女儿又发烧了,能不能麻烦你……”消息后面跟着个委屈的表情包。
沈砚秋瞥见屏幕,伸手握住她微凉的指尖:“我陪你去。”
儿科病房里,许嘉言正靠在椅背上打盹,西装外套皱巴巴地搭在椅背上。
听见动静抬头时,沈砚秋注意到他眼下浓重的青黑,以及无名指上快要磨掉镀层的婚戒——那枚戒指他见过,三年前林小夏生日时,他在商场橱窗里见过同款,当时她隔着玻璃看了很久,最后拉着他去买了对便宜的素银对戒。
“林医生,”许嘉言站起来,袖口露出道新的划痕,像是被什么尖锐物体勾破的,“又麻烦你了。”
林小夏没说话,径直走向病床。
小女孩正抱着毛绒熊打点滴,看见她眼睛一亮:“林阿姨,你上次说的故事还没讲完呢!”
她摸了摸孩子的额头,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颗水果糖:“等退烧了就接着讲,好不好?”
沈砚秋站在一旁,看着她弯腰调试输液管的背影,忽然想起他们第一次约会那天。
她穿着件旧风衣,袖口磨得起球,腕间空荡荡的——后来他才知道,她把许嘉言送的翡翠镯子当了,换钱给山区儿童买医疗器械。
“沈医生?”
许嘉言的声音打断思绪,“能借一步说话吗?”
走廊尽头的吸烟区,许嘉言摸出烟又放下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打火机外壳。
沈砚秋注意到那是款老式Zippo,外壳刻着行小字:“赠嘉言,前程似锦”,落款是“林小夏”。
“她……”许嘉言开口,又顿住,喉结滚动,“手术后遗症……严重吗?”
沈砚秋挑眉:“你指哪次手术?”
他脸色瞬间变白,指尖的打火机“咔嗒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大理石地面映出两人的影子,一个微微佝偻,一个腰背挺直,像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线。
“当年她签字做切除手术时,”沈砚秋弯腰捡起打火机,在掌心转了两圈,“我问她有没有家属联系方式,她说‘没有’。
后来我才知道,她手机里存着你二十七个未拨出的号码,备注都是‘伞’。”
许嘉言猛地抬头,眼里有破碎的光。
沈砚秋把打火机还给他,金属外壳在阳光下泛着冷光:“现在她有我了,所以那些号码都删掉了。”
他转身要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