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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浑身血液凝固,手中的酒壶“当啷”落地。
“昭雪,别来无恙。”
男子轻笑,声音里带着她熟悉的松烟墨香。
昭雪踉跄着后退,撞在身后的梅花树上。
花瓣纷纷扬扬落在她肩头,像极了雁门关的雪。
她望着男子心口若隐若现的朱砂痣,终于明白为何萧承煜临终前要她去南朝找镇南将军——因为眼前这人,才是真正的萧承煜,而那个死在她怀里的,不过是替他挡灾的替身。
“为什么?”
她握紧拳头,“为什么要骗我?”
萧承煜走上苏堤,指尖抚过她鬓角的白发:“因为只有这样,才能让你活着走出雁门关。
昭雪,你以为我真的想让你卷入皇权争斗?
我只是想让你像普通女子一样,平安喜乐地活下去。”
昭雪盯着他眼中的愧疚,忽然想起顾云舟临死前的笑。
原来一切都是局,从十二岁的胡杨树下开始,到江南的梅花落尽为止,她始终是他们兄弟博弈的棋子。
“所以,那个替你死的人,是你的孪生弟弟?”
她轻声问。
萧承煜一愣,随即苦笑:“看来顾云舟什么都告诉你了。
没错,他叫萧承焕,是我的同胞弟弟。
当年父皇为了让我顺利登基,将他送去民间抚养,直到三年前才接回宫中。”
昭雪想起那道心口的伤疤,想起那人临死前说的“愿得一心人”。
原来真正想和她白首不相离的,是那个被她误认作细作的少年,是那个为她挡过狼牙箭的傻子。
“他喜欢你。”
萧承煜声音低沉,“从在柔然捡到你的书开始,他就偷偷画你的画像,一画画了十二年。
后来得知你是沈家女,他主动请缨去北境,说要替我探明虚实,实则是想离你近一些。”
昭雪再也听不下去。
她推开萧承煜,跌跌撞撞地跑向湖边,水面上漂着几瓣梅花,像极了萧承焕咳出的血。
她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,哭得肝肠寸断。
“昭雪,留在我身边吧。”
萧承煜跟上来,“我会给你沈家应有的清白,会让你成为大魏最尊贵的皇后。”
昭雪抬起头,眼中已满是冷意:“尊贵的皇后?
就像你母妃那样,被你父皇囚禁至死?
还是像萧承焕那样,成为你皇权路上的牺牲品?”
萧承煜脸色一白:“我与父皇不同,我......够了。”
昭雪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