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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是我未曾走完的路全局

八万春 著

女频言情连载

订婚那天,姜敬川沦为了全京海的笑柄。因为未婚妻将他抛在台上,陪着昏厥的姐夫去了医院。他觉得自己应该理解她,所以强撑着招待完宾客。却意外在医院拐角,听到了沈念和好闺蜜裴书瑶的谈话。“你要给白泽生孩子?你疯了!”“是,他是你的初恋没错,但他在你双目失明,被家族遗弃的时候和你姐搞到了一起!现在你姐死了,你继承沈氏,他又以女儿得了白血病为由,蛊惑你为他生孩子......”“你不觉得荒谬吗?配型的人又不是找不到,他偏要跟你生孩子,我看就是为了保住他的荣华富贵!”昏暗的阴影中,沈念脸上闪过一丝自嘲:“我知道,我还知道他虚荣又自私。”顿了顿,她失神呢喃:“但没办法,我就是爱他。”“每次看到他和我姐恩爱,我心就像被刀割了一样。”裴书瑶愣了半响,叹气...

主角:姜敬川全京海   更新:2025-06-04 19:48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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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敬川全京海的女频言情小说《你是我未曾走完的路全局》,由网络作家“八万春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订婚那天,姜敬川沦为了全京海的笑柄。因为未婚妻将他抛在台上,陪着昏厥的姐夫去了医院。他觉得自己应该理解她,所以强撑着招待完宾客。却意外在医院拐角,听到了沈念和好闺蜜裴书瑶的谈话。“你要给白泽生孩子?你疯了!”“是,他是你的初恋没错,但他在你双目失明,被家族遗弃的时候和你姐搞到了一起!现在你姐死了,你继承沈氏,他又以女儿得了白血病为由,蛊惑你为他生孩子......”“你不觉得荒谬吗?配型的人又不是找不到,他偏要跟你生孩子,我看就是为了保住他的荣华富贵!”昏暗的阴影中,沈念脸上闪过一丝自嘲:“我知道,我还知道他虚荣又自私。”顿了顿,她失神呢喃:“但没办法,我就是爱他。”“每次看到他和我姐恩爱,我心就像被刀割了一样。”裴书瑶愣了半响,叹气...

《你是我未曾走完的路全局》精彩片段




订婚那天,姜敬川沦为了全京海的笑柄。

因为未婚妻将他抛在台上,陪着昏厥的姐夫去了医院。

他觉得自己应该理解她,所以强撑着招待完宾客。

却意外在医院拐角,听到了沈念和好闺蜜裴书瑶的谈话。

“你要给白泽生孩子?你疯了!”

“是,他是你的初恋没错,但他在你双目失明,被家族遗弃的时候和你姐搞到了一起!现在你姐死了,你继承沈氏,他又以女儿得了白血病为由,蛊惑你为他生孩子......”

“你不觉得荒谬吗?配型的人又不是找不到,他偏要跟你生孩子,我看就是为了保住他的荣华富贵!”

昏暗的阴影中,沈念脸上闪过一丝自嘲:“我知道,我还知道他虚荣又自私。”

顿了顿,她失神呢喃:“但没办法,我就是爱他。”

“每次看到他和我姐恩爱,我心就像被刀割了一样。”

裴书瑶愣了半响,叹气问:“那姜敬川呢?如果不是他照顾你,你现在还是瞎子啊。”

沈念声音低了下来:“我试过,连上床都做不到。我的心已经给了白泽,至于敬川——”

“我给不了他爱和孩子,但我会跟他结婚,把一辈子赔给他。”

“这是......我欠他的。”

好闺蜜裴书瑶怒了,指着她大骂:“和他结婚,然后把他丢在家里,看你和白泽恩爱吗?沈念,你最好有点良心,他是人!你别等他失望离开才知道后悔!”

沈念叹了口气,似是有些疲惫:“他一个孤儿,又从小爱慕我,离不开我的。”

“到底是他离不开你,还是你离不开他?”裴书瑶指了指自己残废的腿,给她最后的忠告:“你再好好想想,别到时候追夫都追不到,我就是你的前车之鉴。”

姜敬川只觉得五雷轰顶。

他喉咙发紧,拼命不让情绪外露,眼泪却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。

姜敬川边走,边想起了第一次见沈念的场景。

十二岁那年,他的父母因公殉职,他抱着遗照蜷缩在角落,觉得自己被全世界抛弃,无助感让他几次想要轻生。

沈念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。

她扔掉手里的糖果,飞速上前,伸手死死搂住他的腰,将他从栏杆上拉了下来,“小屁孩,你没事吧?”

少女姣好的脸庞上满是焦急,仔细检查着他的擦伤。

她陪他守了七天的灵,然后朝他伸出了手,“我爸和你爸是过命之交,按理你也叫我一声姐姐,你愿不愿意跟我走?”

那一刻,她成为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依靠。

沈念将他带回了家,无微不至地照顾他,将他捧得要月亮不给星星。

8岁成 人礼那天,姜敬川身着西装,在小叔子沈倦的怂恿下,想要告白。

可他看到的却是沈念挽着白泽高调进场,笑着让他喊人“姐夫”。

姜敬川不记得自己当时的表情有多么难堪,只记得第二天白泽带着一群混混将他堵在墙角,警告他离沈念远点。

所以他第当天就出国了,期间从未回来过。

直到他20岁,沈念意外失明、又被查出是沈父的私生女。

沈母接受不了亲女儿早夭,自己替小三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,便雇人撞伤沈念、用母族势力逼沈父将她丢弃到郊区。

身份逆转,白泽也立马弃她而去,改娶沈念大姐。

姜敬川从国外赶回来的时候,沈念已三天未进米水,呼吸微弱。

可他毅然放弃了国外的学业,留在京海和她相依为命,一天打四份工赚钱养她,一步一叩首登三千阶梯求名医出山为她治眼。

她们相依为命四年,沈念柔情的搂着他的脖子,说一定会和他过上好日子。

一年前,沈念大姐命不久矣,重见光明的沈念崭露头角,与她达成合作。

她大姐退位,作为交换,沈念必须在她死后照看她的老公和儿子。

沈念那晚在书房熬了一夜,第二天就成了沈氏实际掌权人。

姜敬川则成了她的男友兼助理,但迟迟没有领证结婚......

回想起每次同房时沈念的逃避,还有她看向白泽时的克制,姜敬川愈发觉得自己像个笑话。

“小爱,快跪下求敬川哥哥!让他救救你!”

孩子的哭闹声把姜敬川从回忆里拽了出来,迎面却碰上了最不想见的人。

白泽拽着他的女儿跪到他面前,不停地磕头。

“敬川,我跟阿念是有过一段,但我真的没想跟你抢,我只是想跟她生个孩子救小爱,求求你成全我吧!”

姜敬川还没开口,就有一个身影冲上前,将他们父女护在身后。

沈念眼里满是心疼,有些责备的看着他:“小爱得了白血病,姐夫身体虚弱,你怎么能让他跪你呢?”

这么多年,沈念还是第一次用责备的语气跟他说话。

他有些恍然,喉咙发涩,却见白泽虚弱的拉起沈念的裙角。

“阿念,我不敢奢望你的爱。”他垂眸,失落的说:“小爱是你大姐独女,我只想和你生个孩子救她,可......”

说完,他欲言又止地看向姜敬川。

郎情妾意的模样深深刺痛了姜敬川的心。

这样虚伪的爱,他不想要了。

姜敬川动了动唇,想做个决断:“沈氏海外公司下月上市,我们刚订婚,如果有人拿生孩子的事作文章,对上市不利。”

白泽面色一变,刚想开口闹,就见姜敬川闭了闭眼,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:

“不如我们取消婚约,你们结婚,名正言顺生个孩子,这样不仅不会影响公司,还能救命。”

可他刚说完,沈念就猛地上前拽住他的手,眼中满是不可置信:

“姜敬川,你把我当什么了?一个说不要就不要的物品吗?你是我的未婚夫,今天我们才举行的订婚宴!”

她终于想起自己陪着白泽,将他丢在订婚宴上的事,语气变得有些僵硬。

“今天是我不对,但孩子的命最重要,我们以后再补一个更盛大的订婚宴,别闹了,好不好?”

“现在试管技术很发达,我和姐夫不会有肌肤之亲,我当初签了协议,保证要照顾好小爱的。”

如果姜敬川刚才没有听到那些伤人的话,他可能还真会像个傻子一样,拼命劝自己理解她。

可现在,他不愿意了。

他做不到守着空房,看她们为了共同的孩子奔波恩爱,被她伤害一辈子。

二人僵持时,白泽突然抱着孩子冲向阳台,作势要跳:“小爱,既然她们不救你,那爸爸就陪你一起死!”

“不要!阿泽——”

沈念奋力上前将父女俩拽了回来,死死搂住白泽的腰,后怕的呢喃:“别跳......别再离开我了。”

生死关头,她失控地表述了自己的爱意。

平时那句刻意疏离的“姐夫”不喊了,故作姿态的疏离也不演了。

回过神来,沈念的脸色有些难看。

她一把推开白泽,迅速联系公关,对外宣布取消和姜敬川的婚事。

看着她果断的模样,姜敬川的胸腔仿佛被寒冷的冰刺填满,痛到不能呼吸。

微博热度不断上升,他抬头收泪,对她逞强一笑:“那祝你们幸福。”

可下一秒,他就被黑着脸的沈念拉到了门外:

“不要闹了好不好?我不会嫁给他的,我们取消婚约也是暂时的,我会弥补你,下月公司上市后我们就领证。”

“稚子无辜,救人要紧,你理解我,对不对?”

理解?

姜敬川苦笑。

既要又要。

沈念,做人怎么能这么贪心呢?

看着男人惨白的脸颊,沈念心头微微一动,鬼使神差地踮起脚,凑到他的唇边。

就在快碰上时,病房里突然传来了一声白泽的惊呼:“呀——”

沈念如梦初醒,迅速冲进病房,留姜敬川呆愣在原地。

“小姨,同学们都笑我没妈妈,你能当我的妈妈吗?”

五岁的孩子不知从哪儿学的,揪着沈念的裙角不放。

看着孩子哀求的眼,“不能”这两个字堵在喉咙,沈念愣了片刻,轻轻点头。

“好耶!妈妈,那你能抱抱我和爸爸吗?”

姜敬川没看他们一家三口相拥的画面,缓缓吐出一口浊气。

没什么好哭的。

不就是爱错了人吗?不丢人的。

走出医院后,他立马开车来到沈家老宅,找到自杀抗婚的小叔子沈倦。

“行了,跟你的小青梅私奔去吧,一个月后,我替你入赘贺家。”




沈倦不可置信地看着他:“你疯了吗!”

“沈念恨我妈,也恨我,所以掌权后立马退了我的娃娃亲,逼我入赘给贺桑宁那个不学无术的女纨绔谋利!”

他越说越恨:“贺桑宁妖艳放 荡,睡过的男人都能绕京海转三圈了,我知道你可怜我,但我不需要你替我跳火坑!再说了,你和沈念不是今天订婚吗......”

他顿住,盯着姜敬川惨白的脸色,突然拔高音量:“那狗东西欺负你了?”

“我早说过她不值得!你偏要去照顾她,还为她跟我闹翻,你怎么就这么蠢呢!”

他骂得正起劲,姜敬川却直接把他从床上拉了起来。

“下楼,快走。”

“我不能这么自私!”沈倦拖着跳楼摔骨折的左腿,说:“而且你又不姓沈,你入赘算个什么玩意儿?”

姜敬川顿了下,故作轻松道:“可我已经不喜欢沈念了,我准备入赘贺家,和贺桑宁各玩各的。”

“你忘了?我虽然姓姜,但却是公认的沈家养子。”

见他还在迟疑,姜敬川立马将他拽下楼,推进一辆低调的灰色宾利里。

后座女人红着眼眶扑进沈倦怀里,眼中的欢喜都快溢出来了。

平静后,女人冲他点头表示感谢。

“沈倦,你要幸福。”

说完这句话,姜敬川“啪”地关上车门,再也忍不住的背过身,摁住刺痛的胸口。

他这么多年怎么就没看出呢?

那个女人看沈倦的眼神是那么的眷恋温情,而沈念看向他的眸子里,底色永远是清冷。

姜敬川迅速上楼,在贺家送来的空白婚书上,写上了自己的名字。

沈念失明时,一直和他蜗居在漏风的郊区,那里夏天蟑螂老鼠横行,姜敬川经常守着她整夜不眠。

所以掌权后,沈念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拍下京海最繁华的别墅,送给他。

这栋别墅写的是他一个人的名字,所以姜敬川毫不犹豫地联系了中介,出售。

一个月时间,应该够他买个好价钱了。

才送走中介,医院那边却打来了电话,是男科。

“姜先生,您预约了今天下午的检查,现在方便过来吗?”

姜敬川知道男人带病不显病,也知道精子质量不过关女生怀孕会遭多少罪,又十分期待和沈念的宝宝,所以才会不顾他人眼光,定期检查,甚至喝药调理。

可他没想到,沈念压根就没想过跟他生孩子。

他想了想,觉得自己的身体也重要,“好,马上到。”

来到医院,他发现男科被人包场了。

他安静等待,却听见了沈念带着怒气的质问。

“什么叫我们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做试管?我今天就要做!”

医生有些为难:“沈总,您和白先生的身体状况都很糟糕,必须要调养好,检查通过后才能做手术,否则会有生命危险。”

“当然,如果您迫切想要和白先生有个孩子,最好的方法就是同房,自然受孕。”

姜敬川浑身一僵,猛然抬头。

一身高定礼服的女人坐在椅子上,不断摩梭着右手手背,像是在进行一场心理斗争。

而不远处的白泽则是面露期待,像看猎物一样的看她。

耳边不断传来护士们的窃窃私语。

“白泽不是沈总姐夫吗?找人给孩子配型只是时间问题,她为什么非要为他生一个?”

“因为白泽是沈总初恋,当年爱慕虚荣甩了她——”

“靠,这是打着救人的幌子旧情复燃啊!那她未婚夫怎么办?”

“喏,今天刚为白泽取消的婚约。”

“沈总喜欢姜敬川,那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个很好的人,而喜欢白泽,只因为他是白泽~”

“唉,都说坏女人身上的刺会帮她筛选出愿意为她赴汤蹈火的人,看来,这句话换做男人也同样适用啊。”




哪怕早已亲耳听到了真相,泪水还是照样模糊了视线。

姜敬川死死掐住手心,心里的那股痛意却愈演愈烈。

他无头苍蝇般地往前走,终于找到角落坐下时,却瞥见沉着脸的白泽,偏执的将沈念拽进了他对面的病房。

“你就这么想和我撇开关系?”白泽死死盯着她:“宁愿被试管婴儿的副作用折磨,也要早早怀上孩子,好去和秦敬川恩爱是吗?你这样,那我还不如刚才就死了!”

沈念一把捂住他的嘴,“你再咒自己一个试试!”

“你心疼了?”白泽秒变狗狗眼,低头弯腰埋进她的脖颈:“你还爱我,对不对?”

沈念冷笑将他推开,“爱你?别做梦了。”

“要不是怕你前妻从棺材里爬出来,你们父女早该滚出京海了!”

“我不信!”白泽解开衬衫,又伸手去摸沈念的拉链:“你的身体骗不了我,阿念......你知道吗?这些年我也很想你的。”

沈念伸手推他,白泽猝不及防摔坐在地,痛呼出声。

她立马心疼的上前,白泽却直接将她拦腰抱了起来,放在床上。

最终,女人难抑的呻 吟和男人的低吼声交织在一起,医院的病床吱吱呀呀。

被彻底占有时,温热的泪和汗混在一起,沈念死死咬上白泽的肩头。

“阿念?”白泽感受到肩头的那片温热:“你哭了?”

沈念用力,狠狠的将他抱住,使二人更进一步:“闭嘴!”

“要不是怕试管怀不上,耽误我和敬川结婚,我连碰你一下都嫌恶心!”

白泽抵着她的额头,咬牙切齿的逼问:“是吗?但你的身体可不是这样说的!”

很快,沈念的抗拒声化作呻 吟,时高时低的回荡在姜敬川的耳边。

他手指无力地抓着衣角,浑噩的朝楼下走,连摔了好几跤都没知觉。

为什么明明已经决定放下了,心还是会这么疼呢?

他失魂走在医院的廊道里,突然哄闹声传来,一个手持匕首的男人冲了出来。

“我捅死你们!”

姜敬川来不及躲闪,腹部直接被男人捅了几刀,血流了一地。

他痛的发不出声,只听见医闹、捅人的字眼。

医生将他抬上担架,轻声询问:“先生,您是O型血,医院血库供血不足,您方便打电话让您的家人来献血吗?”

话音刚落,另一个医生又说:“有血了!快带他进去手术!”

就在姜敬川快闭上眼的时候,一群保镖冲了出来。

为首的沈念衣衫不整,神情急迫。

“有O型血吗?他出血了,快给他输血!”

姜敬川这才看见,白泽赤螺的肩头上有一排鲜血淋漓的牙印。

医生面面相觑,硬着头皮说:“沈总,这是你们房事的小情 趣,简单消毒就行,不需要输血,我们这里有一位腹部受伤,更需要O型血的病人。”

可他刚说完就遭受了沈念的一记白眼:“你说不需要就不需要?给我输!”

“可我们这位病人是......”

“我不管他是谁!”沈念骄蛮的嗓音里带着警告:“我的人今天如果出了事,你们谁也别想好过!”

其实只要沈念往前一步,哪怕是半步,就能发现躺在担架上的姜敬川。

可她满心满眼都是白泽,甚至连一个眼风都没给他。

姜敬川突然觉得,被捅刀子的腹部没那么疼了。

因为他的心脏在被凌迟,在被千刀万剐。

他的眼皮越来越沉,呼吸越来越弱,终于昏了过去。




姜敬川是被疼醒的。

一睁开眼,他就看见了面色惨白,眼底青紫,脸上满是疲惫的沈念。

“敬川!”她扑进他怀里:“对不起,伤你的人已经被我送进监狱了,你还疼不疼?”

姜敬川想起她和白泽纠缠的画面,有些恶心的偏过头去。

沈念的手僵住。

护士刚好进门换药,看到这一幕很是艳羡:“姜先生您总算醒了。”

“沈总没吃没喝守了你两夜,还在医院血库不足的时候为您抽了整整1000c c的血,您再不醒,她估计就要出事了。”

闻言,沈念蹙眉,责备的看了护士一眼:“别说了,我不想让他担心。”

姜敬川的心里却没有被触动半分。

他很清楚,如果不是沈念非要为因房事情 趣而出血的白泽输血,他压根就用不着她献血。

想到这里,他悲痛的闭上双眼。

沈念察觉到他的情绪,连忙握住他的手安慰:“没事的,一点血而已,和你相比根本就不算什么。”

“我听说试管婴儿的成功几率非常小,如果你一个月内怀不上,耽误小爱的治疗怎么办?”姜敬川突然睁眼看他。

沈念微微一愣,故作不耐:“管她耽不耽误,做一个月试管是我对他们父女最大的仁慈,如果因为他耽误了我们的婚礼,我一定让他好看。”

让他好看?

像咬压印那样让他好看吗?

姜敬川没揭穿他,只是觉得心好累。

沈念可能也察觉了什么,一改往日女强人的工作狂作风,天天医院公司两头跑,照顾姜敬川。

他随意看了一眼窗外的花,她便立马空运欧洲真爱玫瑰,装点了整片花园。

他一句想念小时候的味道,她亲自下厨做饭,手背被油溅满水泡也没有怨言。

两周后姜敬川出院,她直接离席公司重要会议,只为亲自接他回家。

要是换做从前,姜敬川恐怕会兴奋得整夜睡不着。

而现在,他只觉得可悲。

在家休息一天后,沈念说要给他个惊喜。

到地方,姜敬川眼睛微微亮起。

“不是一直说想开个驻唱酒吧吗?”沈念将房产证交到他的手上:“这是京海最好的地段,整整装修了两年。”

姜敬川的眼眶发涩。

他忍不住去想,仅是为了报恩就能对他这么好。

那沈念当年和白泽在一起的时候,是有多恩爱呢?

他在众人的起哄下上了台,弹着吉他献唱,惊艳四座。

余光中,他看见有人问沈念:“这些女的看姐夫就像狼看肉似的,都快摸上去了,你就不吃醋?要我早掀桌了!”

沈念则淡定地抿了口果汁,语气笃定:“不会的,我家敬川只爱我。”

只爱她?

是真 觉得他只爱她,还是因为不爱他,所以根本不在乎呢?

姜敬川还是没忍住情绪,放下吉他去了天台。

抽完烟,扭头却被白泽堵住。

“那天在医院我看见你了。”白泽挑衅看他:“你可真能忍啊,难怪能在她身边呆这么久。”

姜敬川拼命压下情绪,轻笑:“对啊,所以只要我还在,你就永远只是躲在阴沟里的老鼠。”

“你少得意!”白泽猛然伸手拽住姜敬川的手臂,“我能睡她一次,就能再睡她第二次!沈氏总裁先生的位置只能是我的!”

说完他恶心地笑了:“如果我猜的没错,阿念这么多年都没让你碰过吧?不然她那晚也不会那么猴急,拉着我做了一次又一次~”

“忘了告诉你,她藏在地下室的那架钢琴上有滩干涸的血渍,是我们第一次时留下的,她一直没舍得擦哦~”

说完他得意洋洋地离开,独留姜敬川在原地。

过往的记忆浮现在脑海,姜敬川想起那个以“脏”为由,阻止他进的地下室,终于卸下了笑。

吹了会儿风后,他终于再次走进酒吧。

却看见沈念正将一个女人摁在桌上狂扇巴掌,周围更是一片狼藉,被砸得差不多了。

“谁准你拿脏手摸他的!”

扇完后,她捏住白泽的右手猛擦。

擦完,才终于发现了站在门口的人。

“姐夫你别误会,阿念大姐刚死,她这是看白泽勾三搭四,为他姐出气呢!”

“是啊姐夫,你看,阿念都嫌弃的用白酒洗手了!”

见姜敬川进来,沈念的闺蜜团纷纷替她说话。

“嗯,我不介意。”

毕竟他也很快就要娶别人了。

姜敬川的声音不大,却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。

沈念直接僵在原地。

不知道为何,对上他没有一丝波澜的视线时,沈念的心里有些发慌。

她觉得他说这话,并不是为她圆场。

而是发自内心的真心话。




“敬川。”沈念慌忙上前拉住他的手:“我只是他被媒体拍到丑闻,影响公司股票。”

所以就将他梦寐以求的驻唱酒吧砸了个稀巴烂?

姜敬川下意识偏头躲开,“回家吧,我累了。”

沈念的手僵在半空,继而讨好的搂住他的胳膊:“好,我们走。”

“嘶——好疼。”

就在这时,白泽惊呼一声,拖着腿走了两步,委屈的望着她。

“阿念,你能顺路送我去医院吗?”

四周瞬间噤声。

沈念却只是冷淡地扫了他一眼,“你是死是活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

“这种伎俩对我没用,还有,以后记得喊我沈总。”

她说话的语气让人挑不出一丝错,但姜敬川却清晰地感觉到,那只搂着他胳膊的手在发颤。

一上车,姜敬川就察觉副驾驶的座位被人调过。

他伸手想要调整,却摸到了一只使用过的避 孕套。

恶心,好恶心。

沈念却并未察觉他的不对,还顺手调了他爱听的歌。

只是刚出发,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。

白泽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:“可是阿念,我不信你不在乎我的生死。”

此同时,车尾突然传来了一声轰响,姜敬川被撞到车窗上,脑袋直接起了一个大包。

透过后视镜,他清晰的看见白泽驾驶着一辆路虎,面目狰狞的往他们的车上撞。

沈念加速想要甩开他,却在一个弯道打滑,两辆车撞击到一起,“砰”地一声,火光四射。

姜敬川还没反应过来,整个人就已经被撞飞了出去,他的额角被玻璃割出一道大口,鲜血落在地上汇成一滩,五脏六腑痛到好似全部位移。

耳边是路人此起彼伏的尖叫。

“快来人!出车祸了!”

“这小伙子流了好多血,都快毁容了!”

姜敬川拼命地睁眼,疲惫地看向前方。

却见沈念无比慌张的搀扶着白泽往安全的地方跑,最后消失在他的视野里。

从始至终,她没有回头看他一眼。

再睁眼,入目的是病房刺眼的白炽灯,周围空荡荡的,没有人来过的痕迹。

姜敬川忍着头疼按铃,没过一会儿护士就推门而入。

“总算醒了,你都睡了三天了,下床走走吧,顺便去把医药费给付了。这几天没有一个人来看你,账户上还欠着费呢。”

护士推来仪器给他做康复,又叹了口气。

“你女朋友不在身边吗?要我看到帅男友头上留这么一大块疤,得心疼死。”

护士走后,姜敬川才打开相机,看到了额角那条狰狞的疤痕。

他没刻意将这道疤用头发遮起来,因为只有一照镜子就看见,才能时刻提醒他,沈念有多不值得他去爱。

直到出院那天,沈念才火急火燎地推开门。

看到他苍白的脸,还有额角的疤,她僵在原地,愣了半晌后,慌乱地在他病床前跪了下来。

“敬川,我不知道你受了这么重的伤,当时情况紧急,我也......”

姜敬川一个眼神都没给他,平静地与她擦肩而过。

沈念急忙起身追,强硬地接过他的轮椅,然后将他推到了副驾驶。

姜敬川却拂开她为自己系安全带的手,跛着腿下车,坐到了后座。

沈念眸子立马黯淡了下来,眼底一片颓败。

可看着姜敬川虚弱的面颊,她什么都说不出来,只能发动车子。

到家,刚推开门,姜敬川就发现他摆在大厅中央的架子鼓被拆了,取而代之的是小型婴儿游乐场。

白泽牵着小爱从二楼走了下来,手里拿着医院的检测单,语气欢快:“阿念你回来啦?医生说我们的宝宝很健康——”

“闭嘴!”

“谁让你来这里的?!”




白泽撇了撇嘴:“可医生说孩子要多和生父接触,才能发育得好。”

沈念根本没注意他说了什么,而是心慌意乱的冲姜敬川解释:“不是我让他来的,你听我解释......”

姜敬川却没有表露出任何吃醋,只稍稍抬眸看了一眼沈念的肚子。

“二十多天就怀上了,现在试管技术已经这么神速了吗。”

“对......”沈念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掐住,可她必须说谎:“是最新突破的技术。

她全身紧绷,以一种极低的姿态看向姜敬川:“你先去休息,我现在就把他送走。”

说完他就示意保姆上楼收东西,小爱却扑上去,紧紧抱住她的腿。

“妈妈,别赶小爱不走......”

“瞎喊什么呢!”沈念捏着她的胳膊讲道理:“我是你小姨!”

白泽见状也上前,跪在地上求姜敬川:“敬川,你就行行好吧,我现在无权无势,小爱又得了病,能去哪儿啊——”

一片哭爹喊娘中,姜敬川平静开口:“随你。”

然后面无表情地抽回自己的衣角,回到了自己的卧室。

不一会儿,沈念就端着鸡汤上门了。

“就暂时借住几天,我会替他们找好住处,让他们搬走的。”

见姜敬川不说话,她坐到他的身边:“我帮他只是因为和大姐的合作,我只会嫁给你,敬川,我......”

姜敬川刚洗完澡出来,浴袍松松垮垮的系着,露出大片胸膛。

不知为何,一向对他没什么欲 望的沈念此刻心跳如雷,不受控制的想要亲近他。

“说完了吗?”姜敬川巧妙地躲开了她的触碰:“我想休息了,你出去吧。”

看着他淡漠疏离的脸,沈念感觉心脏疼痛难忍,好像出现了一股以前从未出现过的情绪。

以往他是最乐意听她告白的,怎么今天不但没什么反应,还好像有些不耐烦?

沈念想了想,问:“让你一个人住院是我不对,你有没有想要的补偿?”

她今晚想留下。

“五十亿。”姜敬川思考了一会,认真开口:“给我五十亿吧。”

就当是买他这五年的不离不弃了。

五十亿对现在的沈念来说不算什么,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。

没曾想,到账后,姜敬川依旧平静的请他出去。

这晚,看着银行卡里的余额,姜敬川睡了个好觉。

眼看着还有三天就到婚期了,他准备出去玩几天,体验最后单身的生活。

可刚收完东西,白泽就带着小爱将他堵在了楼梯口。

他一改往日的刻薄,柔柔笑:“姜敬川,同在屋檐下,不如我们以后好好相处吧。”

“不用了。”

看着姜敬川不近人情的模样,白泽突然笑了:“嗯,正好,过了今天你恐怕就没机会了,因为......”

“你很快就要滚出沈家了。”

说完他就快速拉起姜敬川的手,做出被推的姿态,和小爱一起,笑着从楼梯上滚了下去。

“好痛!我的头好痛——”

他掐准沈念赶到的时间,面目狰狞的捂住脑袋:“姜敬川,我只是要搬走了,想跟你告别而已!你为什么要推我?为什么要害我和小爱!”

“是他自己滚下去的,你可以查监控。”

小爱却哭了起来,用手里的玩具砸向姜敬川:“是他推了我和爸爸!小爱好痛!”

沈念慌忙的将小爱抱起,满脸失望的看着姜敬川,失控地朝他吼:“够了!”

“你的意思是他推自己的孩子下楼,只为栽赃你?还是说一个五岁的孩子会说谎!”

“姜敬川!你有没有想过小爱会有多疼?她现在身子弱,随便磕下碰下都会死的!”

姜敬川的额角再次被小爱砸出血,但沈念却像没看见似的,头也不回地抱着孩子走了。

他脑海中不断回荡着沈念那些颤抖的质问。

他突然很想问问,她到底在害怕什么。

是害怕小爱会死?

还是不舍得她肚子里那个孩子的父亲受伤?

直到血沿着脸颊滑下落在地上形成一小滩血迹,姜敬川才不自觉抬起手去擦。

最终,他苦笑着收回了手。

沈念回来时,已经是下午了。

她满脸疲惫,像是看着什么麻烦一样看着他:“沈倦和贺家的婚期快到了,你搬过去陪陪他吧。”

真如白泽所说,她让他滚出沈家。

一场拙劣的戏,就摧毁了他和沈念13年的情分。

可是沈念,要入赘贺家的不是沈倦,而是我啊。




姜敬川沉默了很久。

不知是羞愧还是其他,沈念就沉默坐在他脚边的台阶上,刘海遮住她的眼,叫人看不清情绪。

她不说话,两人就这样僵持着。

似乎谁也不肯让步。

直到管家推着蛋糕来打圆场,一众仆人开始围着唱生日歌,沈念的瞳孔才微微放大。

在她凝固的眼神中,姜敬川平静走下楼,吹掉蛋糕上的蜡烛。

“谢谢唐伯,我都忘了今天是我生日,没想到你还记得。”

“是小姐一早吩咐的。”唐管家向来会打圆场:“小姐和您同甘共苦这么多年,早就是一家人了。”

姜敬川没拆穿他拙劣的谎话,动手切着五层的华丽蛋糕。

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甜食了。

自从他发现,自己从小爱吃的芝士蛋糕,足够抵他和沈念在破旧城中村里一个月的水电后。

仆人们分食后,满脸喜色的离开,姜敬川将一块剔了水果夹心的放到沈念的手边,起身上楼。

还未动脚跨上第二级台阶,就被沈念从身后紧紧搂住。

“对不起......”她声音中带着哽咽:“不去了,我们不去了。”

沈念脑子一团乱,但身体已经替他做出了选择。

姜敬川掰开她的手:“然后呢?这样的事情以后还会发生很多,回回都要我被砸的鲜血淋漓吗?”

更何况,在看了你一次次的背影后,我已经死心了。

他上楼拎下早已收拾好的行李。

沈念似乎也想清楚了,把这当作他在让步,殷勤的将他送上了车。

一路无言,直到到达沈家老宅,沈念才不管不顾地扑进他的怀里。

“敬川,今天是我错了,我不该吼你的。”

她避重就轻,丝毫都没有提及白泽自导自演的那场戏。

结局也没有改变,依旧是他从沈家离开。

“沈倦他从小就跟你好,你就当替我在这儿陪陪他,好不好?”

就算说了这番话也没有任何区别,赢得人始终还是白泽。

“小爱毕竟是一条人命。”她顿了顿,似乎很难以言口:“你不是一直想去雷克雅未克泡温泉吗?我给你订的机票,你玩一圈再回来?”

她将脸埋进姜敬川的胸膛,以此来掩饰不敢看他眼睛的心虚。

“是等你的胎安定下来吧。”

姜敬川推开她,并用最轻柔的声音戳破她的谎言。

沈念却直接炸了,“敬川!你知道的,他根本比不上你,我只是因为合作迫不得已。”

她越说声音越低:“我会派人看着他,不让他们来打扰你,等我把孩子生下来,小爱的病好了,我就送他们三个去国外,好不好?”

姜敬川依旧没有说话。

沈念却以为他在妥协,踮脚亲昵的吻了吻他的额头。

“好了,你在这住着,我处理好白泽的事再来见你。”

姜敬川突然觉得自己爱了这么多年的人一下子就烂了。

他抬头,无比认真的问她:“那只你在佛罗伦萨给我定的碟飞系列手表还在吗?我想现在就要。”

那年姜敬川十七,沈念带他去佛罗伦萨出公差,受当地公爵所邀参加高奢晚宴。

当时姜敬川就盯着那套手表发呆,沈念数次举牌拍下,送到他的面前。

沈念东山再起后做的第二件事,就是高价将这套手表物归原主。

当时的她已历经商海锤炼,有些憔悴,生怕年纪正好的姜敬川会看不上自己。

所以她虔诚地捧着他的脸,说:“我比你大,可能比不上那些跟你同龄的富家千金,如果你嫌弃,那这就是我为你添的老婆本。”

自从经历了失明和抛弃后,沈念总是习惯说话藏一半。

但姜敬川知道,她的另一句是:“如果你不嫌弃,那这将是我嫁你的嫁妆。”

只不过当时的姜敬川一心想要和她结婚。

而现在,他是真的只想拿回自己的老婆本。

沈念僵了一会,随即笑了:“这么迫不及待要娶我?”

她贴了贴他的脸颊,笑:“那我待会儿就让人给你送来。”

沈念想陪他上楼,姜敬川正愁不知用什么借口阻止,她的电话就响了。

“阿念,怎么办?小爱又吐血了......”

那头白泽的声音清晰可见,姜敬川非常大度的将沈念推上车。

“抱歉敬川。”她留下这句话后匆匆离开。

姜敬川站在阳台二楼,亲眼看着沈念闯了两个红灯,消失在视线中后,拨通了贺家给的号码。

“喂?”

电话响了两声才通,女人的嗓音慵懒,那头却一片寂静,没有贺桑宁这个人本该匹配的灯红酒绿作陪。

“贺小姐,我是姜敬川——”

“你的新郎。”




“嗯,三天后,我来接你。”

“什么?”姜敬川下意识反驳,“你没什么其他要问的吗?”

比如,沈倦呢?

桑宁却十分淡定,“确实有。”

“婚戒你有喜欢的款式吗?”

“都可以。”

“那行。”那头传来冰块碰撞到玻璃杯的清脆响声:“姜敬川,等我三天后来接你。”

或许是她带着女纨绔的标签,姜敬川总觉得自己的名字被她这样说出来,有种缠 绵悱恻的味道。

而且......她来接他?

入赘原来是这个流程吗?

但转念一想,毕竟对方是京海赫赫有名的贺家。

但,她就这么平淡的接受了换新郎吗?

可能是她根本就不在乎入赘贺家的是谁吧?

想通后,姜敬川挂断电话,抱着手机在床上冥想。

突然,一条私人账号的分享闯进了他的视线。

是那套沈念说会送来的那套碟飞系列手表。

一整套,都戴在白泽的手腕上。

配文是:爱一个人,就会愿意将所有东西都捧到他面前,即使它们本就物有其主。

姜敬川的眼睫颤了颤,但奇怪的是,心脏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痛了。

或许是经历了这近一个月的蹉跎,它也累了吧。

第一天,沈念还会按时打视频电话给姜敬川,避重就轻地分享自己的生活,问他吃的好不好,沈倦的情绪稳不稳定。

第二天,沈念没打视频,而是发了两条短信,说自己工作很忙,要提前安排出参加沈倦婚礼的时间,让他早点睡。

可下一秒,姜敬川就刷到了白泽的社交软件。

平日总是高定职业装,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主动系上围裙,任劳任怨的蹲在地上,研究农村的灶台该怎么打火。

后面似乎是研究好了,农家小院的桌子上,摆满了白泽爱吃的菜,还细心的为孩子炖了一碗好消化的鸡蛋羹。

最后是沈念牵着小爱走在乡间小路,去摘田埂上的野花。

配文是:年少时我曾提过一嘴,说月坝是离月亮最近的地方,没想到事过境迁,她却始终记得。

工作很忙?

分明是恋爱很忙才对。

姜敬川没有拆穿沈念的谎言,而是孤身一人回了自己的家。

那套他爸妈死后工作单位补贴的房子。

五年前为了凑钱给沈念治眼睛卖了,最近才买回来的。

他在京海没什么朋友,除了沈念和沈倦之外他谁也不在乎。

给爸妈扫了墓后,姜敬川给二老敬了杯酒:“爸,妈,我要结婚了。”

“挺美一姑娘。”他绞尽脑汁地想了想,又说:“很有钱,不会给我气受,你们放心吧。”

他跟贺桑宁没有感情,自然就不会受气。

至于幸福,那是未经世事的年轻人才会幻想的事。

这一晚他是在老房子里睡的,躺在已经放不下腿的小床上,终于没忍住,埋进枕头里失声痛哭。

那年他十二岁,抱着两张遗像,孤苦伶仃地缩在墙角。

今年他二十五,身后依旧空无一人。

第二天,姜敬川将老房子上锁,开车回京海。

路上他突然接到医院的电话,让他去拿之前调理身子的报告。

他想了想,还是调转了车头,去医院和医生见面。

“姜先生,调养了这么久,喝了这么多药,您的身子总算养好了。上次您说您和您妻子都想要个女宝宝,那我先在这里祝您得偿所愿。”

姜敬川笑了笑,没应。

可就在他走到楼梯间时,熟悉的声音却让他不自觉停下了脚步。

“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,都得给我伪造一份先兆流产的单子!”

“明天我就要!”

透过虚掩的门,姜敬川看见了跪在白泽面前,直擦冷汗的医生,“可是白先生,帮您伪造白血病诊断单,配合演戏欺骗沈总,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......”

“伪造单子骗沈总说她流产了,我真的做不到啊!”

“我不管!”

“我能不能成功上位全靠这张单子!”白泽满脸狰狞的揪住他的衣领:“我已经没有退路了!你知不知道!”




姜敬川觉得自己应该要愤怒地冲上去,当场拆穿白泽的计谋。

或者是用手机将这些话录下来,然后甩到沈念的面前,让她好好看看自己爱的是个什么东西。

但奇怪的是,这一刻他心如止水。

年纪小的时候,他一直踩着沈念这个“姐姐”的影子走,所以他从未觉得她爱上的会是什么烂人。

甚至在得知白泽另娶他人的时候,他还想过,家族联姻不是他能决定的,他或许也不愿意。

但现在,姜敬川终于明白了。

白泽就是这样的一个人。

一个自私,虚伪,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烂人。

只不过他很幸运,有个爱他到疯魔,对他百般纵容的沈念。

姜敬川回到沈家老宅的时候,与手捧礼物的沈念刚好撞上。

她立马迎了上来,进门后将一众礼物摊在桌上给他介绍,唯独没有那套手表。

介绍完后沈念又破天荒的下厨,做了几道拿手菜。

等做完这些后,她详装随意的将一份谅解书递到他的面前:“不知道是哪个看热闹的群众报的案,热度我已经压下,咱们也签个字吧。”

那是一份车祸追尾事件谅解书,另一边白泽已经签了字。

“不是看热闹的群众。”姜敬川撩起头发,露出了额角的疤:“我报的。”

沈念明显噎了一下,眼神闪躲,“我让助理给你安排最好的医美手术。”

“敬川。”她来到他面前,一副用心良苦的样子:“小爱得了病,白泽情绪很不稳定,身体也很虚弱......”

“我已经替他们订好去新加坡的机票了,我明天就送他们走。签了它,咱们就结婚,以后不再跟他们扯上任何关系,好不好?”

姜敬川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,要提前送白泽走,也不想再探究。

而是直接撂下筷子,“如果今天你做这些是为了我谅解白泽,那你回去吧。”

他上了楼。

没过一会,楼下就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摔响声。

这么多年,沈念一直以温婉如玉,运筹帷幄的样子示众居多,即使在最落魄的时候,在他面前也尽量表现得体面。

这些天一反常态的失控,全是因为白泽。

当天晚上,姜敬川见到了签了他名字的谅解书。

他不意外她会代签。

因为他的字是按照沈念的字帖一点一点临摹的,而沈念一向不舍得白泽受苦。

内心泛起一阵涩意,难以用语言形容。

但似乎,没那么持久了。

沈念对沈倦并不关心,所以偌大的沈宅里连个仆人都没为他留。

第二天。

姜敬川换上了贺桑宁一早派人送来的西装,给她打了个电话。

“你准备好了吗?”

十分钟后,超跑的引擎声将整个别墅笼罩,迈巴赫S级外观霸气修长,车身上扎的花也都是张扬的卡罗拉。

贺桑宁难得老实的换上清淡妆容,穿着抹胸拖尾绸面婚纱,看见姜敬川的时候睫毛颤了一下,朝他伸手做出要抱抱的姿势。

“既然没反悔,那你现在可以拥抱你的新娘了。”

“不过嘛......”她傲娇的叉起腰:“你得想好了,上了我这张贼船,就没有下来的可能了。”

姜敬川看了眼她身后望不到头的车队,又看了一眼沈念半分钟前发来的消息,直接上前将她打横抱起。

“走吧。”

再不走估计会和沈念撞上。

毕竟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,他不想在这个节骨眼浪费时间摊牌。

贺桑宁显然也看见了沈念发来的那句“我来接你去沈倦的婚礼现场”,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大,抬眸看他时,眼底有种说不出的愉悦。

就在姜敬川抱着她往车上走时,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,凑在他的耳边亲了一下。

“都听你的——”她说的暧昧,在他瞪大双眼时,还使坏的借力靠得更近。

直到迈巴赫再次发动,姜敬川的心跳才稍稍平复。

想起贺桑宁刚才做的事,他脸止不住发热。

果然是个游戏京海的女纨绔......

但很快,他的脸色瞬间煞白。

因为他一眼看到了对面开着宾利的沈念,两辆车越靠越近,几乎就要碰上。

但偏偏,贺桑宁和他作对似的——

在他惊恐的眼神中,降下了车窗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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