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的是我们三个人,叔叔牵着她的手,我举着一颗巨大的糖,旁边还歪歪扭扭写着“家”字。
弹幕在她头顶飘过,像盘旋的乌鸦——(画得真难看,也就NPC会觉得宝贝吧?
女主随手画的素描都能卖钱了。
)底层人的审美果然不行,天天就知道吃和玩,没一点追求。
我把刚洗好的苹果递给念念,故意挡住那些文字:“画得真好,等我攒够钱,给你买套新的水彩笔,十二色的那种。”
念念眼睛一亮,接过苹果却没吃,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铁盒子,里面是她攒下的零花钱——大多是叔叔给的早餐钱,还有她帮邻居奶奶提菜换来的硬币。
“我也有钱,”她把盒子递给我,“我们一起攒。”
铁盒子很沉,像她心里沉甸甸的认真。
我突然想起上周家长会,老师夸念念数学进步快,还把她的作业当成范本。
而所谓的“女主”,据说在贵族学校因为脾气骄纵,和同学闹了矛盾。
弹幕里的“光环”与现实的齿轮,似乎开始朝着奇怪的方向咬合。
初一下学期,念念被选为班级文艺委员。
她拿着一张皱巴巴的节目策划书来找我,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:“阿言,我们班要排话剧,我想演那个……卖火柴的小女孩。”
我正在帮她补校服袖口的破洞,闻言抬头:“为什么想演那个?
她最后不是……因为她很勇敢,”念念小声说,眼睛却很亮,“就算很冷很饿,也没有放弃希望。”
弹幕适时弹出——笑死,恶毒女配果然只配演这种可怜角色,本色出演啊!
(女主在学校可是主演灰姑娘,穿着水晶鞋站在舞台中央,这就是差距!
)我放下针线,认真地看着她:“念念,你演的话,一定是最棒的卖火柴小女孩。”
话剧演出那天,我和叔叔坐在礼堂后排。
念念穿着打补丁的旧裙子,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演得惟妙惟肖,当她擦亮“火柴”,脸上露出憧憬的微笑时,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。
我看见她在台上,目光准确地找到了我,然后偷偷比了个心。
演出结束后,念念拿着一张奖状跑过来,上面写着“最佳表现力奖!”
叔叔把她举起来转圈,她笑得前仰后合,奖状被风吹得哗啦啦响。
这时,我眼角的余光瞥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