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,脸色灰败如土。
他紧紧抱住摇摇欲坠的女儿,声音哽咽破碎:“晚儿……爹……爹一定想办法!
爹就算倾尽所有,踏平魔教总坛,也要给你找来解药!
你撑住!
一定要撑住!”
林晚靠在父亲怀里,听着父亲绝望的誓言,感受着身体深处那隐隐传来的、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麻痒和悸动,那是蛊虫在苏醒的信号。
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,缠绕上她的心脏,越收越紧。
她看着崖下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,脑海中只剩下萧澈最后那个复杂的眼神。
解药……只有萧澈知道在哪里吗?
可他……还活着吗?
三天。
如同在刀尖上行走的三天。
林府笼罩在一片巨大的悲恸和阴霾之中。
福伯和护卫们的葬礼草草举行,白幡在秋风中萧瑟。
林天雄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,眼窝深陷,鬓角染霜。
他动用了武林盟主所有的力量和威望,疯狂地搜寻魔教在金陵的踪迹,悬赏天下名医,试图找到一丝破解牵机引的希望。
然而,回报的消息一次比一次令人绝望。
魔教在金陵的据点如同蒸发,派去崖底搜寻萧澈的人回报,只找到几片染血的靛蓝色碎布和崖壁上触目惊心的抓痕,人……不知所踪。
林晚被严密地保护在揽月阁内,华老的汤药一碗碗灌下去,只能暂时压制那如同跗骨之蛆般的麻痒和心悸。
她整日昏昏沉沉,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,原本明亮的眼眸也失去了光彩,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恐惧和疲惫。
那块抱月狸猫的玉佩被她死死攥在手心,冰凉的触感是她混乱意识中唯一的锚点。
十年前火海中拖拽她的力量,擂台上三招卸钗的凌厉,悬崖边以命相护的决绝,还有书房里握着滴血匕首的冷酷……萧澈,这个名字,这张脸,如同梦魇般纠缠着她,让她恨得刻骨,却又在濒死的恐惧中,滋生出一种连她自己都唾弃的、卑微的希冀。
第三天,黄昏。
夕阳如血,将天空染成一片凄艳的橙红。
揽月阁内室,药味浓得化不开。
林晚蜷缩在锦榻上,裹着厚厚的锦被,身体却一阵阵发冷,一阵阵燥热。
耳后那个齿痕的位置,如同埋下了一颗烧红的炭,灼痛感越来越清晰,伴随着一阵阵尖锐的、如同针扎般的心悸。
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