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吹奏。
远处,楚昭宁的寝宫灯火通明,隐约传来阮清欢的琵琶声。
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,最终将骨哨重新藏回金步摇。
金步摇与心头血太液池的冰初融时,苏月璃正对着铜镜簪那支鎏金凤凰步摇。
珍珠坠子垂在鬓边,随着她抬手的动作轻轻晃动,映得满室皆是细碎的光。
她望着镜中自己眉间那点朱砂,忽然想起初见楚昭宁时,那女子骑在马上,红缨枪挑落敌首,眼底的光比这步摇上的金饰还要夺目。
“贵妃娘娘,长公主到了。”
宫女的通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苏月璃指尖微顿,旋即恢复如常,转身时,嘴角已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。
楚昭宁一身玄色劲装踏入内殿,腰间配剑未除,发间束着的玉冠泛着冷光。
她扫了眼苏月璃身上繁复的宫装,挑眉道:“整日困在这金丝笼里,你倒还能笑得出来。”
苏月璃莲步轻移,亲手为她斟了杯茶,茶汤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两人的面容:“长公主这话,倒像是在说自己。
您不也被困在这京城,不得自由?”
她的声音婉转如莺啼,却暗含锋芒。
楚昭宁端起茶杯,却未饮,目光落在苏月璃发间的步摇上:“这凤凰衔珠,倒是与你在漠北时戴的那支有些相似。
只是那时你哪有这般精致,整日灰头土脸,像个小野猫。”
话语里带着几分调侃,却也藏着不易察觉的温柔。
苏月璃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伸手轻抚步摇:“那时候只想着如何在战场上活下去,哪有心思装扮。
倒是长公主,总是那般英姿飒爽,让我好生羡慕。”
她顿了顿,又道:“可如今,您却要为了那‘清君侧’的大业,藏起锋芒,扮作寻常男子穿梭于风月场所。”
楚昭宁猛地放下茶杯,茶水溅出些许,在案几上洇开深色的痕迹:“苏月璃,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“我只是心疼。”
苏月璃忽地靠近,指尖轻轻抚过楚昭宁紧锁的眉,“心疼您为了那遥不可及的目标,不惜一切代价。
就像我,为了您,也不惜...”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,眼中泛起盈盈水光。
楚昭宁别过脸,避开她的目光:“别再说这些没用的。
你我都清楚,在这乱世之中,儿女情长最是无用。”
“无用?”
苏月璃轻笑,笑声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