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死死抓住了这根唯一的浮木。
我把自己典当给了傅司寒,换来了一个囚禁在华丽躯壳里的机会,一个能日日凝视这张酷似故人面孔的机会。
代价是自由,是灵魂,是成为他精心豢养的金丝雀。
我认了。
只是,傅司寒的鼻梁上,没有那颗痣。
那颗属于傅寒川的、独一无二的、点在鼻翼右侧的小小褐痣。
那是傅寒川脸上最生动、最温柔的标记,是他低头凝视我时,目光最先触及的地方。
是我记忆中最清晰的坐标。
指尖无意识地抚过素描纸上那个被我深深点下的墨点。
铅笔的铅芯很软,这个点被我反复加深,纸面甚至有些微的凹陷。
每加深一次,画中人眉眼间的冷硬似乎就被冲淡一分,那张属于傅司寒的脸,便朝着记忆深处那个模糊又清晰的影子靠近一分。
一种隐秘的、带着自毁倾向的快慰,悄然滋生。
身后,床垫传来细微的陷落声。
傅司寒醒了。
我像被烫到一般,猛地将画板合上,发出轻微的“啪嗒”声。
动作带着一丝狼狈的仓促。
他坐起身,丝绸被单滑落,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。
初醒的惺忪很快被惯常的锐利取代,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扫过来,带着审视的意味,落在我还没来得及完全掩饰的脸上,又落在我紧按着的画板上。
“又在画?”
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沉沙哑,没什么温度。
“嗯。”
我含糊地应了一声,视线低垂,落在自己光洁的脚背上,“随便画画。”
他掀开被子下床,赤脚踩在地板上,一步步走过来。
高大的身影带着无形的压迫感,将我笼罩。
沐浴后清爽的雪松气息混合着他本身冷冽的气场,迫近。
“画的什么?
给我看看。”
语气平淡,却是不容置疑的命令。
心骤然缩紧。
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,又瞬间逆流冲上头顶。
指尖下的画板变得滚烫而沉重。
不能给他看。
绝不能!
“没什么好看的。”
我试图侧身挡住画板,声音努力维持着镇定,却还是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……随手涂鸦。”
他停在我面前,距离近得我能看清他浓密睫毛投下的阴影。
他没有说话,只是伸出手,修长有力的手指越过我的肩膀,直接按在了画板边缘。
他的体温隔着空气都能灼痛我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