挛猛地攫住了沉睡中的陈默。
他身体剧烈地一弹,喉咙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“咯咯”声,随即挣扎着俯身,对着床边的塑料污物桶撕心裂肺地呕吐起来。
那不是普通的呕吐。
那是身体内部某种可怕力量失控的爆发。
他瘦削的脊背弓得像一张拉满的弓,青筋在苍白得透明的皮肤下暴起,每一次干呕都耗尽了他仅存的所有气力,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从喉咙里挤压出来。
汗水瞬间浸透了他单薄的病号服,紧紧贴在嶙峋的骨架上。
酸腐刺鼻的气味在狭小的空间里猛烈炸开,瞬间压倒了消毒水的味道,浓烈得令人窒息。
林晚惊醒了,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。
她几乎是滚下椅子,扑到床边。
恐惧让她手脚冰凉,但她强迫自己镇定。
她一手用力地、有节奏地拍打着他剧烈起伏的背脊,一手慌乱地摸索着纸巾和温热的毛巾。
她擦去他嘴角涌出的、混合着胆汁的污物,又用温热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他额头、脖颈上不断涌出的、冰凉的冷汗。
每一次触碰,都感受到他身体剧烈的颤抖和那令人心惊的消瘦。
她的心如刀绞,喉咙被巨大的酸楚堵住,几乎无法呼吸。
好容易,这场可怕的痉挛终于平息下来。
陈默像被抽干了所有骨头,虚弱地瘫软回枕头上,大口喘着粗气,脸色灰败得像燃尽的纸灰,嘴唇没有一点血色。
林晚迅速清理了污物桶,强忍着翻腾的胃部不适,又拧了一把新的热毛巾,仔细地、轻柔地擦拭他汗湿的额头和冰冷的脖颈。
他微微侧过脸,避开她灼灼的目光,仿佛那目光本身也带着灼痛。
他的眼睛半闭着,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浓重的阴影。
许久,才从干裂的唇间挤出一丝嘶哑得几乎听不清的气音:“……晚晚……别……别看我……太……太难看了……”这句话,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,精准地刺穿了林晚强行筑起的堤坝。
她的心猛地一抽,汹涌的酸楚瞬间冲上鼻腔,灼热的泪水毫无预兆地决堤而出。
她死死咬住下唇,尝到了咸腥的铁锈味,才勉强将那声哽咽压回去。
她用力地、紧紧地握了握他冰凉得吓人的手,仿佛要将自己微弱的生命力传递过去。
安置好他重新躺下,掖好被角,看着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