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呼吸。
她几乎是扑到床头柜前,手指因为恐惧和急切而剧烈地颤抖着,几乎握不住那个小小的金属把手。
她猛地拉开最底层的抽屉。
里面空荡荡的。
只有几本边缘磨损、字迹模糊的旧病历本,记录着他们与病魔漫长而无望的战斗。
还有一个薄薄的、毫不起眼的旧信封,被一根普通的、有些松弛的黄色橡皮筋松松垮垮地束着,安静地躺在抽屉的最角落。
信封很旧,牛皮纸的颜色已经泛黄,边角都起了毛边,带着一种陈年的、纸张特有的微尘气息和淡淡的霉味。
林晚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。
她慌乱地、几乎是粗暴地抽出那个信封,仿佛那里面藏着某种能毁灭一切的东西。
信封没有封口。
她颤抖着手,抽出里面厚厚的一沓纸。
纸张大小不一,有些是便签纸,有些是打印纸的反面,更多的是普通的信纸。
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!
她认得那字迹,是陈默的!
只是,那字迹清晰地记录着时间的流逝:早期的字迹尚有力道,带着他特有的清秀和力量;越往后,笔画越见虚浮、颤抖,像狂风中竭力想要站稳的草,又像风中摇曳的烛火,随时可能熄灭。
林晚的呼吸停滞了。
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纸页,感觉天旋地转。
“……晚晚……”陈默的声音再次响起,微弱得如同叹息,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穿透力,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,从灵魂深处艰难地凿刻出来,清晰地敲击在林晚的耳膜上:“……七年了……你……早就……不是……你了……”轰隆——!!!
林晚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猛地炸开!
眼前瞬间一片刺目的白光,紧接着是无边无际的黑暗!
耳朵里只剩下尖锐的、持续的蜂鸣,淹没了世界上所有的声音!
她像是被这句凝聚了七年隐忍、洞悉和最终审判的话语所蕴含的巨大力量狠狠击中,整个人如遭雷殛,踉跄着向后猛退一步,脊背“砰”地一声重重撞在身后冰冷坚硬的墙壁上!
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眼前发黑。
那沓承载着沉重秘密的纸页,从她瞬间失力的、如同风中枯叶般颤抖的手中滑落,如同被惊散的鸟群,哗啦啦散了一地,铺满了她脚边冰冷的地板。
她靠着墙,身体如同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