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封不动地、带着哭腔嘶吼了出来。
……警笛的呜咽声由远及近,红蓝的光透过楼道窗户,在墙壁上疯狂闪烁。
王超停下了踹门的动作。
他微微喘着气,侧耳听着越来越近的警笛。
脸上没有一丝惊慌,反而缓缓地、扭曲地扯开一个无声的笑容。
他低头,看了一眼手中沾着木屑的斩骨刀,又摸了摸口袋里那张硬硬的纸片。
冰冷的触感,却带来一种滚烫的安心。
……派出所调解室的白炽灯管嗡嗡作响,光线惨白刺眼。
空气里弥漫着劣质消毒水、汗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尿臊味混合的怪异气息。
王超坐在一张硬邦邦的塑料椅上,微微垂着头,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。
那把作为“凶器”的斩骨刀早已被收走。
他面前的桌上,安静地躺着那张对折起来的医院诊断证明。
他右手食指的指腹,无意识地、一遍遍地在那张轻飘飘却又重若千钧的纸片上缓缓摩挲着。
冰凉的纸张边缘,每一次摩擦都带来一种奇异的、令人上瘾的踏实感。
旁边隔着一张桌子,老张和他老婆坐在一起。
老张脸上还残留着惊魂未定的惨白,裤裆处深色的尿渍虽然干了,但那股味道还在。
他老婆,一个身材干瘦、颧骨很高的中年女人,脸上则交织着后怕和一股难以压抑的怨毒,时不时剜王超一眼,嘴唇无声地翕动着,像是在咒骂。
一个年轻警察拿着记录本坐在中间,眉头紧锁。
年长些的张警官站在一旁,双手抱胸,脸色凝重地听着老张夫妇情绪激动、添油加醋的控诉。
“……警官!
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!”
老张老婆尖着嗓子,手指几乎要戳到王超鼻子上,“这个疯子!
大半夜的,拿着那么长的刀就砍人啊!
要不是我家老张躲得快,脑袋都开瓢了!
您看看!
看看那门板!
多深的印子!
他就是想杀人!
绝对的!
这种危险分子,必须关起来!
判刑!
枪毙!”
老张在一旁配合地点头,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哆嗦:“是…是啊警官!
太吓人了!
他…他还踹我家门!
您听听那动静,跟要拆房子似的!
我…我心脏病都快吓出来了!
我这把老骨头,经不起这么折腾啊!
他就是个祸害!
精神病!”
年轻警察飞快地记录着,笔尖划过纸张沙沙作响。
张警官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