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发了众人。
然后立刻换了副愁眉苦脸的模样,像只老鸭子般领着苏晚往里面一个挂了“危机管理办公室”牌子的房间里走。
“苏总啊!
您不知道哇!
咱们飞马……现在是内忧外患,千疮百孔啊!”
他推开门,一股灰尘和纸张发霉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房间狭小,只放了一张半旧办公桌、一把转椅和一张堆满杂物的铁皮文件柜。
墙上贴着早已脱色的业务流程图,角落里甚至还有一张不知多久没人睡的行军床。
周大海一屁股坐在唯一还算整洁的椅子上(苏晚的),开始滔滔不绝地诉苦,唾沫横飞:“您看!
这拖欠新加坡‘联合通运’的船期费和滞箱费,一千八百六十七万!
账上现在连六十七万都没有!
人家告状信都拍到集团总部了!
法务部像催命鬼一样一天三个电话催咱!”
“再看看码头那边!
三号仓堆压的那批准备发中东的电子元器件,报关单据上写的型号跟实物对不上!
被海关卡死了!
说是要开箱逐件查验,还要彻查报关记录!
我的天老爷!
那里面好几件东西的‘清单明细’怕是有点……嗯……经不起细查啊!
(暗示灰色夹带)现在货柜日租一天天烧,货主天天堵门骂娘!”
“还有那该死的运输车队!
听说您要来接手这个烂摊子,那几个包车队的头子正闹着呢,嚷着要结清去年的油补和超载罚款,扬言再不结款就甩手不干了!
他们要是停了,飞马立马瘫痪!
可现在库房周转资金就是个屁!
财务部那帮孙子,口口声声说集团资金统筹,死活不肯拨钱下来!
还让我们自行解决周转……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嘛!”
他一口气倒完苦水,像刚跑完马拉松,肥厚的胸膛起伏着,眼神却偷偷瞥向苏晚,观察着她的反应。
这番诉苦,真假掺半,既想吓退这个年轻女孩,也想把责任压过去——反正你来了,烂摊子是你的了。
苏晚站在门口,没有坐,任由那些污糟的信息像污水般泼洒过来。
窗外一株半死不活的老槐树的枯枝,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摇摆,在脏污的玻璃上投下扭曲的倒影。
她的脸隐在背光处,看不清表情。
只有那双眼睛,依旧沉静如水,像结了冰的深潭。
“知道了。”
她只回了三个字。
然后,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