宠若惊的、带着点茫然和羞怯的笑容,看向春桃。
“夫君……待我真好。”
我的声音很轻,带着一丝不谙世事的欢喜和依赖,伸手轻轻抚摸着那冰冷的紫檀木匣子,“这……很贵重吧?
替我……谢谢夫君。”
我的指尖在匣子光滑的表面划过,仿佛真的在感受夫君的“心意”。
春桃看着我那副“感恩戴德”的蠢笨模样,眼底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。
她敷衍地应了一声:“小姐放心,奴婢一定替您把话带到。”
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轻慢。
“嗯。”
我低低应了一声,依旧抱着那匣子,如同抱着什么稀世珍宝,目光却空洞地望向窗外,不再言语。
春桃见状,撇了撇嘴,无声地退了出去。
直到房门关上,我才缓缓低下头,看着怀中这个承载着致命“心意”的匣子。
嘴角,一点点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。
谢?
当然要谢。
我会用你们的血,好好“感谢”你们的厚赠!
我小心翼翼地打开匣子,里面果然整齐地码放着一片片色泽暗红、形如燕窝的东西,散发着更浓的药香和那丝令人作呕的腥甜。
果然是醉梦散,伪装成了血燕的模样。
没有片刻犹豫,我端着那匣子,走到窗边。
窗外是一个小小的天井,角落里放着一个半人高的陶瓮,里面种着几株半死不活的芭蕉,积着浅浅的雨水和腐烂的落叶。
我面无表情地将匣子里那些“血燕”尽数倒了进去。
暗红的“燕窝”落入浑浊的泥水中,迅速被浸透、沉没,如同肮脏的秘密被淤泥吞噬。
做完这一切,我将空匣子随意地塞进妆台最底层的抽屉里,仿佛它从未存在过。
日子在表面的平静和暗中的汹涌中滑过。
陆明修依旧扮演着深情体贴的丈夫,沈玉柔的“关怀”也通过春桃源源不断地送来各种“补品”。
每一次“欣然接受”,每一次“懵懂无知”的回应,都像是在心头剜肉。
但我忍耐着,像一条在冰层下蛰伏的毒蛇,耐心地等待猎物彻底放松警惕,等待那足以将他们一击毙命的致命时刻。
终于,那个消息,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,在看似平静的陆府激起了暗涌。
宫宴。
皇帝为庆贺镇北军大捷,将在三日后于宫中设宴,遍邀京中三品以上官员及家眷。
消息传来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