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娇嗲得令人作呕的女声响起,带着刻意的喘息和矫揉造作的嗔怪,“再说了,那蠢货沈知微当真半分都不记得了?
她那些嫁妆田产地契,可都拿到手了?”
“放心!”
陆明修的声音充满了志得意满的狂妄,“那蠢妇被我哄得团团转,早就签了转赠文书!
如今沈家大半家财,尽在你我囊中!
只等我们到了北狄,有那位大人庇护,再无人能奈我们何!
待你生下孩儿,坐稳了位置,将来整个北境……嘻嘻,明修哥哥最厉害了……那沈知微,怕是还在府里抱着她的空匣子做美梦呢……”沈玉柔!
陆明修!
每一个字,都像淬毒的钢针,狠狠扎进我的心脏!
嫁妆!
田产!
地契!
还有那卖国求荣、摇尾乞怜的丑态!
滔天的恨意如同火山般在我胸中爆发!
烧得我双目赤红,几乎要滴出血来!
我猛地从藏身的巨大枫树后闪身而出!
“做美梦的,怕是你们这对狗男女!”
冰冷彻骨的声音,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审判,骤然撕裂了枫林清晨那淫靡而贪婪的私语!
前方不远处,那座小小的八角凉亭里,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影如同被施了定身咒,猛地僵住!
陆明修正手忙脚乱地帮沈玉柔系着宫装那繁复的衣带,沈玉柔则拿着一面小巧的菱花镜,对着镜子搔首弄姿。
他们身边,放着两个鼓鼓囊囊的硕大包裹,显然装满了他们卷走的金银细软和通敌的凭证!
听到我的声音,陆明修霍然回头,那张总是挂着温润假笑的脸,此刻因为极度的惊骇和难以置信而扭曲变形,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!
他像是见了鬼一样,死死地盯着突然出现的我,嘴唇哆嗦着,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。
沈玉柔更是吓得尖叫一声,手中的菱花镜“啪嗒”一声掉在地上,摔得粉碎。
她那张精心描画、此刻却因惊惧而扭曲的脸,瞬间褪去了所有血色,惨白如纸,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颤抖地指着我:“沈……沈知微?!
你……你怎么会在这里?!
你不是……” 她看向陆明修,眼神充满了惊疑和质问。
我一步步向他们逼近,脚步踩在厚厚的落叶上,发出轻微的、如同催命符般的沙沙声。
清晨冰冷的空气仿佛在我周身凝结,我的眼神如同万年寒冰,死死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