条。
那这个保温桶…里面装着的,会不会是…是…她不敢再想下去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几乎要呕吐出来。
她强迫自己移开目光,蜷缩起身体,双臂紧紧抱住膝盖,将头深深埋了进去。
黑暗和自身微弱的热量带来了一丝虚假的慰藉。
不能看,不能听,不能想…她只想把自己缩进一个看不见的壳里。
然而,死寂本身就是一种酷刑。
时间失去了意义,每一秒都被恐惧无限拉长。
无影灯的光线似乎变得更加刺眼,电流的嘶嘶声也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,钻入她的脑海,折磨着她的神经。
她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轰鸣。
就在她几乎要被这凝固的寂静逼疯时——一种新的声音出现了。
极其细微,极其粘滞。
不是刮擦金属的声音。
是…摩擦声。
像是某种沉重的、潮湿的东西,在缓慢地拖行。
声音的来源…似乎很近。
苏晚猛地抬起头,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,随即又以疯狂的频率撞击着胸腔。
她屏住呼吸,全身的感官都绷紧到了极限。
嚓…沙…嚓…沙…声音断断续续,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粘稠感。
它似乎…来自操作台的下方?
或者…是隔壁?
不!
不对!
苏晚惊恐的目光猛地投向操作间天花板角落!
那里,有一个方形的金属通风口栅栏!
那是连接整个殡仪馆通风系统的入口!
声音,就是从那个通风口的金属栅栏后面传来的!
嚓…沙…嚓…沙…缓慢,沉重,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粘滞感。
仿佛有什么东西,正拖着湿漉漉、沉重的躯体,在那狭窄、黑暗的通风管道里,一点一点地…爬行。
方向,似乎正朝着七号操作间!
苏晚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大小。
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,将几乎冲破喉咙的尖叫硬生生堵了回去。
身体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僵直,连颤抖都停止了。
她像一尊冰冷的石雕,只有眼珠还能转动,死死地、一眨不眨地盯住那个通风口的栅栏。
“别出声…” 脑海里那个微弱的声音在尖叫。
通风口栅栏的缝隙后面,是深不见底的黑暗。
但那声音越来越清晰,越来越近。
嚓…沙… 每一次摩擦声,都像一把钝刀,在苏晚紧绷的神经上来回切割。
有什么东西…正在黑暗中,向着她…爬过来!
是张雅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