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散,负手而立,目光穿透层层叠叠的树影,投向高墙之外那片不可见的辽阔天地,“……是方寸,亦是天涯。”
玉知徽心头剧震。
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粗糙的枯枝,再回想每日在绣绷前穿针引线的逼仄与凝滞,一股难以言喻的渴望在胸中激荡。
她深吸一口气,学着昆仑雪的样子,笨拙地挥动手臂。
枯枝划过空气,发出“呜呜”的破风声,生涩而滞重,远不及那青芒的万分之一灵动。
“再来。”
昆仑雪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。
汗水很快浸湿了玉知徽额角的碎发,黏腻地贴在肌肤上。
手臂酸胀得如同灌了铅,每一次抬起都异常艰难。
有好几次,枯枝脱手飞出,砸在假山石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她咬着唇,默不作声地捡回来,再次挥动。
掌心被粗糙的枯枝磨破了皮,渗出细小的血珠,混合着汗水,带来火辣辣的刺痛。
昆仑雪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,偶尔在她动作错得离谱时,才会并指一点。
一道微不可察的寒气便会精准地撞在她手腕或腰间的某个节点,带来瞬间的刺骨冰凉,却也奇妙地纠正了她即将失控的姿势。
“剑,是器,亦是心。”
在她又一次因脱力而踉跄时,昆仑雪的声音淡淡响起,穿透她粗重的喘息,“握紧它时,你握住的不是一段枯木,而是你欲破开樊笼的意志。
痛,是挣脱的代价。”
玉知徽喘息着,汗水顺着下颌滴落在脚下的泥土里。
她低头看着自己磨破渗血的手掌,又抬头望向昆仑雪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。
那里面映着清冷的月,映着她狼狈的身影,却没有丝毫的怜悯或动摇,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。
她猛地攥紧了手中的枯枝,仿佛要将它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。
指尖的痛楚尖锐而真实,却奇异地压下了心头的浮躁。
她再次抬手,挥动。
动作依旧笨拙,眼神却沉凝了许多。
这一次,枯枝撕裂空气的声音,似乎带上了一丝微弱的、凛冽的意味。
那一日的冲动过后,玉知徽意识到了问题,她一个闺阁小姐,肩不能挑,手不能提,这样仓促离开尚书府,外面根本没有她的容身之处,昆仑雪也不能保她一辈子。
她思考了很久,决定让昆仑雪教她剑术,有一技傍身,再出去闯荡,总归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