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撤资威胁,如同雪崩的第一块巨石。
银行敏锐地嗅到了风险,催贷的电话和公函接踵而至。
陆沉舟焦头烂额,他试图反击,试图动用自己所有的人脉去斡旋、去填补那个越来越大的窟窿。
然而,那些曾经称兄道弟的“朋友”,在嗅到陆氏这艘船即将沉没的气息后,要么避而不见,要么电话永远占线。
商场如战场,没有永恒的盟友,只有永恒的利益。
他引以为傲的商业帝国,在短短三个月内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崩离析。
这天下午,阴云压得很低,酝酿着一场暴雨。
苏晚晴正在“新生”品牌的工作室里,与核心团队打磨即将参加国际珠宝设计新锐大赛的作品细节。
助理小杨拿着她的私人手机,快步走过来,神色有些异样:“苏总,您的电话。
是……陆先生。
打到工作室座机了,说您的私人手机关机了。”
苏晚晴正用镊子小心地调整着一枚蓝宝石胸针的镶嵌角度,闻言,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,只淡淡地说:“告诉他,我在忙,没空。”
她甚至没有抬眼。
小杨依言回复。
没过两分钟,她又回来了,脸色更加为难:“苏总,他……他说有非常紧急的事情,必须立刻见到您。
他说……他就在工作室楼下。”
苏晚晴这才放下手中的镊子和放大镜,直起身。
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,微微撩开百叶帘的一角向下望去。
滂沱大雨已经倾盆而下,豆大的雨点砸在路面上,激起迷蒙的水雾。
楼下,那个曾经无论出现在哪里都如同自带光环的陆沉舟,此刻狼狈得像一条被遗弃的落水狗。
他昂贵的西装被雨水彻底浇透,紧紧贴在身上,勾勒出有些垮塌的线条。
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,雨水顺着他苍白的脸颊不断淌下。
他就那样直挺挺地跪在工作室大楼入口的台阶前,跪在冰冷的雨水里,任由自己被冲刷。
过往的行人撑着伞,投来惊诧、好奇或鄙夷的目光,他却浑然不觉,只是死死地盯着大楼入口的方向,眼神里是濒临绝望的乞求。
苏晚晴面无表情地看着楼下那场无声的闹剧。
雨水冲刷着玻璃,也模糊了那张曾经无比熟悉、此刻却让她觉得无比恶心的脸。
她放下百叶帘,隔绝了那令人不适的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