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次了!”
全班哄笑中,试管里的蓝色液体正在桌面上漫游。
我手忙脚乱去抓,玻璃边缘在虎口划出细线。
“课后留下整理器材。”
陈老师推眼镜时冲门口抬下巴,“江临监督。”
靠窗的座位传来椅子挪动声。
江临的白大褂下摆扫过讲台,粉笔灰在他身后扬起细小的雾。
我蹲着擦地板时,余光瞥见他正在核对仪器清单。
消毒柜的蓝光映在他脸上,睫毛在眼下投出栅栏状的阴影。
他忽然蹲下来,镊子尖精准夹起我脚边的玻璃渣。
“手。”
创可贴包装被撕开的声音很轻。
他捏着我手腕的力道像在对待精密仪器,指尖温度比酒精棉还凉。
草莓图案的创可贴裹住伤口时,实验室的排气扇突然轰鸣起来。
“谢谢......”我话音未落,他已经转身去关通风橱。
白大褂衣角沾了块显眼的蓝,是我刚才打翻的硫酸铜溶液。
整理到第七个抽屉时,我发现备用试管少了三支。
江临正在写记录,钢笔尖顿了下:“上周二。”
“啊?”
“你打碎的那批。”
他头也不抬,“已经补了。”
月光从百叶窗缝隙漏进来,把他的影子钉在墙上。
我摸到书包侧袋的饼干盒,铁皮盖子硌得掌心发疼。
第二天早自习,周予安用圆规戳我后背:“江临课桌里那个粉色盒子,该不会是......闭嘴!”
我差点碰倒墨水瓶。
课间操时教室空无一人。
我把饼干盒塞进江临抽屉最里层,突然看见他摊开的化学笔记——我的名字被红笔圈了七八次,旁边批注:左手持试管角度错误/通风橱未开/护目镜反戴。
放学时发现抽屉多了个眼熟的铁盒。
盒盖贴着便签纸,两个字力透纸背:难吃。
“哇哦——”周予安不知从哪冒出来,抢过饼干咬得咔咔响,“糖放多了,但江临居然会写纸条?”
我抢回盒子时,有东西从夹层掉出来。
是张被裁成方格的化学试卷,我那张23分的卷子上,所有错题旁边都补了详解。
最后一道计算题旁边画着小小的试管,里面装着卡通版的草莓。
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推开。
江临拎着两瓶碳酸钙站在逆光里,袖口沾着新鲜的草渍。
周予安吹着口哨溜走时,他弯腰捡起我脚边的饼干渣。
“明天实验考核。”
他甩给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