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木的神经上。
“妈,”苏沐筱的声音异常平静,像结了冰的湖面,底下是汹涌的暗流,“我的钱呢?”
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,王桂芬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一丝被打断兴致的不满和理所当然的强硬:“钱?
什么钱?
筱筱,你这话说的,你挣的钱不就是家里的钱吗?
给你弟弟买婚房,这不是天经地义?
你一个女孩子家,将来总要嫁出去的,要那么多钱干什么?
存着不也是白存着?
现在用在刀刃上,多好!
你看看你弟弟……那是我的钱!”
苏沐筱猛地拔高了声音,那压抑了十年的委屈和愤怒,像火山熔岩一样冲破了冰冷的伪装,“是我一口馒头一口咸菜省下来的!
是我十年!
整整十年!
你们问过我一句吗?
那房子,有我一个房间吗?
哪怕是一个放张床的位置?!”
她几乎是吼出来的,声音在狭小的ATM隔间里撞击回荡,震得她自己耳膜嗡嗡作响。
电话那头彻底安静了,只剩下电流细微的滋滋声。
想象着母亲此刻可能错愕又愠怒的表情,苏沐筱只觉得一股冰冷的绝望彻底淹没了她。
“阳台?”
她冷笑一声,那笑声干涩又凄凉,“呵,阳台……妈,那是我十年换来的一个阳台?”
“苏沐筱!”
王桂芬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刻薄,彻底撕下了那层温情脉脉的伪装,“你翅膀硬了是不是?
敢这么跟我吼?
我们生你养你,供你读书,花了多少钱?
要点回报怎么了?
给你弟弟买房怎么了?
那是你应该的!
一个阳台怎么了?
委屈你了?
没有我们,你能活这么大?
白眼狼!
早知道你是这么个没良心的东西,当初生下来就该……”后面那些恶毒的诅咒和谩骂,苏沐筱已经听不清了。
她猛地掐断了电话,世界瞬间陷入一片死寂。
只有屏幕上那个“0.00”还在固执地亮着,像一张咧开嘲讽大口的嘴。
身体里支撑了十年的那根弦,彻底崩断了。
她靠着冰冷的ATM机外壳,缓缓滑坐到冰冷的地面上,脸颊贴着同样冰冷的金属,泪水终于汹涌而出,无声地浸湿了地面。
祸不单行。
巨大的打击让她在随后几天的工作中精神恍惚,接连出错。
一份提交给重要客户的成本核算报表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