珠砸进粥里,晕开层层涟漪。
日子表面上恢复平静,林深开始主动按时服药,甚至会在傍晚陪我去楼下散步。
他依旧寡言,但偶尔会指着街边新开的花店,轻声说“向日葵开得很好”。
我偷偷拍下他驻足看花的侧影,照片里的他睫毛轻颤,仿佛被阳光镀上了层柔软的光晕。
转折发生在某天深夜。
我被林深房间里压抑的嘶吼惊醒,推门看见他抱着头蜷缩在地上,药瓶倾倒在床边。
“别过来!”
他像受伤的困兽般警告,额角青筋暴起,“我又忘记吃药了……我是不是又要失控了?”
我蹲下身想抱住他,却被他狠狠推开。
林深撞翻床头柜,玻璃相框应声落地——那是我们上周在公园拍的合照,此刻碎成锋利的残片。
“你走吧!”
他抓起照片碎片,鲜血顺着指缝滴落,“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……值得。”
我不顾刺痛抢过碎片,将他颤抖的手按在胸口,“你听,我的心跳是为你跳的。”
林深的瞳孔剧烈震颤,突然发疯似的捶打我的肩膀,哭声混着呜咽:“为什么不放弃我?
我明明这么差劲……”窗外的雷声炸响,暴雨倾盆而下。
我紧紧箍住他不停挣扎的身体,感受着他在怀中渐渐平息的颤抖。
林深的呼吸变得绵长,温热的泪水浸透我的衬衫。
黑暗中,他气若游丝的呢喃几乎被雨声掩盖:“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把你推开了……你要记得,那不是我的真心话。”
这场骤雨持续到天明,我抱着熟睡的林深直到晨光爬上窗台。
他眼角还挂着泪痕,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。
我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湿痕,突然意识到,这段感情就像走在薄冰上,每一步都小心翼翼,却始终逃不过随时碎裂的恐惧。
07暗潮入秋的第一场霜降来得猝不及防,玻璃窗上凝结的水雾蜿蜒成泪痕的形状。
林深最近愈发沉默,总是对着窗外飘落的枯叶发呆,手里的素描本画满扭曲的线条,唯一完整的一幅,是两个交叠的影子被拉长在夕阳里,却在边缘处被重重的铅笔划痕撕裂。
那天我提前下班,推开出租屋时撞见令人窒息的一幕——林深赤脚站在飘窗上,单薄的睡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手里攥着半瓶空了的威士忌。
听见响动,他缓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