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地伸出手:“我以为……你不要我了。”
我握住他颤抖的手指,喉间泛起铁锈味:“说什么傻话。”
指尖抚过他手腕上被束缚带勒出的红痕,心如刀绞。
护士在一旁低语:“病人有强烈的自残倾向,必须留院观察。”
住院的日子漫长又煎熬。
林深每天要接受心理疏导和药物治疗,而我在公司和医院之间来回奔波。
深夜值班的护士常说,他总在凌晨惊醒,攥着空床单喊我的名字。
这天探病,我在病房外听见林深和医生的对话。
“为什么要抗拒治疗?”
医生的声音温和,“苏砚为你做了这么多……就是因为他做了太多。”
林深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我像块烂泥,只会把他也拖进深渊。
他值得更好的……”我推开门,看见林深慌忙抹掉眼泪,别过脸不看我。
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交错的阴影,勾勒出他愈发消瘦的轮廓。
我走到床边坐下,握住他冰凉的手:“别再说这种话了,好吗?”
林深突然翻身将我抱住,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揉进骨血。
“苏砚,我好累。”
他的呼吸喷洒在我颈间,“可一想到要推开你,这里就疼得要命。”
他攥着我的手按在胸口,心脏跳动得凌乱又急促。
窗外的梧桐叶又飘落几片,在风中打着旋儿。
我轻轻拍着他的背,感受着他在我怀中的颤抖,却不知这场困局,究竟该如何破局。
而命运的齿轮,早已开始朝着最残忍的方向转动。
09 歧路深秋的雨裹着寒意渗进骨髓,我攥着皱巴巴的缴费单站在医院走廊。
林深的治疗费像个无底洞,掏空了我所有积蓄,信用卡也早已刷爆。
手机屏幕亮起房东的催租短信,红色感叹号刺得人眼眶发酸。
“苏先生?”
主治医生摘下听诊器,“林深的病情反复,建议转去封闭式疗养院。”
他推来一叠文件,费用明细上的数字让我眼前发黑,“不过,如果家属精力有限,也可以考虑...我能照顾他。”
我打断医生的话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“只要能让他回家,我什么都愿意做。”
林深出院那天,裹着我硬塞进他行李箱的羊绒围巾。
他望着阴沉的天空,突然开口:“别再为我花钱了,我不值得。”
“闭嘴。”
我粗暴地扣上行李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