控一丝一毫对这困境的主动权!
视线落在沾满油污的破旧木桌上。
深吸一口气,试图忽略那如附骨之疽般盘踞在丹田处的碎裂剧痛,调动起神识深处残存的、最基础的“除尘诀”记忆。
一丝微弱到几乎忽略不计的灵力(或许是比灵力更为本质、却同样几近枯竭的某种本源气息),被她以近乎榨取灵魂的方式,小心翼翼地抽离出来。
指尖微不可察地颤抖着,对着那方寸污垢凌空轻轻一拂。
动作轻如叹息。
桌面上一小片油渍肉眼可见地淡去了一点点,露出了底下斑驳暗沉的木头底色。
如同在满纸污浊中勉强擦拭出了一小圈半透明的模糊水印。
付出的代价却是海啸般的——一股炽热的腥甜猛地涌上喉头!
洛璃死死攥紧拳头,指甲深陷掌心,用尽全身力气才将那口滚烫的血强行咽了回去。
冰冷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侵蚀四肢百骸,眼前的世界灰败地摇晃旋转。
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落在地板上,她大口喘息,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丹田处如同被亿万碎玻璃反复摩擦的剧痛。
窗外城市的霓虹映在她苍白的脸上,光怪陆离,却照不进眼底的深渊。
生存如刀,悬于颈项。
而这具躯壳的每一个角落,都在尖叫着碎裂与排斥。
真正的绝路,才刚刚撕开深渊的入口。
第二章:微光显,疑踪起阴冷潮湿的空气渗入骨髓,出租屋的单薄墙壁挡不住初冬的寒意。
洛璃——不,洛珏蜷缩在吱呀作响的木板床上,每一次轻微的咳嗽都牵扯着丹田深处那如影随形的碎裂剧痛,喉间翻涌的腥甜更是顽固地提醒着现实的残酷。
三天前那次“除尘诀”的尝试,如同在布满裂纹的琉璃瓶上又狠狠凿了一下,让她彻底坠入更加虚弱的深渊。
桌上散落着几个冰冷的速食面包包装袋和一瓶寡淡的纯净水。
抽屉里最后的十块钱纸币皱巴巴地躺着。
生存像冰冷的铁钳,死死扼住了她的喉咙。
再这样下去,等不到丹田彻底崩解,饥饿、寒冷或房东的铁锁会先一步了结她这缕残魂。
她咬着牙,用尽力气从床上撑起。
身体像散了架的木偶,每一块骨头都在呻吟抗议。
目光扫过窗外灰蒙蒙的城市,最终落在街角一家灯火通明、贴着“急招夜班”字样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