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陆氏大楼旧址奠基。
切割机碾碎地基里残存的旧承重柱时,陆逸辰把一份股权文件拍在钢化玻璃茶几上。
文件末页“陆震岳”签名处摁着血指印,像干涸的乌鸦爪痕。
“精神病司法鉴定刚下来。”
他指尖敲着老爷子被束缚衣绑在病床的照片,“老东西下半辈子都得学会用注射流食写悔过书。”
阳光穿透整面落地窗,照亮他左手绷带下隐隐渗出的血渍——那里裹着青铜钉贯穿的伤口,也裹着强行愈合的婚戒烙印。
我展开旗舰店的全息设计图,星云光流突然在图纸某处凝滞。
陆逸辰的手从身后探来,掌心摊着一枚重新镶嵌过的钻石——星芒主钻被劈成两半,各自嵌在双星缠绕的铂金戒托上。
“用硫酸疤的植皮重塑了戒圈。”
戒圈内壁激光扫过皮肤时,凸起的疤痕纹路与“Blood & Stardust”的刻痕相互嵌合。
窗外打桩机的轰鸣震动楼板,他染着机油味的手指捏开我下唇:“张嘴,牙医说今天该戴新齿冠了。”
冷光探进口腔。
新牙的陶瓷底座咬合瞬间,牙髓深处隐藏的微型播放器突然震动:“资产解冻完毕”——机械电子音顺着颌骨传进耳蜗。
陆逸辰拇指抹过我唇角的金属反光:“刚收购的瑞士牙科厂,专为陆太太定制的声波密钥。”
他喉结在我视线盲区滚动,半枚青铜钉被摁进我掌心,“股东大会的席位,夫人用这颗钉钉在老爷子床头可好?”
废墟工地腾起的烟尘漫过玻璃幕墙。
我捏着半枚青铜钉望向远处精神病院的方向,钉子尖端在阳光折射下刺出一点寒芒,像坠落人间最后一粒不肯熄灭的星辰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