姿态随意得像在拂去一粒灰尘。
她微微倾身,隔着圆桌,将那张支票朝着林晚的方向递过来。
她的动作带着一种施舍般的轻慢,那张支票并未递到林晚手上,而是悬停在半空,离林晚的脸颊只有寸许距离。
“林小姐,”宋婉仪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毫无波澜的平静,却比刚才的刻薄更令人窒息,“年轻人,有想法是好事。
阿屿年纪小,爱玩,不懂事,容易被一些……新鲜的东西吸引。”
她的目光掠过林晚浓妆下紧绷的脸,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怜悯,仿佛在看一个拙劣的表演者。
“这里是二十万。”
支票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,上面的数字清晰得刺眼。
“拿着它,离开我儿子。
找个……更适合你的地方,好好生活。”
她的指尖夹着支票,甚至轻轻往前送了送,几乎要贴上林晚的脸颊,“这个数目,对你来说,应该足够‘体面’地收场了。”
支票边缘锋利的纸张,几乎能感受到它冰冷的触感。
包间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目光在宋婉仪、支票和林晚之间来回逡巡,等待着这场闹剧的最终落幕。
陈屿猛地一步上前,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暴怒和难以置信,声音都变了调:“妈!
你干什么!”
然而,就在陈屿的手即将抓住那张支票、将它撕碎的前一秒,林晚动了。
她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,只剩下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。
浓重的眼妆下,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,像燃烧着两簇幽冷的火焰,死死地钉在宋婉仪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。
没有愤怒的嘶吼,没有屈辱的泪水,只有一种令人心寒的平静。
她缓缓抬起手,动作不快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、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她的指尖,没有一丝颤抖,精准地、稳稳地捏住了那张悬在她脸侧的支票边缘。
宋婉仪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,随即又化为更深的轻蔑。
在她看来,这不过是猎物最后的、徒劳的挣扎。
下一秒,林晚的嘴角,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开一个弧度。
那笑容冰冷、锋利,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嘲弄。
她的目光扫过那张轻飘飘的支票,然后,毫不犹豫地——“嗤啦!”
刺耳的撕裂声,骤然打破了死寂!
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,那张代表财富和羞辱的淡绿色纸张,被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