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。
他怀中的那枚虎头腰牌,此刻正散发着灼人的热量,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虎,低声咆哮。
这枚太师父槐运方传下来的腰牌,曾是张将军麾下猛将韩虎的信物,煞气极重,是他这些年来行走阴阳两界的依仗。
这些游魂,显然是被李品墓逸散出的凶煞之气所惊扰,又被扎彩铺常年积聚的阴气和钱国昌身上特殊的“匠气”所吸引,才会聚集于此。
它们有的茫然,有的惊恐,有的……则带着一丝蠢蠢欲动的贪婪。
“师傅,太师父,这世道,怕是真的要乱了。”
钱国昌对着供奉在神龛上的两位先师牌位,低声说道。
第二天,王杏琳看着丈夫憔悴的面容和布满血丝的双眼,忧心忡忡:“国昌,你是不是又一宿没睡好?
要不……咱们把这铺子关了吧,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。”
钱国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:“杏琳,别担心,老毛病了,过几天就好。”
他不能告诉妻子昨夜所见,怕吓到她。
钱嘉良也难得没有立刻躲进房间打游戏,皱着眉头道:“爸,你这铺子本来就够阴森的了,最近我总觉得附近怪怪的,晚上回家都瘆得慌。
要不听我妈的,找个正经工作吧。”
钱国昌心中苦涩,却只能摆摆手:“你们不懂。”
这种动荡不安的气氛,只是开始。
李品,那个史书上记载的暴君,他的怨魂一旦彻底挣脱束缚,后果不堪设想。
城里的灵异事件愈演愈烈。
公安局接到的报案数量激增,但大多都因缺乏证据而不了了之。
医院里,因为受到惊吓而精神失常的病人也多了起来。
钱国昌知道自己不能坐视不理。
他虽然只是一个扎彩匠,但师傅的教诲犹在耳边:“扎彩匠,是阴阳两界的摆渡人,守的是活人的规矩,渡的是迷途的亡魂。
天下有难,匹夫有责。”
他开始夜以继日地扎制特殊的纸人——并非用于丧葬,而是用于镇邪安魂。
他依据师傅留下的古籍,结合虎头腰牌赋予他的独特感应,尝试扎制传说中的“御鬼四大神器”的纸扎版——能够震慑鬼魅的“金刚降魔杵”,能够净化怨气的“净世白莲台”,能够指引迷途的“引魂宝幡”,以及能够暂时封印恶灵的“镇魂宝塔”。
这些纸扎神器,耗费了他大量的心神和最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