陷的弧度,都在向她无声地、恶毒地嘶吼着那个事实:这不是梦魇的尾声,这只是腐烂的开始!
是从内部将她一点点溶解、曝露、最终献祭给那个缠绕了她二十年阴魂的开胃菜!
脓血珠终于不堪重负,沿着镜中那张可怖脸颊的弧度,如同一条油亮的、粘稠的毒蛇,缓缓向下滑落,在她苍白紧绷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污秽的痕迹,最终滴落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,发出微弱的“啪嗒”轻响,如同一记丧钟。
林薇的尖叫被扼死在喉咙里,化成一种无声的、撕裂耳膜的抽气声。
她浑身每一块肌肉都在疯狂地颤抖,每一根神经都在被剧痛和无法名状的恐怖灼烧。
大脑如同被投入冰窟和沸油中反复炙烤,理智的堤坝在脓血滴落的微响中彻底崩塌!
她死死捂住那正在腐烂的脸颊,冰冷的指甲深深抠进那灰白发皱的病变皮肤里,仿佛这样就能堵住那个正在溃烂的源头,就能将那个渗透出来的恐怖塞回体内!
镜子里,那张只属于她的、正在被某种东西从内部蛀蚀吞噬的脸,无声地扭曲着,空洞的眼神像一个永恒的诅咒。
镜中那张溃烂的脸仍在无声尖叫。
冰冷的绝望如同无数钢针刺入骨髓。
林薇猛地闭上眼睛,指甲更深地抠进颧骨下那个渗着脓血的浅坑边缘,试图将那溃烂的源头彻底堵死在自己皮肉里!
“醒过来!
醒过来!
该死的……醒过来啊——!!”
她用尽灵魂的力量在心底嘶吼,那声音却在无尽的腐烂深渊中不断下坠,没有回响,只有脓血在脸颊上粘腻流淌的触感,如同蛆虫蠕动。
就在这时——嗡——!
刺耳的手机铃声如同闪电,猛地撕裂了卫生间的粘稠死寂!
“铃铃铃——铃铃铃——!”
那巨大的声响如同重锤砸在她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上!
林薇身体巨震,像是从深不见底的泥沼中被人强行拖拽出来,猛地倒抽一口凉气,双眼倏地睁开!
刺目的光线涌入视野,带着久居黑暗后的灼痛。
不是卫生间的惨白灯光,是清晨浑浊的阳光,透过没有拉紧的窗帘缝隙投射进来。
没有腐烂的坑洞。
没有脓血。
镜子里,是她那张苍白疲惫但皮肤完好无损的脸。
汗水和泪水交织,头发凌乱地黏在额角和脸颊,只有眼中残留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