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……无法接通?
怎么会无法接通!”
我不信邪!
肯定是信号问题!
我赤着脚,也顾不上什么脚底被地毯绒毛扎得痒了,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客厅里乱窜。
靠近阳台窗?
不行,信号弱。
跑到门口玄关?
还是不行!
我又冲回沙发边,把手机高高举起,像个朝圣举着圣物的信徒。
“接啊!
林子薇!
你接啊!”
我对着话筒嘶吼,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。
手指再次戳下重拨键。
“接!
快接!
该死的!”
“嘟……嘟……对不起,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……嘟……嘟……对不起,您……”一遍、两遍、三遍……十遍……每一次冰冷的语音提示,都像一把冰锥,狠狠凿在我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上。
每一次重复的“无法接通”,都在宣判着一个越来越逼近的恐怖现实。
最后一点力气也被这无休止的忙音彻底抽干。
我腿一软,身体失去了所有支撑,重重地跌坐回沙发里,整个人陷进了柔软的靠垫,却感觉不到一丝柔软,只有刺骨的冰冷。
手机从我脱力的手指间滑落,“咚”地一声掉在厚厚的地毯上,沉闷得像敲响了丧钟。
屏幕依旧倔强地亮着,那两行血字依旧狰狞地嘲笑着我的绝望。
我蜷缩起来,双手死死抱住膝盖,头深深埋进臂弯里。
太冷了。
身体由内而外地散发着寒意,止不住地颤抖。
可额头、后背,冷汗依旧不停地往外冒,在皮肤上聚集成冰冷的小溪,顺着脊椎一路蜿蜒而下,留下一片粘腻的冰碴儿。
“嗒……嗒……嗒……”客厅墙壁上,那个便宜货挂钟的塑料秒针,迈着它万年不变的机械步伐,一步一步,沉重地、清晰地敲打着寂静的空气。
它像个冷酷而精准的刽子手,正无声地数着我生命倒计时的最后几秒。
每一秒的“嗒”声落下,都意味着距离午夜十二点,那恐怖的“送达”时间,又近了一格!
那声音,此刻在我耳中放大了无数倍,震耳欲聋,每一响都敲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,几乎要裂开。
不知什么时候,角落里毛豆的豪华狗窝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那个毛茸茸的、黑白棕三色的柯基脑袋探了出来。
黑漆漆的圆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眨了眨,带着一丝刚刚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