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礼物正在路上。
时间像个冷酷的旁观者,一分一秒,不急不缓地流淌着。
离那个最终审判的时刻,越来越近。
而我,像一头被钉死的猎物,蜷缩在这个冰冷的角落里,除了等待那未知的恐怖降临,别无选择。
意识在绝望的泥沼里沉浮。
目光无意识地、失焦地扫过玄关。
那个鞋盒大小的、没有任何标识的灰色快递纸盒,正安静地放在玄关柜旁边冰冷的地板上,像一个沉默的、等待被唤醒的潘多拉魔盒。
在窗外疯狂闪烁的警灯明灭不定地扫过它时,纸壳表面的暗影似乎发生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扭曲。
是我的幻觉?
还是……它在无声地倒数?
第三章脊背死死抵着冰凉的瓷砖墙壁,冰冷的感觉穿透薄薄的家居服,像是无数根针慢慢扎进皮肉,再冻僵骨髓。
楼下的警笛还在疯狂地嘶嚎,“呜——哇——呜——哇——”,像条濒死的狂龙在垂死挣扎。
那红蓝两色的灯光如同活物,一明一灭,凶狠地透过窗帘缝隙,在我脸上、身上、整个客厅里跳动、抽打。
每一次灯光的闪烁,都像一次无声的鞭笞,留下短暂的光影伤痕。
扩音喇叭里冰冷刻板的命令和警告声,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、对讲机刺耳的电流杂音,混杂在一起,穿透几层楼板,嗡嗡地灌进我的耳道,像一个巨大而混乱的漩涡,把我的脑子搅成了一团黏腻冰冷的浆糊。
楼下是战场。
而我这小小的、熟悉的、自以为安全的客厅,此刻成了一个巨大而冰冷的铁胃。
我被生生地塞在里面,无法逃脱,只有被慢慢消化的份。
眼睛干涩刺痛,像被人揉了一把粗粝的砂子。
恐惧攥紧了我的心脏,每一次收缩都疼得钻心。
绝望像浓稠的墨汁,从心底深处不可遏止地弥漫开来,沉甸甸地灌满了四肢百骸。
我的目光空洞地扫过玄关。
那个“它”,安静地矗立在玄关柜旁边的地板上。
那个灰扑扑、毫不起眼的快递纸盒,鞋盒大小,方方正正,像个沉默的墓碑。
窗外的警灯每次扫过,光线掠过它光滑但毫无标识的表面,那灰暗的纸壳反射着微弱的、极不自然的哑光,像是一块被打磨过的骨头。
它就这么突兀地、诡异地出现在那里。
几分钟前,我还在疯狂地打包行李,它